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内阁没有瞧见顾语嫣,寻了大半个王府,最后再回去,却见顾语嫣一脖子吊死在了那一株槐花树下了。
雨烟赶到时,只见顾景华抱着人坐在树下发呆。
她分明已经命人将孩子送出去了,怎么……
秋婆子匆匆跑了来,直拍大腿,咬牙切齿道:“也不知怎的,这皇子妃将孩子送到了西城打铁铺张家便执意要跑回来,奴婢脚程慢追了好一会儿,她这,这到底……”
顾景华将顾语嫣轻抱起来,如待珍宝一般抱去了内阁的软塌上轻放着,自个儿也跟着躺了过去,他侧着身,轻抚顾语嫣苍白白面容,温声道:“你我是少年夫妻,你十五岁嫁予我,如今已经二十有四,原以为我会比你早走,不曾想竟是我送的你,婉之,你走得慢些,记得等一等我,省得那边的人见你孤零零的来欺负你。”
他摸索着取出一瓶鹤顶红,一仰头灌了下去。
雨烟呆坐在一旁,只觉心口刀割一般,泪流满面:“殿下,那我呢,你一颗真心全给了她,那我呢?我又算得了什么?我这些年,又算得了什么。”
叶渊清不知何时到了内阁,他站在雨烟的身旁,将她轻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语气温和得能掐出水来:“秋儿,天色晚了,该回家了。”
雨烟一把将人推开,声嘶力竭道:“我不是什么叶知秋,我不稀罕做什么叶知秋,你为什么要找着我,为什么要现在才找着我,我当初受苦受难的时候,你们谁也没有出现,你走,走!我没有哥哥,我没有亲人,我什么也没有,你走啊!”
叶渊清将人带进怀里,死死的抱着,嗓音低沉无奈:“秋儿,是哥哥不好,让你受了这样多的苦,你放心,我会差人寻一处好地,将这二人葬在一处,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你不是什么雨烟了,你是叶知来,是当今丞相的妹妹叶知秋。”
叶知秋扑在叶渊清的怀里嚎啕大哭。
有些东西子本身就是一种代价,这些年的兜兜转转,将一个人折磨得形销骨立疲惫不堪。
她哭累了,倚在叶渊清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叶渊清抱着妹妹,扫了眼并排躺在床上的二人,叹了叹气,吩咐身旁的侍从:“入宫上奏,就说二皇子夫妇已经自溢,回来你便替二人寻一处好地方葬了吧,坟坻无须太华贵,妥当就好。”
身后的侍从应声,细细检查了一番脉博与呼吸之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叶知秋缩在叶渊清的怀里,路上总会不断的挣扎,她惶恐不安的情绪仿佛这长安城头顶暗沉沉的天,一路传进了长安城的皇宫里头。
今上得了这个消息的时候正与皇后在忙碌,外头突然来禀报,他只嗯了一声,继续同皇后恩爱,一面吩咐着皇后,让她多留意着请来的那些仙师道长,让他们多多研制,快快研些更好的丹药供他食用。
初入将军府 第379章 殁
二皇子与五皇子相继殁了,如今整个朝堂的局势便瞬间明朗了,七殿下的府坻一时被诸位大臣踩踏了个干净,偏七殿下无心朝政之事,一门心思只在习武与战场,如今更是直接闭门不见,只在自个儿的府坻里武刀弄棍,闲时再去那牢里头关心一下顾府的情况,除此之外,再无旁的动静了。
长安城这几日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这宁静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朝中大臣也不再张望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将心思扑在了七皇子的身上,却独独魏与贤,近来呆在府坻里头忙碌着凉州城一事,以及今上要的长生不老药之事,除此之外,除公务便是谁来也不见。
近来魏兰馨在屋子里是哭肿一双眼,魏与贤好一番哄才将人稳住。
苏凤锦打小旧屋里头出来,收拾齐整之后便去了魏府,魏府门口此时正是人才济济,大伙儿无论官职高低大小,一律排着队递帖子,苏凤锦觉得,顾家一事,还须从魏与贤以及赵阮诚的身上下手,至于那位如今有些昏君取向的皇帝,苏凤锦觉得为免不刺激他,还是不要去见面的好。
当苏凤锦的贴子被递上去,那管家麻利儿的便将苏凤锦请了进去。
苏凤锦内心惴惴不安,脑子里极力的搜出些新的东西来意图将空白白脑子塞点有说服力的东西。
她进书房时,魏与贤正在饮茶下棋,倒也没有旁人,就是他自己同自己下。
苏凤锦默了默,方才门外的还说自家尚书大人忙得脚不沾地,原是这么个不沾地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