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口结舌,胸膛又痛又闷,哭得悲痛欲绝。
“呜呜……呜……”
呜咽声难听死了,江元化蹙眉,烦闷得很。
又哭了,天天都哭,到底在哭什么?
“你别哭了,也别在刁吉面前哭。”
萧靖伤心欲绝,紧紧捂着嘴,把眼泪往肚子里吞,在他的眼神斥责下,维持理智的一根弦断掉了,转身往门外冲。
江元化转头,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拦下他。
门外,雷鸣电闪,冰冷的雨水无情砸在地面上。
路灯昏暗,在浓重的夜色下,发着微弱的光芒。
萧靖崩溃了,在极大的痛苦下,泪如泉涌,思绪混乱不清,像一只无头苍蝇,在雨夜中跌跌撞撞。
大雨打在身上,冰冷刺骨,世界仿佛化成了一片虚无,耳边唯有哗哗雨声。
跑,快跑。
要逃离这里,不再见任何人,就不会被伤害,不会苦痛。
抱着极端的想法,萧靖哭喊着,在雨中一路奔跑,好似被猛虎野兽追赶,一停下,就会更加绝望。
“砰!”
脚下一滑,重重扑在道路上,溅起一身水。
明明痛得发慌,他却踉跄着爬起身,忍着刺骨的疼痛,一路跌跌撞撞,逃命似地往前跑。
然而,他的理智已接近崩溃,视线一片模糊,辨不清脚下的方向,很快又摔倒了。
就这样,他摔倒了爬起,爬起后又摔倒,那狼狈的样子让见者心疼。
一次又一次,萧靖浑身无力,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了,倒在大雨中,任由雨水冲刷,如破财的玩偶,静待命运。
忽然,一道刺眼的灯光从前方射来,直直打在少年的身上。
在强烈的灯光下,萧靖紧闭双眸,想侧过头,却浑身发软,张了张口,又发不出半个字。
小车驶来,溅起高高的水花,在接近少年时,蓦然减速,稳稳停在了他的身边。
这时,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推门下车,他大惊失色,叫喊着跑来。
他说什么?
萧靖的意识渐渐模糊,视线里,一个张皇失措的人影跑来。
“叶……”
少年惨然一笑,陷入了昏迷中。
雨水淋湿了全身,叶长青骇然失色,将少年抱起,拍了拍他惨白的小脸,“醒醒,醒醒……”
叶长青心跳如擂鼓,将人拦腰抱起,小心放在后座上,一踩油门,往前方而去。
方才,他一路心神不宁,抛下工作后,果断往回赶,竟在路上遇到了昏迷的人儿。
大雨滂沱,他浑身都淋湿了,受伤未明,叶长青当机立断,往别墅而去。
幸好,别墅就在眼前,也有一应医疗设备。
“嘟嘟嘟——”急促的鸣笛声响起。
此时,江元化心有所感,听到喇叭声后,从二楼飞奔而下。
开门后,叶长青抱着昏迷不醒的少年直直冲了进来:“他在外面晕倒了,幸好被我撞上。”
江元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想也不想,抢过他怀里的人。
将少年抱在怀里时,江元化方知他瘦骨嶙嶙,浑身冰冰冷冷,从唇瓣溢出无意识的痛吟。
江元化火急火燎,贴了贴着他的额头,毫无温度。
此时,少年眉头紧蹙,不知在呢喃什么。
附耳倾听,断断续续的喊声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心头。
“不要……求求你……”
江元化欲言又止,在叶长青的催促下,走得极快。
少年淋了一场雨,浑身又湿又冷,稍稍商量,决定将他泡在浴缸里。
浴室中,打开热水后,一阵热气在半空中缭绕。
少年仰躺在洁白的浴缸上,露出一大截白皙的肌肤,惨白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先把他的衣服脱下。”
江元化二话不说,修长的指尖刚放在他的扣子上,就被握住了。
萧靖睁着迷蒙的眼眸,低声祈求:“不要……”
叶长青心疼坏了,安抚说:“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就脱上衣。”
两人大男人在身边,也不至于把他脱光了。
然而,少年一听要脱衣服,挣扎得更剧烈了,带着哭腔说:“不……不脱……”
江元化是个急性子,一边解扣子,一边不耐烦说:“脱了!”
扣子一颗颗被解开,露出一大片白皙细腻的胸膛,两朵含苞待放的红梅在雪中若隐若现,娇娇轻颤。
两人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莫名的躁动在体内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