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飞鸿殿后,太后面上的喜色才终于渐渐沉下,继而,满目杀机!
“胆敢让我皇儿遭受如此之罪,哀家绝不饶恕!”
言罢,这才直奔勤政殿而去。傩娘默不作声,只紧紧跟着太后的步伐。
到了勤政殿门口,太后却并未径直走入殿内,反倒是绕到了一旁。没多久,一道人影出现在太后身前,恭敬禀告道,“太后,郡主与桑莫一直都在研究那阵法,神色,没什么太大变化,从言辞神色看,郡主对那阵法好像一无所知,桑莫……”
“他怎么了?”太后沉了沉凤目。
“桑莫说那阵好像是什么命阵,属下不懂阵法,也不知对错。”
“你说什么?”太后面色陡然沉抑难明,目光幽深至极,“他说……命阵?”
“是。”
太后面色深晦难明,目中似有冷幽之色交错闪烁,顿了顿,才挥退了那人,绕回殿前,走入了殿内。
宣绫靖与桑莫同时停下手中的动静,忙得见礼,太后却大步走入殿上,而后一言不发,转入了屏风的殿后内室。
宣绫靖与桑莫对视一眼,不知太后究竟是何用意,便见傩娘从屏风后走出,传道,“桑莫公子,太后请您带上阵图一同入内。”
第一百九十二章失智,乱起深夜
宣绫靖不动声色,心却微微提了起来。
分开召见,太后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桑莫躬身俯首,拿起案上的阵图,便随着傩娘一同入了殿后内室,勤政殿内,一时间只剩下宣绫靖一人。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宣绫靖只能默数着流逝的时辰,根本不知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桑莫再出来时,宣绫靖却能明显的发觉,桑莫面色复杂,沉凝,甚至隐隐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不敢置信以及难色。
殿后内室,太后与桑莫,究竟聊了些什么?
宣绫靖心头满是疑虑,却又听傩娘传唤道,“请郡主带上阵图入内。”
宣绫靖只能暂且按下心头疑虑,随着傩娘入了殿内。
太后神情慵懒,凤目却微虚,内敛精锐之芒。
宣绫靖不着痕迹扫过一眼,便匆匆俯首行礼,同时递上了手中的阵图。
傩娘接过递给了太后,太后神色淡然内敛地随意翻着,“郡主的破阵之法,可有结论了?”
宣绫靖顿了顿,才回道,“臣女方才与桑莫大人探讨过此阵,这破阵之法,也是与桑莫大人商讨之后的结论,想必桑莫已经告知了太后。”
“哦?”太后懒怠地随手放下了阵图,凤目却陡然凝视向宣绫靖,无限冷芒闪烁其内,甚至带着丝丝杀机,字字沉凝道,“郡主就没有别的见解吗?”
宣绫靖心绪一紧,面色却反而表现的更加茫然无辜,“据桑莫所言,此阵怕是早已失传,臣女与桑莫提出的破阵之法,尚不知可行几成,实在不曾发现其他的办法,请太后恕罪。”
太后却难辨情绪地顿了顿,而后温和笑道,“哀家对阵法实在不懂,桑莫虽是告诉了哀家,可哀家还是满头疑虑,他一介男子,常留宫中惹人生嫌,这几日,夕玦你就留在飞鸾殿给哀家讲讲此阵吧。而且,你身子不是虚弱未愈吗?正好在宫中,也省的况太医来回奔劳。”
太后虽是说的温和,可话音之中,却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意味。
宣绫靖心中暗暗轻嗤一笑,看来,太后是无法确定那宅基之阵究竟是不是她所破,便借此机会,再将她困入宫中了?
心中虽是一片讽意,宣绫靖面上却是恭顺恬静地应了声,“是。”
若是小皇帝真自此高烧失智,那她的计划也该进行了!只要能联系到况晋函或是尉迟晔,身处何地,并不重要。
只是答应李世旋的事情……
宣绫靖迟疑地顿了顿,这才连忙开口道,“臣女对于此阵尚还有些疑虑,不知可能再去与桑莫公子探讨一番细节,如此也能为太后详细讲解。”
太后神色莫名地点了点头,才允了她的请求。
宣绫靖告退追出,桑莫正要离开,她忙得出声唤住,却小声说道一句,“请殿下今日傍晚之前将李世旋接入府,护她周全,作为报答,明日,我会告诉殿下关于烛心镯我所知的一切,不仅仅是殿下的那一枚。”
桑莫顿了顿,似有不解,宣绫靖却不再多说,只浅浅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