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言蹊一根根地拔下他脑袋上的银针,赫连昌的目光无处安放正好落在了言蹊的脸上。
平心而论,眼前人的五官生得极美,可惜那大块黑斑将这份美感破坏的一干二净,让人看了忍不住退避三舍。
言蹊专心帮赫连昌取下头顶的银针,虽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倒也没有在意,等所有的银针都取下来了,这才分了神看了眼床上的男人。
只一眼,言蹊便发现了这人的眼睛生得极其好,和那平凡粗糙的面孔十分不配。
言蹊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男人在问,“大夫,现在距离我昏迷过了多久?”
言蹊收好那包银针,回答道,“不过半盏茶的时间。”
赫连昌很好的掩去眼底的惊骇,无论是白日还是夜里,他一旦昏迷过去没有两个时辰是绝对不会醒过来的,可这次却例外了。
这其中的缘故,应该就在这人称活菩萨的女人手里。
言蹊不知道身后的人看她的眼神,正踮着脚将手里的银针包放在高出的抽屉里。
只那抽屉的高度距离她的身高还有不少的距离,言蹊踮起脚尖,伸直手臂将手里的银针包放在里头。
因为垫脚,女子完美的线条暴露无遗,加上抬手的动作,广袖顺着手臂滑下,露出一截赛雪欺霜的皓腕。
白得发亮,就像是黑夜中莹莹发光的夜明珠。
赫连昌不由轻眯起眼,这一身肌骨无疑是极品,可脸上又丑如夜叉,偏还有一手神秘的医术。
赫连昌闭上眼睛躺在床上,鼻尖似乎萦绕了一股记忆深处的清香。
只是等他细想,却又消失不见了。
那股香,到底是什么?
第200章 惊!一国之君强取豪夺人臣妻子(9)【明天作收1800加更>3<】
言蹊踮起脚放好银针包,转身看向床上的人。
可以看出,男人的身量极高,在他躺下之后这普通的床便显得格外的狭小,男人腿长手长,蜷缩在一张小小的塌上,更显得拘束。
“公子已无大碍,可以自行离开了。”
言蹊远远地看着他,郝詹已经是男子中身量极高的了,眼前这人比他似乎好高了几分,那身结实的腱子肉透过薄薄的衣裳若隐若现。
这身板不像是久病缠身的人,然而之前男人的昏迷让她措手不及,勾得她心底微痒。
就像是擅长弹琴之人碰到了绝世好琴,便忍不住手痒想上去弹奏一曲。
言蹊的情况类似,她本就对疑难杂症的病兴趣浓厚,如今恰好碰上一个怎么可能不技痒。
只是她一个妇人,治疗一个年轻壮汉实在惹人瞩目,再加上床上的男人的身材魁梧,虽面目普通,可通身的气质不同寻常。
言蹊恐自己沾惹上麻烦,便也不敢再深究下去。
毕竟眼下她只是一个弃妇,被安置在京郊,她借郝家兄妹的名头行医已然不容易了。
若是再不小心招惹到些不该招惹的人,那她之后便再无安稳日子过了。
言蹊不知道的是,不该招惹的人她已经招惹了,哪怕她再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赫连昌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素衣妇人。
没有着锦布丝绸,穿得只是简单的粗棉麻布,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点缀,可腰中绶带紧紧勾勒出了楚腰不盈一握,他估计他一双手就能把那细腰握住,此女面目虽狞,可身段却是极极风流。
言蹊倒也不在意赫连昌看她的目光,却意外他的眼里没有惊恐和厌恶,有的只是细细的打量和考究。
言蹊不由一愣,这目光她倒是许久未见。
仅凭这一点,她便不能这人有丝毫的瓜葛,这人的眼神,太利。
若无其事地走到房门口,自刚刚说完那句话后,言蹊便没有再开口,转身准备离开。
“神医请留步。”
言蹊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床上的人。
只见那人迈开大长腿走到她面前,两人相对而站,言蹊越发清晰地认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这具身体不算矮,甚至可以说算得上高挑,可惜站在眼前男人面前,已经有种小鸟依人的错觉。
言蹊轻褶眉间,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公子可还有什么事?”
赫连昌低头,发现从这个角度看眼前人的脸越发小巧,似乎比他一个手掌都还要小。
“公子?”言蹊已经不在乎失礼,眉头紧紧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