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娘裹起床上的床单,一头捆在双胞胎的老大腰上,一边捆一边道:“别怕,等会我把这头捆在外面的管子上,然后我叫你跳,你就跳,跳过来立马搂着管子。等我解开床单,绑在我身上,我带着你爬。”
老二淑兰看了一下管子,有些害怕,“姐,我们可以从正门出去。”
王善娘道:“下面有人看守,怎么出去?”
老大美兰笑道:“淑兰不怕,你先看姐姐爬下去。”
王善娘带着美兰很快地爬下了六楼,又接着把妹妹也送下了楼。然后王善酿再三嘱咐,“记得把脸手脖子弄得脏脏的。”
美兰珍重地点了点头,“多谢谢小姑娘,我家姓胡,我们等会就躲在这里。”
王善娘看了看前面的垃圾场,道:“我叫王花儿,你们小心。”说完回身爬上楼。
“姐姐,他刚才动了一下。”王善娘才爬进屋子,王草立即逮住王善娘的衣角道。
“别怕,有姐姐在。草儿去那边坐一坐,脸朝着墙哦。”见王草乖乖地坐在那里,背面对着屋内,王善娘上前又揍了那男人一拳,踢了踢他的脚见没有反应,知道是彻底的晕了。她才放了心,打量起屋子来。
一间二十方的屋子里,床,衣柜,桌子,椅子,洗脸架,洗脸盆,毛巾样样齐全。
王善娘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见里面有一个上了锁的抽屉。她也不客气,直接解了男人身上的钥匙打开了抽屉,里面放着钱和各种票。
王善娘头次见这种纸一样的钱,王花儿的记忆告诉她这些纸就是这个年代的钱,买东西得用这些票。
她数了数,竟有六百多,在王花儿的记忆中,二分钱可以买盒火柴,五分钱可以买根冰棍,这六百块应该可买很多的东西了,王善娘决定拿这些当赔偿费。
王善娘揣好钱和票,锁好抽屉,还回钥匙,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没有什么遗漏。
她又飞快地爬下楼,找到胡家姐妹,给了一块钱和一张粮票,“你们找个地方买点吃的,明天拿这钱坐车回家。”
“你不送我们回家了?”看到王善娘的本领,让胡淑兰很有安全感。
“怕是不能了。”王善娘摇头,“你们躲好,听到啥也别出来。”
王善娘又爬了上去,这次她一脚踩在那人的命根子上使劲地碾了一下,然后解下他的皮带,微微往下拉了拉裤子。
“草儿过来。”王善娘叫过王草,“等会姐姐叫人来,你就哭,别人问你什么,你也不回答,只管哭。”
王草乖乖地点了头。
说完,王善娘蹲着马步,气沉丹田,一声大吼,“耍流氓,有人耍流氓。”
尖利的声音中带着嘶哑响彻了整栋楼,灯光陆续亮起,有人从屋里出来。
又是一声颤抖的尖声,“救命啊,救命啊。”
王善娘又叫了一声,吩咐王草,“草儿可以哭了,小声哭就好。”说完她自己也小声啜泣起来。
不一会,响起敲门声,“开门,怎么会事?”
王善娘哭着道:“我……我不会开门。”
门外几人商量后,门被撬开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走了进来,王草下意识地躲到王善娘身后。
“小姑娘,别怕,告诉伯伯发生了什么?”来人蹲下身子看着王善娘道。
王善娘边哭边道:“刚才躺在地上的叔叔让我和弟弟脱衣服,他自己也跟着脱裤子,我害怕就一脚踢了过去,然后他就倒在地上了。”
周围的几人听了下意识地夹紧了腿。
王善娘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怯怯地道:“伯伯,我杀了人吗?”
刘长征摸摸王善娘的头,“小姑娘没有杀人。你们叫什么?哪里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是红星七队的人,我叫王花儿,七岁,我弟弟叫王草三岁。今天我在后山捡柴,听说我弟弟给人拐走了。我跟着一路追,眼看着前面有个人影,脑袋就挨了一下,然后我就晕倒了,醒来就在这里。然后就是那位叔叔……”王善娘说不下去,不停地抹泪,泪水却像总也抹不完似的。
“姐姐,血,血……”王草抬头望着王善娘的脑袋。
“伯伯看看。”刘长征看着王善娘脑后碗大一块血疤,低声骂了句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