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娇_作者:扇坠子(80)

2018-02-17 扇坠子

  但我没想到QAQ真的好爱大家,阿狐,青云,跳跳,点点,还有低调的大哥,居然会排着队帮我解释人设和剧情……泪点太低的我当场就汪地哭了。

  第37章

  一声幼娘,仿佛把时光拨回了十几年前。夜深花重,凉风穿堂,有年轻的人儿在廊下一臂站着,轻声说着话,悄悄红着脸。

  澄澄的烛光下,一片玉兰花瓣飞下枝头,从侯府落到了秦院,飘飘停在她的肩上。

  这一天似乎格外漫长,但其实他们昨晚才见过一面,说破了只有他们两个才懂的诡谲秘辛。

  自破开这重重雾障,她忽然就对谢骁没什么应付的兴致了,这日子已经够叫人疲倦,她不必还委屈着笑脸相迎。此刻他闯到面前来,她也走不了,便大方回道:“吃过了。”

  她的声音有些冷,神情也说不上好,可谢骁胸口酸酸甜甜,很满足了。有朝一日,他呼唤幼娘的名字,等待之中有人应答了,再不是一片静寂,他还有什么可求的?

  谢骁就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他们之间有最要紧的事要先解决。他放在身侧的手开始微微打颤,“幼娘,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声音有些低哑,仿佛有千钧重。

  似乎能猜到他要说什么。那场四月午后的阳光忽然降临,又把她裹进一片惊惧里,木棉花的红,粘稠得令人有瞬间的晕眩。她死死握着扇子,抬眸,勇敢地回望过去:“是,你是欠我一个解释。”

  听,她当然要听!

  虽然晚了这么多年,但他应该要给那件事一个交代。

  她的眼神清亮灼灼,她向他要一个解释,谢骁忽然就有莫名的冲动涌进他的眼睛里。

  “是,我欠你的。”我欠你的,又何止这一个解释?

  他的声音有些抖,自己听来都陌生得仿佛是从心底不明深处打捞起的声音。而想说的这句话,压在他舌根下无数年,无数日日夜夜都想告诉她:“不是我,不是我派他去的。”

  终于可以说出口了,可以亲自向她解释,而不必在梦里一遍遍回到那个令人绝望的午后,他迟到了,只能在她耳边一遍遍重复。

  不要害怕,不是我。

  不是他。

  景语听他亲口这样说,忽然就松了口气,不是他啊。

  不是他,不是他。

  她忽然就冲他笑了笑:“哦,知道了。”

  知道了。

  他们曾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离去时那么突然。

  知道了。

  她茫然害怕时,明知道不会是他,依然那么想听一个解释。

  知道了。

  她恐惧愤怒时,他已高高在上,陌路不识。

  知道了,现在她知道了。她可以不用再猜测,不用再害怕了,他不是个好夫君,但至少还不是个坏人。他没有给他们那些年抹黑,没有让她的选择沦为笑柄。

  知道了,她也就释怀了。

  她说完就收了笑容,眉也平平,眼也平平。

  她道谢:“知道了,多谢大人解惑。”

  不是他,但她依然倒在那个四月里,从这世间抹去。

  谢骁心口巨痛。她的释怀,她的平平语调,归根结底,还是伤透了心。

  他们站得那么近,他只要伸手就能重新把她抱进怀里。可是他不能,从前她不承认身份,他不能,现在她已自承是故人,他依然不能。

  他们之间隔的何止是时间。

  他觉得自己的魂魄都随她而去了:“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要问什么?她沉吟不语,她已经知道了最想知道的答案,除此之外,时过境迁,还能追讨什么,改变什么?

  她并不笨。

  自睁开眼醒在秦府里,那么多的空闲时间里,足够她结合十年后的今天,推导出当年的一二:那几年谢骁常不着家,有迹可循,太子和三皇子储位之争想必已是血流成河了;她家永平侯府中立,她是谢骁之妻,她一死,侯府必倒向太子;而谢骁是三殿下手中的兵器,他为富贵前程杀妻另娶郡主,如此行径不仅会让跟随三殿下的人齿冷,更会遭到太子和中立派疯狂攻讦,想必造出舆论来,当年也够他焦头烂额的吧。争到那一地步,为了废掉谢骁这员悍将,旁人无不无辜,早已没人会在乎了。

  她后来想明白了,最不可能朝她下手的人就是谢骁了,别说是为郡主让位,他有这个心思就失去了道义。再说三皇子要笼络侯府还来不及,怎会把他们反推向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