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曾被无数人赞赏过其取景之妙,其力道之深。每到那时,祁景书总是摇头不语,后来,他只是随手把画放在白岸汀所住的阁楼里。便给这儿增道风景吧,祁景书想。
其实他是想给白岸汀留下自己的影子罢了,只是心高气傲的他不愿意承认。祁景书已经不指望有谁能够看出他的画作的初衷了,所以他同白岸汀聊天,也只是随口而说的罢了。
天赐良人啊!祁景书在心里感叹。他从没想过白岸汀能够看出画中的玄机,但事实证明,白岸汀不止看出了,还与他绘这幅画时的初衷一字不差。这不是天赐良缘又是什么,祁景书暗暗下定决心,此生,非白岸汀不娶。
白岸汀看见男子神色的变化,难道自己随口而说的,居然才是这幅画的真正意义?其实也不是随口而说。白岸汀本就觉得那是画的最佳契机只不过把它说了出来而已,因为这种想象在国泰民安的今日,实在不是一种好的念头。但是,没有数以万计的枯骨,又哪来京城百姓的幸福安居呢?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需要代价的,他们的盛世不是理所当然,而是一场场的战争,一位位的将军,一个个的功勋换回来的。
如果这画的真实意义传了出去,那么即使是画的主人,也难辞其咎吧!毕竟这可是在辱骂当今的太平盛世啊!这画的主人,眼前的黑衣男子,昨日来探望自己的雅妃……白岸汀脑子里的弦拉上了,仿佛一切都明了起来。如果这么解释的话,那么一切都说的通了。怎么解释呢?那就是,眼前的黑衣男子正是三王爷祁景书。这是描绘这幅画的人。
不过这些都是她的猜测罢了,尽管是她目前为止想到的最合理的猜测。
“你说的很正确。岸汀,你是上天赐给我祁景书的最好的礼物,有佳人如此,夫复何求?”祁景书终于从下来,一步步走向白岸汀,直到走到她的跟前,祁景书这才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这个女人,美丽,聪明,冷静,圆润,用“钟灵毓秀”这四个字来形容她也不为过。这是祁景书的看法。哎,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晚才遇见她呢?祁景书似乎只看到了白岸汀的成熟睿智,而忽略了白岸汀年龄不过十五岁的事实。的确,这个女人,她的所有优点,已经足够他人忽略掉白岸汀只是一个半大孩子的事实。
祁景书想象不出,白岸汀是天生聪颖呢还是经历了一些什么事而变得如此呢?如果是前者,那么白岸汀就真真是上苍赐给他的礼物,如果是后者,那么祁景书保证,以后必定会护着她,不让白岸汀再受丁点儿伤害。
白岸汀听见祁景书的那段话,在震惊之余不免又有些伤感。她只想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找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而不是把她的一切寄托给一个基本素未谋面的王爷。况且,她还不知道这是王爷的一时兴起还是誓言。不过估计前者的可能性会大一些吧!
第五十八章 三王爷祁景书
画的事情就那样揭过了。
“你应该早就猜到本王的身份了吧?”祁景书迫切的问白岸汀。与其说他是在问,倒不如说他是在向白岸汀求证这个问题的答案,以宣示自己的存在感。
“谁人不知王爷的大名?”白岸汀平静的恭维着,祁景书听了她过于谄媚的话皱皱眉头,刚想发怒,却听见了白岸汀后面的话。
“但小女子深居闺阁,对于王爷的鼎鼎大名,更是传说中的人物。所以嘛,如果不是王爷深夜拜访,而我偶然看见了王爷腰间的玉佩,小女子怎识得这等贵人呢?”白岸汀一番话说的极为大胆。其中不止奚落了祁景书私闯秀女府一事,更将王爷比作蛮横无理的纨绔子弟,着实没给祁景书留半点儿面子。
祁景书听着她话语中的讽刺,反而笑出了声。
“既然你这么仔细看了本王的玉佩,想必也是喜欢的不得了,本王赏你如何?”祁景书捋过白岸汀的一缕发丝,缓缓道。
白岸汀平视着祁景书深邃的黑眸,冷然道,“不必,这玉佩对王爷定是意义极深,如此,王爷还是自己留着吧!”白岸汀听出了先前祁景书那番话中的狂妄,或许他多年的战场生活造就了不可一世的态度,不管是当初求救时的威胁,还是现今赠玉佩时的所用的“赏”这个字,都无比霸气的宣示了她的主观所有权。
但是,白岸汀不是他的所有物,所以,白岸汀不会要他施舍的东西,即使价值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