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钦瑜是谁杀的,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没人敢提。
自从江钦瑜的罪行被曝光后,那些家里有年轻男性莫名失踪的家族都找上了门,通过辨认那些尸骸留下的衣物,有数十家家族确定自家无故失踪的年轻男性是江钦瑜杀害。
这些男子本身都是习武之人,不然江钦瑜也不会选中他们。因此,将这些男子培养出来的家族又怎会简单,最不济的都是某个地方上初具规模的小门派。
自从得知江钦瑜被关在弑杀盟的地牢里,这些家族就联合到一起,派出代表向南宫煜递了份文书,要求他交出江钦瑜,由他们处决。
本来南宫煜也没必要为了个江钦瑜得罪这些人,奈何陌悠然没松口,他便只能顶着,对那份文书视而不见。这些家族不敢得罪南宫煜,却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他们派人时刻监视弑杀盟这边的动静,意图伺机而动。
直至昨日得到消息称弑杀盟的地牢守卫突然削弱,就连周边的阵法也撤了,他们便知机会来了,料南宫煜觉得继续这么耗下去也没有意义,就想了这个办法。
江钦瑜的尸体敛好后,就被人抬去江家的墓地葬了。既然已经来江家的墓地,珵野顺便祭拜了一下自家爹爹。
陌悠然对江钦瑜有恨,但对梁泽没有,索性也跟着祭拜了一下。
起身时,她看了眼身边憔悴的男子,接着她转向梁泽的墓碑承诺道:“伯父,您就放心将珵野交给朕吧,朕发誓,这辈子都会以己所能好好爱他。”
“爹爹,您满意吗?这就是我给您寻的媳妇。”珵野未想她会突然来这一出,忍不住羞红脸,也对着梁泽的墓碑说道。
从江府的墓地出来,陌悠然牵着珵野的手,紧紧不放。
“珵野,以后每年的祭拜朕都陪你过来,无论多忙。”
“好,你一定说话算话。”
“当然算话。”
……
这天陌悠然手痒,就挑中左霁与她比试,左霁本来以为她内力枯竭便想着手下留情让她几招,结果差点被她反制,左霁不敢再懈怠。
最终,两位都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
这时,南宫煜走了过来,左霁连忙起身向他行礼,陌悠然依旧躺着,由下往上欣赏着男子的俊脸。
南宫煜将刚才两人的打斗过程都看在眼里,谁强谁弱心里已有定数,所以此时他一脸严肃地对左霁批评道:“你平时太依赖刀法,肉搏技能反疏忽了,该罚!”
“属下愿领罚!”左霁是个有原则的人,刚才陌悠然没用到武器和内力,她便也没用,而肉搏技能恰是她最弱的一项,所以方才她差点败于对方手下,好在陌悠然给面子,在分出输赢前及时停了手。
“明天开始,每天挑两担水跑十里路,坚持一个月。”
“属下记下了。”
“退下罢。”
“是。”临行,左霁看了眼陌悠然,目中有艳羡,但并无嫉妒。
“你快起来,地上脏。”见人离开,南宫煜才蹭到陌悠然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她,眉间微蹙。
“脏了可以洗。”陌悠然拉拉他的衣摆,“你也躺下试试。”
南宫煜有轻微的洁癖,看着脚下很多人踩过的地眼里明显有嫌弃的成分,但他又不忍心拒绝,犹豫了片刻,最终他选择躺下,高大的身躯立时占地数尺。
“你看天。”弑杀盟的总舵是座圆形的堡垒,此时两人躺下,眼里的苍穹便是圆形的。
冬日的太阳比夏季的温和许多,此时多云,阳光偶尔会被云朵遮蔽,空气中的暖却未减,陌悠然都有些许睡意。
“本尊以前竟从未发觉这个视角看天是这般奇妙的感觉。”南宫煜以前从未如此做过,看着方圆间的澄澈蓝空,不免觉得新奇。
“那是因为你太高傲了,总喜欢俯视。”
“那是因为这世上没什么人或物是值得本尊仰望的。”男子声调低沉,说出的话语却是傲然。
陌悠然身子一翻,整个人就罩在他上方,调皮道:“那现在呢?现在你不就是在仰望朕?”
男子耳根倏然变粉,半天没动弹。
“你是不是还在害羞?”陌悠然将手臂往他胸前一搁,接着将脑袋搭在手臂上,戏谑地瞧着他僵硬的脸部肌肉。
“本尊没有。”男子逞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