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敏无奈叹息:“如何能一样?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亲娘了,谁知道半路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早知道如此,我当初……这事真的怨我,是我害您和爹变成这样的,您打我骂我吧。我当初知道二姨母的计谋之后,就与父亲说了,父亲为了将她们这些碍事的坏人连根拔起,所以就打算顺着二姨母的心思做。但是我现在拿不准的是,父亲是真病了还是……昨儿我也是说气话,您……”
柳竹拉起魏敏的手拍了拍,笑道:“那我就在外面等着,不管如何我都会在那里看着,哪里都不会去。”魏家与她来说是个特别的地方,虽然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这几年早已经成了她的家,只有在这里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是暖的,血是热的。就算之后她和魏亭然彻底的没了缘分,能靠这个地方近一点,哪怕以后再不踏出一步,她的心也不会觉得空。
魏敏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说服她,她想阻拦,可是现在竟没有半点力气,她气得红了眼眶,站在柳竹的身后,咬着牙说道:“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您白受了委屈,我一定会让那些人到您面前来赔罪。”
柳竹没有开口,她手下利落地将东西收拾好,本就是老夫人暂时给她的住处,也没有多少东西是属于她自己的,所以还算好收拾,她其实在京城什么都没有,本想负气地不要魏亭然给她的一切东西,可又舍不下,最后还是放进了要带走的包袱里。她笑着和魏敏说道:“时候不早了,还是先去陪老夫人用早饭去罢。”
魏敏只得跟在身后一起出去,边走边说:“我昨儿同兰庭说过了,他有处宅子正好空着,您可以住到那里去。我知道现在您不想和魏家有牵扯,所以就帮您答应下来了,但愿您不会怪罪我。若是有什么难处,我希望您能和我说,不要将我也隔绝在外面。”
柳竹的心一直觉得很暖,就算那个人伤害自己很深,但是有老夫人和魏敏向着自己,她一点都不觉得亏,点点头说道:“敏姐儿,谢谢你,当年我从江南来京城,其实很害怕,没想到老天对我那么好,让我遇到你这么可爱又善良的孩子,我其实不止将你当成我的亲女儿,更将你当成我的朋友,有你记挂我,我就很满足了。”
魏敏伸手挽上柳竹的胳膊,轻声说道:“我会常去看您的,家里有不喜欢的人在,我可没心思应付她。等我外祖父来了,我倒是要好好和他理论一番,将我们魏家当什么了?”
柳竹但笑不语,走到老夫人跟前安静地伺候着,看得老夫人一阵心酸,拉着她的手说道:“竹丫头啊,你别这么固执啊,咱们有什么话说开了,把这口气给出了就好了。这家里好不容易多了点欢笑,你听我的成吗?”
柳竹坐在老夫人身边,笑着说道:“您别担心我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敏姐儿的事,她和兰庭情深义重,阿竹还是希望他们两个能好好的在一起,人这一辈子太短暂了,若是不能得偿所愿,这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魏亭然从外面进来正巧听到柳竹说的这句话,心中一动,却还是没说什么,倒是跟在后面的柳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现在如丧家之犬一样滚出魏家,这会儿还在说什么好听的话,现在是要紧关头,她不好让魏老夫人更加厌恶自己,所以只能压下心里的恶气,等到自己的羽翼丰满起来,到时候她要将柳竹给收拾死,可就谁也不能插手了。
魏敏看到柳云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就一阵恨,这阵子总得想法子搓搓她的锐气才行,要不然让她以为这魏家还真成了她的天下。哪知魏敏不过才在心里盘算,蒋兰庭进来的时候手里却提着一个人,那鼻青脸肿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本来模样,让一屋子的人看着都好奇不已。
兰庭平静地看了一眼魏敏,而后说道:“这人一路上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图谋什么,我看着怀疑就跟着往前走,谁知道他竟是往三姨母的房间里去,我便将他抓起来了,还在他手里发现了这个东西。”
瞧着是个不怎么起眼的小药瓶,但是对于富家人来说,这种东西很容易让人变得紧张起来,魏老夫人当即寒了脸色怒道:“你在哪处当差?据实说来,要是有敢半点隐瞒和不规矩,被我查出根底来,可别怪我连你身后的那些人全给处置了,别说我这当主子的不讲主仆情分。”
那人被兰庭仍在地上,扑通一声,声音大的很,他咬着牙一声都没坑,听到老夫人这么狠的话,撑着两只臃肿的眼睛在屋子里环视一圈,等看到熟人的时候眼前一亮,他赶紧往那个方向爬,求救道:“小姐求您救救奴才啊,是奴才没用,可看在奴才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您救奴才一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