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出口,众臣们纷纷向纳兰王投去议论鄙夷的目光,像是在责怪他教女无方,才出了这等荒谬之事,弄得朝廷动向一片动荡。
不仅找不到那罪魁祸首纳兰清如,还白白牺牲搭进去一个将相之女,可惜不已。
君无弦徐徐再道:“由此和亲为由,边疆定然不敢公然与凉国联手制衡西谟。但……”
他纤长的眉入云鬓,如深潭一般的眼眸凝了凝。
“王侯但说无妨。”尉迟夜听着,正色道。
“但,边疆之主仲容恪前去凉国,一待多日,也着实可疑。若他全然没有不友之意,便不会前去赴宴。”他抿了抿薄唇,一身朝服衬得他愈加的清润。
“那依王侯所见,此事该如何走向?”
“微臣斗胆觐谏。边疆虽打着与西谟和亲之由暂且休战,和睦友国。然凉国若是有机可趁,犯我西谟。以此事所料想,边疆之主仲容恪,必会取两边之好,或亦坐立收渔翁之利。”
君无弦言毕,众大臣纷纷恍然了意,缓缓点着头。
“王侯此话,是想说,那边疆之主仲容恪虽面上同我西谟交好。但暗地里,却也同时帮着凉国。若凉国真的战起了,边疆当可趁此两不相帮,表面功夫适当做做。待两败俱伤时,再趁此坐享渔夫之利。”尚书令一言道破。
尉迟夜的眉头深锁,这确实是个麻烦。
“那可有提防之策?”他蹙眉道。
君无弦悄然与姜怀侧眼对了对,再若无事事的移开。
“微臣建议。北疆。”
一言既出,尉迟夜反倒不解,“西谟已然同北疆友谊长存。王侯所言之意,朕不明白。”
“让世子,久居西谟。”他微抬眼,诚恳道。
“王侯所言,可是想让世子在西谟为人质?”尚书令结舌。
这,这……
大臣们纷纷说不出话来。
尉迟夜也是有些为难,蓦地,他开口道:“北疆国实力不逊于我西谟,北疆王也是个极好面子之人。若让世人知晓,他的儿子在朕这里做人质留于西谟,定然面上无光彩。”
君无弦缓缓摇头,道:“微臣是想让世子,心甘情愿的留下。”
心甘情愿?
“怎么个心甘情愿法?”
“自世子来我西谟,为祝公主生辰之后。世子他,便主动提出要久留于我国。皇上可知,世子是为了什么?”君无弦的眼眸波澜一瞬,如漆黑的深潭不见底。
众大臣也纷纷猜想,不知是什么个情况,也想不到那方面。
尉迟夜也一时答不出来,只认为或许是到了别国,便想多玩玩一段日子,毕竟那世子看起来也是个纨绔的。
在殿上一片纷纷皆无答案时,君无弦一语惊人,“是为了那,姜家嫡女,姜瑾。”
此言掷下,大臣皆低呼,立即想了起来。
话说许久之前,世子初来西谟之时,曾在公主的生辰宴上,对那姜怀大将军的嫡女,当面表露了心意,还因此提出要久留于此,并书信一封告知了北疆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尚书令摸着胡须道。
“但是,这同留下世子有何干系呢?”兵部尚书询问。
君无弦清越一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自姜大小姐受人陷害,和亲去了边疆过后。世子他便伤心欲绝,回了北疆国,再也没踏进西谟半步。”
纳兰王讪汕,恨不得自己钻个洞爬进去,再也受不了同臣眼光的凌迟与鄙夷和嘲讽了。
“怪不得啊!”一名大臣低呼,道:“我就说,前段日子,这世子好好的在西谟,怎的就凭空失踪了呢?那北疆的侍从前来,也并未找寻到就回去了。想是,世子跟后回了母国了吧。”
“正是如此。”君无弦缓和道。
“这样啊……”
“是啊是啊,我就说……”
底下再次一片哗然。
尉迟夜眼神动了动,问道:“但这姜家嫡女已经嫁去了边疆,朕还有何理由让世子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西谟。表面巩固友谊,实则为人质呢?”
这时候,君无弦收敛了神色,改为严谨,禀道:“微臣,有一事启奏皇上。”
“快些道来。”
他收了收袖,启声蹙眉道:“不瞒皇上。姜大小姐先前还未被人陷害,和亲去边疆之时,同微臣的关系甚好。但一直以来,姜小姐在边疆都没有传信给微臣报平安,想是处境不佳。但就在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