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绫靖心头先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一阵钦佩,继而,才略略收敛,认真谨慎对待起来。
而此刻,慕亦弦与闻人越因着这祭司突然的手段,被如此近距离地困入了同一阵法之中,而此刻,他们二人相离不足五步之距,二人之间,已是无形形成了一股凌厉的气流,暗暗汹涌。
宣绫靖还真怕,他们二人会突然直接大打出手。今天的二更来咯
第一百六十六章虚阵,虚虚实实
但祭司并没有给他们大打出手的机会,虚阵笼罩住他们不足三息,他们眼前已经各自消失了其他人的踪迹。
宣绫靖瞬间紧绷了起来,严阵以待地环视着周遭,并未轻易移动半步。
但凡需要以虚阵的形态展现的大阵,其阵本身必然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极其精妙的大阵,而且此阵完全不同于她让素鸢短暂幻化而出的虚阵那般,她可以分明地感受到,此虚阵的根源力量是在那牌匾之上,但阵法结构却极其凝实,根本没有后继无力的感觉。
也就是说,这个虚阵只要牌匾不毁,便能一直存在。
但此时此刻,他们三人尽被困于虚阵之下,想要去毁坏牌匾,无异于痴人说梦。
因为,想要毁去牌匾,首先,便是要脱阵而出,可若能脱阵而出,那又何必还需毁去牌匾呢?
她此刻丝毫不敢放松,可心头的疑虑却越发放大。
这世上,竟还存在着如此精妙的阵法手段吗?阵术一途,不是早在千年前就因几国战乱纷争,以致传承被断,传承至今已经只剩堪堪孤本了么?
若是还有如此精妙的阵法流传于世,这世间了解阵法的人又怎么会只是屈指可数的寥寥几人?
她一直以为,她师父亦或是桑莫的师父,便是这世间对阵法最为了解的人了,可此刻,此地的阵法,却让她不由有些好奇,不知师父亦或是桑莫的师父能否布置的出?
果然是被八卦合心之阵护住整整千年的阵,让这个小村落躲过了千年前的战乱纷争,所以才留有如此精妙的阵法传承么?
宣绫靖想到之前慕亦弦曾说凝洄乃是千年前的地名,不由如此想到,而只有如此猜测,才能堪堪符合。
略略撇下了心头胡乱的思绪,她才又继续打量起这个阵法来。
可紧接着,她却反而更加奇怪了起来!
因为,她竟是没有在这阵中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危险……
不错,正是毫无危险,这阵,竟是连一丝一毫的变幻都不存在,只有略略迷茫的白雾萦绕周身,让她看不清周围,可她却又能清晰地看见阵外,那仍旧站在祖屋牌匾之下,面色阴沉的祭司。
就好似,只是将他们困在此间,却没有任何能够威胁到他们的手段。
可是,如此只是如此简单,那这虚阵,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那祭司只是想要无穷无尽将冒犯圣物的他们囚禁于此不成?
不可能!
思绪一掠过心绪,便被她即刻否定。
她绷紧心神,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动在阵法之内,更是屏息凝神地仔仔细细感受着阵内的情况,然而,等到她将这小小的阵法范围全全走过一遍之后,竟然真的,没有发现任何危险。
单单纯纯的一个困阵?
而此刻,慕亦弦与闻人越亦是感觉到了此阵的怪异之处,他们本是想随意闯闯以试探此阵的虚实,可最终,在警惕小心之下,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疑惑,一瞬间袭上了三人的心头。
宣绫靖当即就地坐了下来,不再随意走动,反而将目光全全锁定到了阵外抬头可见的匾额之上。
那匾额之上的字迹很是古怪,就算明知这困住他们的虚阵是来源于牌匾,可此刻,隔着阵法,她竟是完全感受不到那牌匾之上阵力的流转。
而闻人越沉默的思索片刻后,竟也就地坐了下来。
随后,在满目沉吟思量之下,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了龟壳与铜钱,而后迅速地落了卦,他此刻卜卦只是普通的测算,并无需耗费心血之力,故而虽是尚未恢复,却也能承担负荷。
手中迅速摇动起来,然而,就在他正要落卦之时,他周身竟是倏地诡异地一轻,而等他的卦顺势落在了地上时,他却发觉,自己竟是莫名其妙又从那诡异地阵中出来了。
再看看地上落着卦象,竟是少见的空卦,对于那诡异的阵,竟是什么也没卜算出。
此刻,他仍是站在阵法范围之内,可那阵法却就是极度诡异地将他生生屏蔽在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