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珠抄着一把刀开了门,嚷嚷道:“你们再来捣乱我就同你们同归……小……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啊,我去状元府跑了好几趟都没瞧见你。”
苏凤锦入了屋,顺的关了门,陆雨薇坐在躺椅上磕瓜子,懒洋洋的烤着火:“怎么失魂落魄的?没见着忆秋那小丫头?不可能啊,你可是一夜未归。”
这陆雨薇起初并未想过要来红袖坊的,她在这长安城的暗巷里头呆了几天,后来遇着了几个乞丐,那乞丐道是她睡了人家的地盘,她恼羞成怒这才去寻了苏凤锦,没曾想苏凤锦倒也乐意收留她,于是一来二去的也就住下了。
苏凤锦坐在软塌旁的椅子上坐下,将桌子上搁着针线篮子理了理:“忆秋没事,她过得很好。”有人那么随着她折腾,真真是顺风又顺水的,能不好吗。
陆雨薇磕瓜子磕得很响,搁了瓜子皮儿,笑盈盈道:“想来也是,忆秋那小妮子原是最机灵的,谁能欺负得了她,啧,我倒觉得,最近七皇子想来定受了不少的罪。”
挽珠捧了饭食进来:“可不是,忆秋姐姐那性子,谁碰上了谁倒霉。小姐,你这会儿才回来,先用饭吧,大清早就一直热着呢。”
苏凤锦因着早上那番折腾,路上又跑了这么久,也实在是饿了,扫了眼床上还躺着的浣纱问了句:“浣纱可醒过?”
挽珠愁得很:“没醒,好在这些日子进得汤药了,约也算是一桩好事。想来也快醒了吧。不过,像她这种会自己爬起来如厕的病人,可真真是少见。”
陆雨薇拍了拍胸口,扔了一把瓜子皮:“可不是,那日夜里起来,结果就见她在院子里头蹦哒,那三更半夜大雪纷飞的,我还当是见了鬼。后来还以为她醒了,同她说话也不搭理,说来也怪,她这多是皮外伤,肋骨也好得贼快,怎的就是不见醒,不如咱们明儿换个法子?”
挽珠给苏凤锦夹了两筷子菜:“什么法子……唉,小姐你慢些吃,昨儿夜里你在哪儿歇的?那样大的雪,奴婢走了半条街,栽进了坑里,得亏陆夫人来寻,要不然不冻死才怪。”
苏凤锦扒饭的动作顿了顿:“寻了个客栈睡了一宿。”
“那就好,奴婢还怕小姐出什么事呢,小姐,你脖子上怎么围了块丝巾?这大冬天的,若是冷奴婢将那围脖给你寻来,比这丝巾要暖和得多了。”挽珠盯着苏凤锦那脖子,一脸狐疑。
陆雨薇两眼放光,忽的便将苏凤锦的丝巾扯了,瞧着她那脖子哈哈大笑:“你倒说说,昨儿在哪个人的床上翻滚了?瞧着这印子,啧啧,真真是激烈。”
苏凤锦忙捂着肚子,面色沉凝:“自己挠的,为免你们多想,就用帕子系了。”
挽珠瞪着帕子上头那个贵字,有些傻眼:“小姐,这是肖少爷的帕子啊,奴婢开门的时候还瞧见一辆马车走了,你同肖少爷莫不是……”
苏凤锦扯了她手里头的丝巾系了脖子:“胡言乱语,原是我自己挠的。”
陆雨薇两眼放绿光:“当我们瞎?”
“……”
初入将军府 第215章 战府满门入狱
冬日里的夜总显得格外的长,战府满门齐聚一堂,魏兰馨纠着帕子忐忑不安。
那大厅里头的站着的丫鬟婆子与奴仆纷纷暗自猜测,外头的兵马这是第二次围了战府了,只是不知这一次是不是如同上一次那般,能够轻易的了事,一时大厅里头叽叽喳喳甚是嘈杂,兰馨望了眼自家娘亲,紧着帕子,面色沉凝。
魏夫人是得了消息才过来的,原是想着,战府如今怕是回天乏术了,不妨让她女儿求个和离书,自此离开战府,也好过在这战府里头陪着他们死,魏夫人只得这一双儿女,打小便疼得紧,如今战府生了这样的事,怕是荣华难续了,她可舍不得自家女儿这般呆在战府里头受罪。
面对那略嘈杂的诸人,老夫人坐在大厅前满面镇定,手里头的权杖狠狠一砸:“慌什么,老身生于权贵之族,什么样的风浪不曾见过!今上便是要拿战府是问,也得问一问我镇国候府答应不答应,如今不过一点风吹草动就将你们吓成这样,岂不失了我将军府的气势!都把腰板挺起来,老身倒要看看,这战府他敢是不敢动!”
这老夫人同今上原也是一辈的,兰馨听了她这话,心里头稍稍安落了些,近前扶了她,温声道:“母亲说的是,如今今上旨意尚未下来,原不过就是兵困了将军府,将军府百年世家,又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