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虽脱下战袍,不着亲王礼服,但通身的贵气却是藏也藏不住。韩语乔冲来人福了一礼,声音轻灵响起:“见过靖王殿下!”这时,一干人等才从惊讶中缓过神来,纷纷拜倒,齐声顺承:“拜见靖王!”
赵顯无视眼前的鸦飞雀乱,人仰马翻,只对并肩的韩晟延意味深长地笑道:“看来,本王来得不巧。”
韩晟延自是晓得其中含义,后撤半步,拱手歉意一揖,继而转向韩语乔,问道:“出了何事?”
精致明丽的眉眼流露出柔弱模样,韩语乔煞有介事的嗫嚅道:“妹妹也在疑惑,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让姨娘大动肝火?竟下狠手惩罚我的丫头。”
她说的十分委屈,眼眶里似乎都盈上了晶莹泪花。美人含泪犹如芙蓉泣露,纵是百尺钢也能化作绕指柔,看得赵顯不由地有些心软。他在韩晟延身动之前已然步至佳人面前,伸出宽大的手掌。
随即,一个清朗中不失浑厚的声音在韩语乔头顶响起,“韩姑娘不必多礼,请起。”
骤然而至的手掌骨节分明,指根|处有薄茧,是常年握剑拿枪之手。两人第一次面对面,这人竟轻浮到这般地步,奈何对方身份高贵,韩语乔只得忍下,脸上浮起一层薄红。
“多谢殿下。”她轻轻起身,朝赵顯一福,不着痕迹地避开他欲扶的手臂。赵顯手掌一顿,反应过来唐突了人家,于是掌握成拳掩在嘴边微咳两声。
“你有何委屈道与本王听听,本王为你做主。”
“小女不敢拿家宅琐事劳烦殿下忧心……”韩语乔边说边心中思忖,向韩晟延投了个‘这怎么办’的眼神。
韩晟延道:“殿下不是要跟臣去看宝墨石吗?请随臣移步。”说罢,做了请人的姿态。谢姨娘不敢吭声,心里也祈祷着这尊大神快快离开。
然而请神容易送神难,赵顯并不买账,岿然不动,似乎对之前兴致盎然的墨石一下子冷却了热情,一干人等的推脱之词更是激起了他对家长里短的兴趣,挥手道:“本王来你府上就是图个乐的闲在,美人有难处,大丈夫岂可袖手旁观?”
这时,随身侍卫搬来圈椅,赵顯不客气地坐下了,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锐目扫过在场众人,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椅臂,发出“嗒嗒”的声音,看起来风流不羁,却自有皇室泰山压顶的气势,叫人不敢直视。
看着赵顯气定神闲,老神在在,堂堂王爷竟爱管鸡毛蒜皮的内宅琐碎,韩语乔在心里无奈摊手,小声问韩晟延:“殿下这么闲吗?”
韩晟延心里也疑惑,回的小声:“刚回京殿下忙得紧,且他从不爱管闲事。”
在军中,谁人不知靖王武艺高强,智勇双谋,是出了名的冷血魔煞,手中的利剑砍杀无数敌军将领,让敌人闻其名讳而胆颤。
韩语乔:“看起来高冷不好惹,没想到这么八卦。”
韩晟延:“妹妹慎言,靖王殿下不是我们能置喙的。”
赵顯无视耳边的窃窃私语,转向谢姨娘问道:“你就是谢氏?”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栽赃
尽管靖王的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可每一声敲打却如同扣在了谢姨娘心弦上。她虽见过不少达官显贵,但大都拘于女人之间,真正的皇亲贵胄哪里是她一个公府妾室能得以相见的。
谢氏清楚此人是天生骄子,身处高位,不是她能得罪起的人,遂跪拜在地,恭敬回道:“妾身正是。”
“说说怎么回事?”赵顯一指被喜禾扶起的喜瑶,眉头微皱,“对下人也不能如此苛刻,何况她是一个柔弱姑娘家。”
“回靖王殿下的话,您千万不要被她的外表蒙骗。”谢氏紧咬着牙开口,声色俱厉:“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勾|引主子,偷窃贵重物品被当场抓获,妾身正要将其撵出府去。”
谢姨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知廉耻为何物。她断然不敢言明真相,只将偷盗的罪名按在喜瑶的头上,并且让人把从喜瑶房间搜出的燕窝、阿胶、华美衣物与钱财一一摆出来,引得在场人窃窃私语。
喜瑶一见所谓的赃|物,几乎晕厥,那些衣服和银子她从没见过,谢姨娘分明是在找由头置她于死地啊,要知道奴仆偷窃主人家的东西是重罪,若是家生子,打死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