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良来了。
莫安南鼻子一酸,差点落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堵堵的。
或者就是很多人说的矫情吧,明明是她主动提出离婚,现在躲起来想哭的人也是她。
薛良绷着脸,无论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还是他的表情,都说明他此时心情欠佳。
可他却在看到她揉脖子的时候,下意识伸手为她按摩。
莫安南僵着身体,像是想跟他冷战,默不作声。
薛良也只是动作力度非常到位的帮她按摩,也一句话也不说。
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跟谁赌气。
十分钟过去了,莫安南的脖子已经舒服了很多,可薛良的动作还在继续,给她一种只要她不说停,他就不会停的错觉。
就在莫安南忍不住,想示弱的时候,薛良的动作停下来了。
他走到她的身旁,也坐了下来。他的腿比较长,一坐下来,腿肚以下的部位都被泡在海水里了。
莫安南下意识屏住呼吸,终于要来了吗?
她撑在身侧的手忽然被他温热的手抓住,他的声音里似乎听不出太大的情绪波动,说明他已经自行消化了一些负面情绪。
“你的字条,我看到了。”他顿了一下,“我们结婚到现在才过了一周,我自认为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们的感情也一直很和睦,相处和谐。在床/上也非常契合,我的性/能力也不弱,如果你非要我一/夜七次,只要你能承受的住我也不是做不到……”
莫安南听着忽然有点想笑?
跟那方面有什么关系呀!
再听他扯下去都不知道要扯到哪里去了,莫安南立即打断说道:“不是的……跟那方面没有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我的脾气不够好?我的厨艺不够好?我睡觉的时候睡相不好?”薛良把能反思的所有理由都考虑了,甚至列了一条长长的单子。
甚至因为担心最初知道她的这个想法的时候过于生气愤怒,会因情绪影响言行举止,特地冷静下来才来找她。
莫安南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她总不能告诉他,是因为一年后他会变成大渣男吧?
这是个什么理由?
所以她只是憋着,一句话也不说。
“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改。你哪里不喜欢,我都可以改。只要你不要离开我,好吗?安南。”
他的语气十分卑微,有那么一瞬间,莫安南仿佛看到他匍匐在自己脚边的画面。
她的沉默,让他继续让步,“如果你无法说出来,那你可以写出来,只要你能通过任何方式表达出来,能让我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就可以。”
莫安南的手被他抓的生疼,他在忍耐情绪。
“你别问了。”她不想再听下去,很小声的说,“我不会说的。”
“如果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会同意离婚。”薛良非常坚定的马上回道。
之后又是死一样的沉默。
两人各执心事,僵持不下。
最终还是薛良先让步,他脱下外套裹在她的身上,只怕海风把她吹感冒了。
“离婚的事情,在你给出一个明确理由之前,我是不会考虑的。”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学生,却又暗含几分哀诉。
“现在我们回去吃饭,饭菜我都放着保温着。你可以朝我发脾气,你甚至可以打我骂我,我都不会还手。但是我不希望你伤害你自己的身体,不希望你把事情闷在心里,憋出问题。”
他拥着她站起来,用外套把她裹得更紧,为她挡住迎面吹来的海风。
所有细节任何举动和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无声诉说着他的美好。
他的美好时时刻刻打击着她原本的决定。
离婚?不离婚?离婚?不离婚……
莫安南走的十分缓慢,薛良也没有再强迫性抱她起来,只是扶着她,抿着唇线,仍旧无法释怀。
一路上,莫安南也没有再说话,她在思考一个折中的办法。
相安无事吃过午饭,她坐在沙发上发呆,薛良也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看着她发呆。
鬼使神差的,莫安南的目光转移到薛良身上,幽幽地问了一句:“你以后会出轨吗?”
薛良差点被她的问题呛着,一时间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继续保持平静,稳定了情绪后才稳重地摇头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