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侍女了,我想将这换下来的衣物让她拿去洗了。”她如实道。
“给我吧,王妃回去就好。”
姜瑾想了想,不用自己多跑冤枉路了,便将衣物递给了他,道了句谢。
左右无事,便原路折回了。
见其离开的背影,阿远再次眼神紧了紧,拿着手中的衣物,难以抉择。
不久,有一女侍端着面盆直直的走来。
那女侍从他身旁经过时,默默的行了个礼。
“等等。”
“请问领队有什么吩咐。”
阿远手后的衣物攥着,片晌,他道:“没事了,走吧。”
女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多想,便离开了。
一阵巡逻过后,他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见一旁的女子衣物。
末了,他将侍女唤进来,找了个托词,不让人起疑的,将这衣物拿去命人洗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朝思暮想
“不可以,不可以!”
他觉得这是份罪过。
但每当他决心不再这般想的时候,闭上眼却又是忍不住浮想联翩着。
而另一旁,仲容恪自从那日深深动怒后,便再也没有主动去寻姜瑾。
她本人,则是觉得清净不已。
若是抛去一切不提,在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但也谈不上好就是了。
只是,相比于一开始她来到边疆这里,所猜想的那些恐惧而言,目前的处境,是最好的。
她躺在榻上,想起了昔日同君无弦之间发生的点点,或是愉悦的或是恼怒的或是不开心的,又或是旖旎的,皆一遍一遍的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却一次也没有出现过她的梦里。
姜瑾问自己,到了此番境地,是不是已经为时已晚了?
他欢喜她的时候,她没有感觉。
等到他二人两情相悦之时,偏偏这中间又相隔甚远。
她也不能将这份心意,传递给他。
长夜漫漫,他此时,又是在做什么呢?
西谟国内,王侯府中。
柔和的月光映照之下,君无弦一身月牙衣衫,身形纤长的站立于房门外,他如墨的青丝静谧的垂在后背,一阵凉凉的风而过,轻轻拂动着。
他的衣袖宽大生风,缓缓轻柔落下,又飘起。俊逸脱尘的面容上,看不出有何神情。一双漆黑如曜的眼眸暗淡几分。
他白皙如玉的手柄着一丝竹般的青玉箫,带着点病弱,吹响了一阵凄清怅然之声。
末了,一阵低低的轻咳,君无弦停下了一曲。
合须从房梁而下,来到他身侧,提醒道:“夜深露重,主子还是回房歇息吧,这咳疾不能再狠了。”
“无事。”
他淡淡的抬望着那夜下柔和的月色,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主子思念姜小姐的心思,合须十分明白。但若因此您的身子亏恙了,那么属下就不得不多嘴了。”他坚毅道。
虽然他也很惋惜,但也不想再看着自家主子如此下去了。
君无弦没有作声,眼神灼灼的望着那月,似要将它看透了去,他侧颜愈加的温润,眉入云鬓。
“嗯,本侯这便歇了。下去吧。”他低声命令道。
合须最后不放心的瞧了他两眼,诺了一声便缓缓退下,悄无声息的消失而去。
末了,不知过了多久,那黑夜之中忽有一阵翅羽声扑棱。
定睛一看时,一只灰鸽正昂首停落在他的面前。
君无弦的眼眸波澜一瞬,微抬袖,着手而去,将其栖于玉指之上。
他借着点点柔光,细细的轻轻翻看着。
见那灰鸽的右腿上,先前的那抹黑墨,早已是不见。
“姜儿……”
他的眼中波澜万瞬,喃喃的念着那另其朝思暮想的女子之名。
蓦地,君无弦轻叹了一声。
伴随着充满凉意的阵阵夜风,呢喃声随之掩没。
边疆的营帐里,姜瑾和衣而睡,在一片漆黑的静谧之中,她却是无心睡眠。
微微侧身翻了翻,她竖着耳朵,听见了外头传来的阵阵笛音。
婉转而又流连。
她知道,必然是仲容恪了。
只是,她很想念曾在西谟的日子,在君无弦的府邸中,也有这般睡不着的时候,便踏出房门,时不时就能听见他的一赋无忧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