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素芷从未限制过赵延什么,再说按照古人三妻四妾的观念,贺素芷从未想过赵延还未成亲。
这不会是为了她吧?
贺素芷心里有些沉重,手指碰到冰凉的木盒,贺素芷回过神把木盒打开,发现盒中安静的躺着一串佛珠,一股蜜香从佛珠上传出。
贺素芷捏着佛珠,神色复杂,她好歹也读了几本佛经,佛珠上雕刻的小像她还是能认出——阿难迦叶菩萨。
“小五,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后面的时间就不能跳过吗?”贺素芷握着佛珠问道。
“小贺贺,这样是违法规定的。”
“那我该怎么办?这李臻分明是对我的警告,若我真安安分分,他愿意与我母慈子孝,若我真的给先皇带帽子,他说不准连我都不会放过!”
520明白贺素芷只是想要发泄,想不出办法的它,安安静静的听贺素芷抱怨。
“对了寿辰!小五原身是多久死的?”
“应该是去年年末的时候。”
“是吗?”贺素芷闭目休息半晌,终于把情绪调整过来。
睁开眼时,看着手中的佛珠,还是一阵膈应,随手把这串价值连城的佛珠扔在榻上。
第二日,贺素芷召见赵延时,想了想贺素芷把安静摆放在榻几上的佛珠捻起,纠结了半晌,还是把佛珠戴在了手上。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贺素芷把两人的会见安排在慈安宫的正殿,宫人太监随侍在两侧没有回避,场面难得的正式。
贺素芷坐着上首的玫瑰椅,手上握着串佛珠,见赵延进来,她抬抬手让赵延在下首的位置坐下。
“赵尚书,昨日朝堂上的事情,你是什么看法?”贺素芷开门见山的问道。
赵延一进来,视线就在贺素芷的身上轻轻略过,昨日他就接到消息,李臻曾在慈安宫待了半个多时辰,李臻走后,贺素芷难得发了阵脾气。
“王焕行凶杀人,按律当处死。”赵延心里猜测皇帝是如何惹恼贺素芷,口中淡淡说道。
“赵尚书,王焕是你的人,若他出了事,后面的事情的很容易牵扯到你。”贺素芷沉着声音,干脆把话说开。
“臣知晓,”赵延轻撩眼皮,微黑的眸子看向贺素芷,他淡声问道,“太后,是想臣怎么做?”
贺素芷有些受不了赵延现在的眼神,沉静无声却有带着专注,像是山间溪里的山石,温润却又执拗,无论你如何对待,他都沉默的驻扎在溪底,仿佛能就此度过百年千年。
贺素芷手指拨弄着李臻送得佛珠,心上稍微冷静下来,她避开赵延的视线,缓声说道:“赵大人,大禹的江山是皇帝,而你是大禹的臣子,为皇帝效忠本就是臣子的本分。你和陛下不是对立的,你明白吗?”
赵延听后,摇头笑了笑:“臣明白,只是太后你不明白。”若他不懂,当初就不会提出去做李臻的老师,那时他就开始在为自己谋后路了。
作为赵太后的侄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太后最多只有一朝风光,而且这一朝风光还是建立在把皇帝拿捏在手心的前提下。
贺素芷没有这个心思,流着皇室血脉的李臻也不会甘于人下。
只是那时的他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太后认为陛下为何如此着急的想对臣下手?”赵延反问道。
“皇帝毕竟年轻,性子确实急了些。”贺素芷其实也看不透李臻此举的含义,这几年她慢慢放权,已经明确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按理说李臻不应该如此着急。
“性子急?”赵延玩味着三个字,“或许吧,太后你信任陛下,却从未把臣的话放在心上。若是陛下对太后你下手呢?”
两人都心知肚明。李臻中毒的事情,一直是贺素芷心中埋下的一根刺。
李臻到底怎么想谁也不清楚,可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自从李臻中毒后,他就对贺素芷疏远起来。
贺素芷进宫前年纪不大,之后又是说一不二的太后。她不像赵延,从小就看尽了先皇对赵太后的孝顺与恭敬,他清楚的记得他六岁进宫时,姑母病了,先皇表现比他这个血亲还着急,连学都不去了,依恋三天待在永澜殿为姑母尝药侍疾。
当时赵家谁不欣慰,姑母选了个好儿子。李臻年幼时对贺素芷讨好与亲近,在赵延眼里拙劣的可笑。
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家,越容易反目成仇,先皇如此,赵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