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曲奏开,突厥的美女们献上歌舞,领舞之人正是突厥公主,只见她体态妖娆,翩然若蝶雀纷飞,一颦一笑,皆后韵绕梁,突厥的汉子们看入了迷,纷纷叫好,楚淮青也有些失神。
回想刚到突厥之时,楚淮青身边站着的就是突厥公主,秦策脸色微沉。
感觉自己有些支持不住的楚淮青终是借着酒意告退,听到告退声,秦策攥紧了手中的杯盏,半敛眼睑,眸色晦暗不明,又喝了几杯之后,同样借故告退。
回到住处,楚淮青将脸埋在被子里,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口气,今天一天主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很难让他不去想是不是昨天拒绝了主公的缘故。
……现在再去找主公做那种事,主公也会认为很莫名其妙吧。
干、脆、一、把、刀、砍、死、自、己、算、了。
黑影遮住月光,由上至下,将楚淮青笼罩其中,楚淮青一惊,本能地想要躲开,却被一个大力所禁锢。
酒气混着灼热的呼吸扑洒在自己的面上,楚淮青却奇迹般的安下了心来,两人的唇瓣相合,不同于昨晚的无措,楚淮青努力而笨拙地回应着秦策的索取,让对方得到更多。
秦策被楚淮青的主动勾引得不禁忘情,当他的手快触碰到楚淮青的□□时,考虑到楚淮青的心情,却是有些小怂地往回缩了缩,局促地掩饰道:“抱歉先生,我,我喝多了……”言毕,双手撑床,欲要起身。
“殿下。”
怎么可能还舍得放开,楚淮青伸手揽住了秦策的脖颈,轻笑道:“臣不想等了。”
还在装傻的秦策像是真的傻在了当场,片刻不到,眸中的墨色浓郁三分,朝着楚淮青覆压而去。
第九十八章
“二位恩人不打算再呆一段时间吗?二位为我们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都没能好好招待二位。”
“多谢好意,不过不用了。”
微风吹动草屑,葱油的翠绿已然渐淡消弭,尾端染上一抹枯黄,马儿躁动地走动了几步,仰颈平视前方,发出迫不及待的喘息。
秦策笑了,轻拍几下骏马的后背,挟起缰绳:“那边还有未完的事需要我们现在去完成,只希望可汗能遵循协议上的内容。”
阿史那可达拍去手中的渣滓,牵动马匹跟随秦策走动了几步,声音并不怎么高扬:“坦白了讲,身为突厥人,我不是很乐意为汉人守这个江山。”
秦策嗯了一声,继续向前随意走着,带有笑意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波澜起伏。
“但身为突厥人,我们甘愿为了自己的恩人肝脑涂地。”阿史那可达大笑道,“不忘恩情,携手并进,这才是我们草原人的生存之道!”
“汉人亦不会忘记这份情谊。”
大军已经集合完毕,秦策将马勒停,转身看着阿史那可达与他的侍从,双手抱拳,郑重其事地道:“多谢。”
昭和三十五年,秦策与突厥可汗签下协议,相约十年不得进犯,突厥为报恩情,应约镇守边关,汉人得以避免外族之乱。
时至秦策任恭贤亲王第一年,夏末秋临。
将手中的缰绳直接扔给还来不及反应的下属,秦策几乎没有停留地飞身跃起,落在马车上的一瞬间却只传出轻响,车夫惊讶地长大了嘴:“王……”
秦策淡着脸摆了下手,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揭开车帘缓步走了进去。
马车是秦策厚着脸皮讨来的,里面特地垫上羊绒,布置得十分柔软,正巧秋天也快到了,并不会特别炎热。
车内没有座椅,身形单薄的书生侧躺在白绒绒的毯子上,衣襟微开,呼吸均匀,似是睡得安稳。
风从开合的车帘外悄悄跑了进来,却是撞在了秦策的脸上,将紧绷的脸皮吹拂得柔和,秦策手忙脚乱地将车帘合上,跌手跌脚地走到了楚淮青的身边,半跪下身,静静地看着。
看了片刻,又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秦策想了想,将身子侧躺下来,平视着眼前的楚淮青。
情不自禁地将呼吸放缓,与对方契合,秦策伸出手,指尖隔空描绘着楚淮青的容颜,如同痴迷一般,描绘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这样就能忘却所有的琐事喧嚣。
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了他。
大军不知进入了什么地界,走得平稳的马车突然一个咯噔,失神中的秦策连忙收手,指腹却在楚淮青脸上轻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