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蓓低着头整理病理,心虚道:“啊?没有啊,是吧吴羽锡。”
吴羽锡看了黄蓓一眼,嗯了一声。
袁老爷子把黄蓓叫到跟前,“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黄蓓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它,最后实在扛不住才招了。
袁老爷子重重的把笔往桌上一放,“胡闹!医患沟通不畅,耽误治疗,会引起多少麻烦你知道么!”
挨了顿骂,又被老爷子派去挨个科室请罪,吴羽锡一脸你活该的表情。
她得多冤啊,明明是郑铭示意的,结果全怪她头上了,她也是好心不是。唉,顶着锅上吧。
吃晚饭的时候,袁老爷子特意把黄蓓和吴羽锡叫过去一起吃。
“我第一次来藏区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也是我的老师带我来的,那个时候条件的艰苦是你们不能想象的。”
老爷子追忆往昔的停顿了一下,“当时我们队伍遇到雪崩,我被冲散了,是附近游牧的藏民救了我,我在他家一住就是几个月,才被队伍找到。”
“藏民的淳朴善良深深的感动了我,条件的艰苦也震动了我。从那之后每期的援藏活动我都会参加,我希望用这条被藏民救回来的命,为他们做点什么。我继承了老师团结互助、救死扶伤的志向,我也希望你们能把这一志向继续传承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右訫:我要反省,昨天和今天玩手机,没有按时按量码字。
左訫:知道错了就好,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右訫:放心吧,左左,我没有压力。
左訫:嗯,反正也没有人看,确实不需要有压力。
☆、像白鹤一样高飞
黄蓓和吴羽锡默默的听着,黄蓓不能说后悔这些天的举动,她是真的怕老爷子累倒了,毕竟那么大年纪了,只能说方法可能不大合适。
现在学藏语已经来不及了,黄蓓和吴羽锡联系其他的学生一起帮助会普通话的那几个医生加强普通话,尤其是医学的专业名词,希望多少能起点作用。
帮助藏族医生学普通话,让黄蓓对藏文化的了解也一点点增多,多吉说他名字的意思是金刚,经常听到的次仁是长寿的意思。
多吉把黄蓓的名字用藏语写出来,黄蓓看着纸上神秘的符号有些激动,拿出手机拍了又拍,小心翼翼的把纸叠起来夹进书里。
黄蓓最后问他尼玛是什么意思,多吉说是太阳。额,这个好像差不多嘛,太阳不就是曰。
一天晚上黄蓓他们已经睡下又被紧急叫了起来,中心收治了一名早产的孕妇,情况紧急,黄蓓他们全被叫去帮忙。
黄蓓到的时候,孕妇已经昏迷,赶鸭子上架的跟着大家一起消毒穿上无菌衣服,进入手术室进行准备工作。
没什么实际操作经验的他们全被当成了护士使用,消毒,整理器械,查看仪器数据,传递手术器械,术后清洗用具等等琐事。
尽管第一次进手术室,然而已经顾不得紧张,新生儿被取出时重度窒息,分出一部分人抢救孕妇,黄蓓被分去新生儿那里。
小宝宝身上裹着血,依然能看出皮肤呈现苍灰色,口唇和指尖青紫,已经没有呼吸,四肢也无力的垂着。
没有吸引器,连个呼吸囊都没有。主刀的妇科副主任医师张医生临危不惧,命令道:“去把输液管剪下一段!”
张医生硬是用嘴通过输液管把堵塞在新生儿呼吸道的羊水、胎便吸了出来。
之后大家轮流为新生儿做心肺复苏,终于把这个孩子救了回来。
张医生看了眼时间,半夜2点,“新生儿已经度过了人生的第一天。”
大家小声的欢呼起来,出了手术室,黄蓓就摊倒在走廊的椅子上。比起十几个小时的大手术,真的不算什么,但是心太累。
脑子突突的,血压能飙到180,还好救回来了,长长输出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宿舍走去。
第二天一早,黄蓓睁开眼睛,饭都没吃就赶到了卫生中心。新生儿重度窒息的后续治疗很复杂,黄蓓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然而赶到中心的时候,同事告诉黄蓓,由于缺乏后续治疗的仪器,新生儿没能挺过来,还是走了。
黄蓓有点蒙,成功救治的喜悦还没散去,就又要接受患者死亡的噩耗。
这是她经手救治的第一个病患,也是死亡的第一个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