“主子,属下已经暗自派人去查过,只要陆淮起还在北齐,抓住他是迟早的事情。”说着,子研又想起一件事,神色不禁凝重了几分,“宫里的皇上这几天调兵遣将的似乎有派人南下攻打西梁军队的打算。”
殷离靳眯了眯眼,端起一杯香茶,空中漂浮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表情,他冷冷笑了一声:“皇宫里的这一位,图谋的是争夺天下……”
趁着陆淮起现在在北齐,高君慎不仅要趁着西梁群龙无首时进攻西梁。
还有可能……对他下手。
这天下最脏的就是皇权。
每一朝每一代皇帝的上任都是踩着许多人的血和骨头上去的。
就像前世的陆淮起。
在他们父皇还在世时,他是皇宫里最不引人注目的皇子。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皇帝,竟然一朝龙袍加身,成了权力的最高者。
当权后的他,大肆排除异己,铲除异党。
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酣睡。
这也是每个皇帝镌刻进骨血里的东西。
他这个国师的存在,早就影响了他这个皇帝的权威。等高君慎对付完西梁和陆淮起,下一个目标也差不多就是他了。
要是他更急迫些,说不定……陆淮起那边的人头刚一落下,转头他这边就要被算计上了。
“子研,我的事情……”殷离靳一双紫眸幽幽,话只刚开了个头,但接下来的话,他就是不说,子研也是清楚的了。
国师被反噬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对外提起!
子研心里还是担心殷离靳,忍了忍,实在是忍不住,最后只能小心翼翼的开口,“主子,夫人那边……也不能总这样吧。”
意思是说,您既然为夫人付出了那么多。要么就告诉她,你为她做得那些事情,看能不能让这个女人因为感动而爱慕上你。
要么,就直接动粗的吧。
她现在是您娶回家的夫人了,既是夫人,那就该行夫妻之礼。
一直这样放任着她,您实在是太吃亏了。
子研心里为殷离靳打抱不平。
“行了,你下去吧。”殷离靳挥手让子研退下。
情爱两字,是他永生永世的劫数了。
哪怕明知她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演给他看的一出戏,他也想抓住机会,多和她相处。
殷离靳负手而立站在窗前,目光渐远……
——
回到院子,沈青黎三言两语将流珠支开,确定屋里再无他人以后,才小心从袖中拿出了在酒楼里,小二塞给她的小纸包。
打开一看,沈青黎才发现里面还放着一卷小纸条……到底是谁要给她的?又为什么要给她?
带着心中的点点疑虑,沈青黎看到纸条上的内容,神色中的疑虑顿时变成了惊诧!
“软骨散,今晚丑时三刻,梧桐树下等——万金。”
原来那个撞她的小二就是童万金?!
看了看手中装着软骨散的纸包,沈青黎的神色凝重了几分……
晚上,流珠来伺候沈青黎歇息。
沈青黎躺在床上,流珠转身要离开时,沈青黎忽然又开口喊住她。流珠顿住脚下的步子,回头看她,下一刻里,一些轻薄的粉尘便在半空中弥散开来。
流珠身子一软,整个人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
沈青黎又忙从床上起身,快速的和流珠互换了衣服。
入夜,一个身影在黑夜中穿梭着,沈青黎披着斗篷,按纸上的约定向后院走去。
人呢?
已经在树下等了快一刻钟,依旧不见有人来接应,沈青黎不禁有些担心,难道事情又什么突变?
沈青黎想着,察觉身后有人,以为是童万金来了,正要转身只觉得颈后刺痛,眼前突然一黑昏过去了……
翌日,殷离靳更衣后正准备享用早膳,只见流珠就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
“国师……国师!大事不好了,夫人……夫人她不见了!”一进屋,流珠连问安都忘记了,扑通一声就跪下来,喘着气急切的说道。
闻言,殷离靳声音骤然一冷,立刻站起身问流珠:“你说什么?!阿黎怎么会不见?!”
“奴婢也不知道,昨晚夫人……喊住奴婢后,奴婢一回头,鼻子里就吸入了一些东西,后面的事情……等今日早晨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夫人不见了!”流珠跪在地上死死的咬着唇,心里又着急又害怕,连忙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殷离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