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没有偷东西……”喜瑶不敢置信地睁圆眼睛,两行清泪就这般无措地流淌下来,她不知这些物品从何而来,为何会从她的卧房搜出来。她摇着头求助地看向韩晟延和韩语乔,渴望他们相信她。
韩语乔思考片刻,皱眉打断喜瑶的话:“殿下,金丝燕窝和阿胶是小女送与喜瑶补养身体的,虽然我不能证明其他的东西是否为窃来的,但我相信她,喜瑶曾身为一等丫鬟,自己攒下的金银饰物不少,不会做这等下作之事。”
谢氏听韩语乔为贱婢开脱,伶牙俐齿道:“大姑娘这话可做不得数,你是这女婢子的主子,阖府都晓得她是犯错才被罚到了园子里洒扫,有了前例的人,人品怎么能要你来担保。”
谢姨娘一心认为韩语乔不敢将丑事捅出来,如果事情挑到桌面上,不光喜瑶要被装猪笼沉池,传出去韩国公府的名声也就坏了。谢氏正是考虑到此处,才敢肆无忌惮咬定喜瑶不放。
若真如谢氏所言,这事决断倒也简单,只怕事情没表面这般粗浅。赵顯道:“韩姑娘能否拿出确凿的证据来?”
谁知韩语乔嗤嗤一笑,大眼睛里黠光流转,她让喜裳去带王氏姐姐过来,指着谢氏:“谢姨娘为何故意欺骗殿下呢?”
她的话直截了当,完全出乎谢姨娘的意料。谢氏甚至失声惊呼:“什么?!你是何意?”
须臾,韩语乔看了一眼谢姨娘,神色一冷,纠正道:“这话应该问姨娘自己才对。”说吧,不待谢氏反驳,转向赵顯继续道:“殿下仁慈,我这丫鬟身子骨弱,希望殿下准许医者前来诊治。”
“准了。”
“姑娘……”喜瑶喃喃出声,别看她平日里机灵有着几分聪明,但眼下心神恍惚,根本不知韩语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道姑娘还是嫌弃了她,放弃了她,心里难受的厉害。
喜裳很快领着王氏前来,王氏先对靖王行礼问安,才为喜瑶把脉,仔细查问有何不适之症,确定脉象,喂给喜瑶一枚保胎药丸,然后一五一十地回禀给靖王。
原来,这个颇有姿色的小丫鬟是因怀了孕才被谢氏如此这般对待。赵顯听完王氏的话,眉头微挑,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韩语乔在心里快速权衡之后,很快下定决心,如若靖王怪罪下来,她无论如何都要保全喜瑶母子,就在她想要表明一切的时候,一道沙哑中透着疲惫不堪的声音传来。
韩语乔等人闻声顺势看去,只见韩晟磊颤着双腿,身形不稳,摇摇晃晃地朝这边走来。
这时,谢氏方真的慌了,她吃不准这个儿子究竟能做出什么来。万一……可怎么办。
韩晟磊并无官职在身,必须向靖王行跪拜大礼。礼毕,韩晟磊不理睬谢氏暗示的眼神,自顾自的对喜瑶行了一礼,才缓缓道来。
“初六那天晚上,我与朋友喝酒,醉的不省人事,我不知道怎么回的府,迷糊之中见房间有女人,酒劲上头,就随心所欲……是我对不起喜瑶,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强迫她的男人是我。殿下,喜瑶无辜,未出世的孩子无辜,万望殿下宽恕,小人万死不辞。”
“你!”谢氏再无趾高气扬的模样,气的捂住胸口,靠在韩蔚欣身上才没有当场过于失态。“王爷恕罪,我儿脑子有病,他是被狐狸|精蛊惑了心智才会说出这番浑话来呀……”
“小人句句属实,王爷明查。”韩晟磊再拜,以头抢地尔,执拗地与谢氏对上。
赵顯摇摇头,明显不信谢氏的信口雌黄,慢悠悠问:“本王看三公子脑袋清醒的很,还没失了男人的担当。谢氏,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做缩头乌龟,不如去重新投胎。
赵顯的话说的真诚,但在谢氏听来,却是无比的讽刺,无异于被当众打脸。日后在韩国公府,谢氏怕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呢!
“王爷明察秋毫,今日,小人斗胆向您求个见证。”韩晟磊镇定道。
“你说。”靖王道。
“此刻父亲大人不在府中,王爷在此,大哥在此,请为我证明。”韩晟磊稽首一礼,朗声道:“我韩晟磊在此言明,带着喜瑶分出府去,日后生死荣辱与韩国公府再无瓜葛。”
韩晟延急道:“三弟,莫要意气用事。”这是一言不合,就要离家出走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