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太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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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
冰雪融化,这里就有了条涓涓的河流,自山顶向下蜿蜒而来。
春寒料峭,河水又冰又凉,孟桥只着单衣,在水里打坐。
不多时,他听见一道轻功腾空的声音,停在他头顶不远处的梅枝上,惹出几道沙沙脆响。
孟桥没有抬头。
他知道是季晟来了,不由将脊背挺的更直一些。
内劲在丹田运转过一个小周天,一双手按上他肩膀,孟桥睁开眼,对上一双漆黑且毫无情绪的眼眸。
季晟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起来。
孟桥知道季这是要试他功夫了。
他刀法是季晟所传,内功却不是。两种内功,同一套刀法,切磋起来有助于武功进益,但在季晟那里,却从来不是那样。
他教孟桥武功,向来都不是以“喂招”的方式。
好在孟桥自己也早就习惯了这个法子,不管被磋磨的多痛,都咬牙忍受。
孟桥在武学上的天赋,算不上上成,唯有刻苦一项是旁人比不得的。
跟在季晟身边这些年,主随二人俱都沉默寡言,除了练武也没别的事可做,孟桥也算进步神速。
如今,在江湖上说他的名字,也不是完全没人知道。
不过今日,就算向来不算敏锐的孟桥,也隐约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主上似乎心情不佳。
平日里孟桥基本能在他手下走过十五招,今天却是连三招都没撑到。
两把刀相撞,断魂卷起来的劲气大的出奇,孟桥一双胳膊剧痛,被震的倒退几步。
他将刀插进水里,才勉力停下来,抬眼看着季晟,大口喘着气,单膝跪地,抱拳道:“主上,您的肩伤似是已经大好了。”
那刺进季晟肩膀的暗器,带的是剧毒。
若功力一般的人中了它,只怕撑不到三日。
季晟虽也用了一段时日疗毒,可如今毒素全清,功力似乎比起半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足以见其武功精深。
“嗯。”季晟收刀打坐。
孟桥平复了气息,问:“那主上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去姑苏?”
毕竟他们来献州就是为了这肩伤的,既然肩伤已愈,似乎也没什么理由再留在这里了。
更何况,已经留的够久了。
季晟动作一顿,睁了一下眼睛,又阖上了,没有说话。
孟桥将刀拔出来,在岸边屈膝坐下,严肃道:“那日,楼外楼的人追杀我们至塞北,虽被主上斩首,但塞北也不是毫无人烟之地,消息迟早会传回中原,到时候,若是他们以多对少,形成围剿之势,我们也”
季晟叼住他耳垂,低道,“睡不着。”
少年黑眼珠往下溜了一眼,看到什么,又看一眼男人面色,耳朵尖儿都红透了。
要他说嘛!
都成了这个样子,还怎么睡得着呀……
怎么有这种人呀,每天都……说不定天都塌了,他还是在想这种事情!
洛闻心气的想咬他,可男人块头大,胳膊又硬,他挣也挣不开,加之男人又在他耳垂处作乱,咬一口,又慢条斯理舔一口,没两下,洛闻心便又被弄的没什么力气了。
“那、那不许你用力……”洛闻心咬着嘴唇,两手撑在他肩膀上面,跟他讨价还价,“你都没有内力了,要是还跟古庙那次一样,那么,那么凶……说不定下回,连你的那个步法也用不了啦。”
他实在没有办法,知道自己若不就范,季晟这样样子睡不了,恐怕也不会让自己睡。
此刻,只要能达到目的,当然洛闻心说什么是什么,季晟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含糊应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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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和以往有所不同的。
既然如此说了,那就每一样都要按着洛闻心的来。
洛闻心说不让他凶,自然是有真的还怕有余毒的缘故,可除此之外,还存着些别的小心思。
他实在还有些害怕。
古庙那晚的记忆虽已混乱,可那天的什么样子,洛闻心却是还记得牢牢的,且心有余悸。
所以他很聪明的想了个法子,觉得若男人乖乖的,什么都听他的,要他做什么才做什么,说不定会好上许多。
故而男人刚要伸手过来,就被他拍掉了。
少年抬眸,看了他一会儿,带着些嗔怒的。
他便果真不动了,半撑起身子,直挺挺的半坐在那儿,一眨不眨的盯着洛闻心。
少年脸都要冒烟了,上一秒还状似很有气势,此刻却连忙拿小手掌把自己的眼睛捂住了,耳朵气的发红,又说了一句话。
他捂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只听男人“嗯”了声,“行。”
洛闻心这才把指头张开一个缝,悄悄的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