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公子_作者:于耳(71)

2018-02-18 于耳

  那人却又将他酒杯截去,一口仰尽,冷不丁一句:“只有我娶你的份儿。”

  华戎一口酒喷出来:“我堂堂王……”

  “堂堂王爷?”他一脸的不以为意,瞪他一眼:“呦,你这架子端的挺大呀?”

  洞房里喜烛挑亮,红绸映火,一时间的喜气有些刺眼。

  挑开喜帕,新人面若桃花烟霞,锦安抬起头来腼腆一笑,脱去了昔时往日里的稚气和活泼,只是紧张的用手指攥着手帕。

  她抬起眼来看着沈凉渊:“凉渊哥哥……夫君。”

  沈凉渊一身大红喜服,脸色也被映的比往日里看似有了些精神。他看着锦安……却想到他赐的那四个字,有一刹那的失神。

  “夫君……”

  “锦安,从此以后,你便是我夫人。”

  屋外的宾客已经散去,鞭炮声又热闹的响起来。司仪也领着丫鬟们从洞房里退出来,一副喜呵呵的夸着新郎新娘真般配。

  那门上贴满喜字的房间里,随之也熄了灯。

  一见那喜房里的灯熄了,蹲在对面屋顶上的人立刻翻身飞出府去了!他在府前跳下来,像是生怕出来晚了似的,糖连带着小跑,赶过去通知府外侯着的几人。

  几人得了通知,便立刻大摇大摆,甚有其事的去府前敲门进府。

  阿御便去开门,见着门外竟是几个一身宫中行头的人。

  此时新人的门外也没个看门的,全是为了新婚新人好行合卺之礼。

  阿御带着几人赶过去,那人冲上去将门啪啪敲响,急促的连拍几下。

  新房里的灯又亮了,亮的不急不缓。

  沈凉渊开门站在屋里看出来,门外站着的是个宫中侍卫模样的人。

  见新郎一身喜服整齐未脱,来人心中一松,还好是门拍的及时,应该是没来得及脱。

  沈凉渊看他一脸慌张,问:“何人?”

  “沈将军!皇上急召,战况紧急!速速进宫!”

  那人一派言辞说的确实是急火攻心的样子。

  于是翌日全府上下都知道,沈将军在大婚之夜,连喜服都没来得及褪,就被急召入宫,商议战事去了。

  沈凉渊去了宫中,进了重澜殿。

  殿中却无一臣,唯有脸色发黑的皇帝坐在案前,面无表情的翻着手上奏呈,一本又是一本,直至最后,一桌案的奏呈都翻完了,也未抬头过来看过一遍。全然当是面前无人。

  沈凉渊站在殿中也是沉默无声,一站便是两个时辰。

  沈凉渊终于开口:“皇上,有何战事……”

  “侍监!”华延无视面前站着一个人,直接喊来侯在殿外的侍监。

  “还有无奏呈?”

  “回禀皇上,您已经阅完了。”

  “抱些书过来,朕要看。”

  “是……”侍监又跑出去,过会儿又抱了书进来,小心退下了。

  华延便是这样,视站那儿的沈凉渊如空气,自己又开始闷头看书。

  又是一个时辰后,沈凉渊上前一步道:“皇上若是要臣陪读守夜,臣无权抗旨。”

  杵了这么久,也该知道华延的心思了,他只是不要他回去,在此拖着。

  华延冷哼一声,随手掷了手上的书,抬起眼来看他时,见他一身喜服,有些窝火。

  “怎的?你是在怨朕扰了你洞房花烛夜?”

  沈凉渊恭敬道:“臣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华戎起身走到他面前,有些轻佻的挑起他的下巴:“那朕要是此刻要你与朕洞房,你敢不敢反抗?”

  沈凉渊低眸不看他,也不回答。

  华延见了,捏住他下巴靠近自己就压上去,伸手便摸上他绸红的腰带。

  沈凉渊猛地推开他,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皇上,臣身上穿的是喜服。”

  华延脸色倏的冷下,是,他的话是在有力的提醒他,他现在是有妇之夫。

  华延冷道:“你在警告朕?”

  “臣不敢。”沈凉渊跪下:“皇上,君臣有别。”

  “君臣有别?好生疏的词……”华延笑道:“你以前在朕的龙榻上时,怎就忘了君臣有别?”

  言语尖锐,毫不留情。

  沈凉渊听得心里一颤,他从来不会这般的羞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