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之前的路口,王善娘拐向了右边,一路跑一路嗅,好在灵敏的嗅觉还在。
循着味道,王善娘一路追到了乡公社。天还未黑,王善娘不敢跑得太快,好在乡公社就一条街道。出了街道,也就离开了乡公社。很快天黑了,王善娘飞跑起来,跑了一个小时,来到了县城,正好晚上七点。县城里的住户开始吃饭,到处飘着饭香。
王善娘放慢了脚步,心中却纳闷不已,按王老太婆的性子,必是要把王草卖去大山里受苦才对,为什么会来到县城里?难道有人是买王草作儿子?
王善娘停止了这种想法,因为她看到前面的牌子,县政府。
王善娘围着县政府走了一圈,她断定王草在后面的家属楼里。现在外面还有路灯,各家窗户里透出灯光,不是动手的时候。
王善娘绕着县城走了一圈,县城不大,远不及上她上辈子生活的云阳城。只是街边的路灯引起了王善娘的注意,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不用油不用火的灯,站在路灯下看了半晌。
身边有人经过,嗤了一声,“乡巴佬,连个电灯都没看过。”
“请问电灯是什么东西?”王善娘回过身子,认真地问道。
一个自认为打扮时髦的女人,蓝色格子的夹衣,黑色的裤子,脚蹬皮鞋,身上的衣裤完全没有一个补丁。
“电灯就是电灯。”
“那电灯是有什么东西做成的?”王善娘压根不在意那不屑地口气,仍然认真地问道。
“电灯就是电灯做成的了。”女人来了火,扔下一句,“乡巴佬就是乡巴佬”走了。
王善娘仍望着电灯出神,如果不是因为晚上要去找王草,她定会把这盏路灯摘下来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转悠了一会,看着附近的灯光熄灭,王善娘走回了家属楼,顺着水管往上爬,王草在顶楼六楼。
王善娘爬到顶楼,金钟倒挂靠近有着王草气息的窗户。
里面有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声音有些低,“别叫也别喊,乖乖地听话,要不我一句话,你们家就得挨枪子。就算你们喊来人,也没有人会相信你们,地主家出生的人谁会相信你们的话,老子说你们想勾引老子,好给你们改了地主成份。”
王草哽咽的声音,“我家不是地主。”
“闭嘴,你说你家不是地主就不是地主了?”中年男子的声音有些凶狠。
两个女孩在小声哭泣。
“不准哭,侍候好老子,明儿放你们回去。”中年男人压低了声音,“把衣服全脱了。”
王花儿火冒八丈高,骂了声乌龟王八蛋,伸手轻轻敲了一下窗户。
“谁?”里面的男人很警觉。
屋里一阵窸窣的声音,男人打开了窗户往外望,王善娘一拳打了过去,人也顺势跃进了屋子里,顺手闭了窗户。
趁男人反应不及,王善娘跳起来又是一拳,一手还捂住他的嘴。
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王善娘满意极了,多谢鼠爸鼠妈这段时间教得本领,首次就用来打坏人。
王善娘轻轻地唤道:“草儿,草儿。”
“姐姐,姐姐……”王草从床下钻了出来。
“草儿乖,别哭。”王善娘搂着王草哄道,“看姐姐打了坏人。”
“还有两位姐姐呢,也出来吧。”王善娘又道。
王草指了指床下,两个女孩也从床下钻了出来,是一对双胞胎,大约十三岁左右。
王善娘霎时气红了眼,简直是畜生。她上辈子在青楼,妈妈也不会让才十三岁的姑娘接客。
看着王草清澈的眼神,她忍了想毁了那人命根子的脚,轻声问:“你们是怎么会事?”
两个小姑娘有些呆愣,没想着救她们的会是一个小姑娘。
听到王善娘的问话,其中一个小声哭泣道:“生产队长说我们家私藏粮食倒卖,把我们全家给抓了起来,然后我们给送到这里。其实我们家连吃的都是野菜根,那里来的粮食?”
“你们是地主出身吗?”
“是。”另一个擦了泪道。
王善娘望着面前两张肤色虽蜡黄容颜却艳丽的面孔,脑子里转得飞快,不能就这样便宜了这个男人。
半晌王善娘道:“我先送你们下去,下去后找个地方把脸和手还有脖子都擦上灰和泥巴。如果不敢晚上回家就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我这边事了了,我再去找你们送你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