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亲可说了中意的人家?”韩语乔抬起脸来,笑的明媚。
本想着她会避讳这个话题,这般反应倒是出乎意料。至于好人家或不好的人家,哪里是他们说了算的,即便知道前面是火坑,也得往下跳,这就是高门大户姑娘的悲哀,上位者一旦开了金口,她们没有选择的权力。
“你心知肚明,哪里还要我说的分明。”曲溪迟疑道:“但是……”
“嫂嫂但说无妨。”韩语乔示意她说下去。
曲溪犹豫片刻,还是将堵在心口的疑问说了出来:“你还在乎那个人吗?”
“什么都瞒不过曲姐姐。”
韩语乔声音懒洋洋的,云淡风轻的语气更像是欲盖弥彰,“从未开始过,哪里谈得上在乎不在乎呀……”
曲溪开口打断,“你若真的不在乎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了。”
韩语乔:“……”
曲溪叹了一口气,才继续道:“可你又与那靖王不清不楚,我们都在为你提心吊胆。这件事情,你心中必须有个章程才好。”
靖王那么明目张胆的一次次地来韩国公府,就算他只手遮天,想要完全掩人耳目怕也是做不到。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整日里与男人纠缠不清,虽然这个男人扬言非她不娶。
在这个时代,唾沫星子都可以要人命,闺名对于女人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情。韩语乔这般不在乎的模样岂不是让人操碎了心。
咱愿意就嫁,不愿意就抽身而退,好不好?
所有的顾虑,韩语乔都曾想到。若是搁在前世,她必然瞻前不顾后,一脑门子随着自个儿的心意去了。
可现在,重活一世,面对事情却畏首畏尾。她是怕极了再嫁错郎君,杨峰和韩蔚欣留给她的阴影依旧浓郁地将她囚困在情感的犄角旮旯里。
甚至有时候她也分不清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
韩语乔闻之,垂下眼睫,淡淡道:“眼下的情形,怕是抽身不得……”
曲溪不忿:“难不成在光天化日之下,他还能强取豪夺不成?”
“朗朗乾坤下,见不得人的事情少吗?”韩语乔闭了闭眼,十分无奈:“不要担心,我会将此事处理好的。”
表面看似你情我愿的事情,一味地不如那位的心意,皇族中人多得是薄情寡义,变幻莫测之人,这般僵持,怕是夜长梦多。
曲溪晓得其中利害,也从韩语乔的话中听出来了隐藏的含义,试图劝说,改变她的心意。
“韩曲两家的势力不容小觑,不然,语乔、你就走吧!”曲溪蹙眉,终是吐露心声。她一贯在传统教养下成长,从未说过如此离经叛道的话语。
韩语乔愕然,惊讶的神情一闪即逝,眉宇间的阴郁舒展开来。
“大嫂多虑了,如若有一天我要嫁给靖王,定会是心甘情愿的,哪里有那么多的水深火热,都是画本子上的故事,大概又是哥哥糊弄嫂嫂呢!”
“其实,你大哥也有这个意思。”曲溪认真道。
“我知道,哥哥嫂嫂疼我。”韩语乔依偎在曲溪肩头,淡淡的声音里溢满着知足,抬眸看着盛开的玉兰,香气缭绕鼻尖,馨香今世。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吃醋
怕夜长梦会多的还有皇帝陛下和皇后上官氏,为了大龄男青年的终身大事也是操碎了一颗日理万机的红心。
一有时间,逮着机会就会将人留在宫中‘严刑|逼|供’。赵顯面对两人只有摊手表示无奈,车轮战术的话语轰|炸,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皇帝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触,在男女之情上,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此乃兵家大忌,皇弟自幼熟读兵法,岂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难不成他是有个假弟弟?
皇帝左思右想,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堂堂天子的亲弟弟,决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必须得多换几棵树试试。
于是,不顾上官氏几乎翻上天的白眼儿,皇帝将精挑细选了整整一下午的美人一股脑地全送到了靖王府上,甚至连外藩特供的碧眼金发的美女也一起打包了去。
越是旁观的人越是着急,当事人却悠哉悠哉地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沁蘭院内,一场风雨吹落了许多花瓣,满地狼藉,甚是杂乱。
喜禾跟喜裳趁着韩语乔在沐浴时不喜欢人伺候,拿着扫帚将院子收拾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