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静穆王了然地点了点头,而后慨然笑道,“那倒也方便,你且将玉佩交给本王,等北晔回来,本王让他认认便是,若不是他的,本王再派人将玉佩送回给郡主。”
素鸢自然不肯,若不能见到尉迟晔,小姐的手书又如何交给他?而看那手书所写之事,时间紧要,自然是越早交给尉迟晔那臭小子,让他越早有所防备才好。
忙道,“殿下恕罪,小姐说这玉佩玉质剔透,光泽流转其内,并非凡品,此物怕是经过养玉人悉心养护过,许是有养身调气之用,而养玉忌讳气息斑驳,所以吩咐奴婢用锦帕裹着,以免杂了气息,这玉自从丫鬟拾到,便由着奴婢收拾,若再经旁人之手,怕毁了此玉的灵气。”
“养身调气?”静穆王细细念着这四个字,神色隐隐有些意动。
素鸢飞速瞥了一眼,便垂下头去,心头暗叹幸好小姐早有交代。
“北晔身子确实一直不大好,若真是他养身之物,确实不可马虎……那姑娘在此稍等,本王立刻派人去寻北晔回府。”
“麻烦殿下了。”素鸢从善如流。
见着静穆王唤来人,又吩咐人即刻去将北晔寻回,素鸢才微微暂松了一口气。
……
而与此同时,九伶花奉阁内。
尉迟晔走入阁内,便熟门熟路地直接上了二楼。
九伶花奉阁是盛都数一数二的歌舞坊,走近阁内,一楼正对面便是一个布置的华美精致的舞台,除了舞台,一楼整个都是待客的大厅,而在二楼,是三面的围栏,沿着围栏设置着一间间隔间雅座,正好能看见舞台。
此刻,舞台上正有一名伶人弹着一首轻悦怡人的琴曲。
尉迟晔正坐在二楼一处雅座上,眸光随意地落在一楼大厅与舞台。
紧随其后没多久的阮寂从进入大厅后,完全没有四处寻找的动静,反而迎着待客小二的招待,在大厅内寻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好似真是一名前来听曲看舞的客人。
而在阮寂从的邻桌,却有一人不知是不是不小心,起身的一瞬间,将桌上的茶杯正好扫落溅在了阮寂从脚边。
那人连连躬身赔罪,阮寂从挥了挥手,不与追究的模样,而后,那人才满含愧疚的退去。
尉迟晔的眸光从他们简短的碰撞处一划而过,而后又随和地落在了舞台上。
阮寂从仍旧丝毫不曾打量四处,只悠然地品着茶水。
就这样静听琴曲片刻之后。
“大人,您的一壶雪香茗。”小二将刚沏好的茶端放在桌上,倒了一杯,推到尉迟晔面前,脸上满是熟络的笑容。
尉迟晔端起略尝一口,才道,“今日是每月伶颜姑娘演出的日子,伶颜姑娘应该在阁内吧?”
“伶颜姑娘在的,不过刚刚前一刻也有位大人要见伶颜姑娘,伶颜姑娘已经答应了要见,正在着装,大人怕是要等片刻了。”
“何人?”尉迟晔顿了顿,随口问道。
众人都知,伶颜姑娘是这九伶花奉阁的头号名伶,在盛都都已广传盛名,弹得一手好琵琶,每月这日,前来拜访之人确实不在少数。
可尉迟晔却知晓,伶颜虽盛名在外,但却甚少接见旁人,因为,九伶楼楼主从未现身,而伶颜便是代行的主事之人,伶颜会同意接见之人,定不会是寻常人等。
“这……”小二为难地摸了摸头,“小的还真不知道,不过那人衣着精致华贵,应该非富即贵。”
尉迟晔瞧了一眼小二确实茫然的模样,不由道,“没事,我随口一问,你先去招待别人吧。”
“那大人您慢用!”
待那小二离开,尉迟晔一边饮着茶,一边却有些出神地思量着。
虚浮的眸光仍旧不经意落在一楼的大厅与舞台上,却陡然,瞳眸一顿。
厅下那靠着廊柱的一人,眸光似乎似有似无地打量着二楼。
尉迟晔飞速地随着他的视线转头瞧了瞧,那视线所落之处,正好在舞台正上方的那一边。
而那边的围栏后因着视角的关系,并未设有隔间雅座,而是一排房屋,备给需要独间,独自听曲看舞的贵客。
那大厅中着装并不起眼的人,似乎正盯着其中一间房屋。
是在监视何人?还是随意看着?
尉迟晔微微顿了顿,在那人敏感的回转视线追向他之时,他又飞速地转开,而后故意随手地放下了一半的纱帘,只留下另一半刚好能看清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