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痛快!这事老夫帮你解了!”墨辛忙不迭地应了,本是因酒气而起的红晕瞬间变成了激动,双眸更是亮得耀目,就如同孩童看见了心仪的玩具一般,迫不及待,爱不释手,咂舌不已,“这趟当真是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瞬间,竟是连酒也不喝了,一边端详着手镯,一边招呼着往外走,“走走走,跟老夫去郊外草庐,那有工具,方便!”
临到门口,余光瞧见门口还站着一人,又连忙头也不抬地加了句,“哟,还有个人,正好,帮老头子抬几坛酒去!”
临到门口,余光瞧见正候在门口的阮寂从,视线紧紧盯着烛心镯,头也没抬地加了句,“嗯,还有个人,帮老头子搬几坛酒好了!”
阮寂从询问地看了一眼慕亦弦,慕亦弦神色冷淡地点了点头,阮寂从这才领命前去。
……
外郊草庐。
墨辛一赶回草庐,就埋头钻进了屋内,没半点要招呼安排下客人的意思,倒是熟络不客气地吆喝着阮寂从将酒都搬进屋里,方便痛饮。
墨辛这一埋头钻研,就是整整一日,好在有阮寂从安排的人手准备膳食。
期间,慕亦弦曾与阮寂从暗中叮嘱过几句,但并未进屋打扰墨辛,询问进度。
临到夜间,暮色渐渐笼罩住整个草庐,慕亦弦的思绪才渐渐沉寂下来,却不由自主地浮现着离开盛都前,在飞鸾殿面见月宁郡主之时的情景。
月宁郡主所讲的关于烛心的传说,他明明从不信这些虚妄之物,可这一刻,却莫名其妙地反复在脑海之中,让他浸染在整个寒凉的夜气里,浑身越发冷冽慑人。
第二日天刚微亮,还残余一丝朦胧之意,阮寂从却忽然递给慕亦弦一封传书。
传书之中,正是这段时日阮寂从在北弥调查之事,有关北弥云府云夕玦,自幼及长,事无巨细。
慕亦弦神色冷寂难明,却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瞧着。
云夕玦自幼有疾,深养府中,甚少出府,喜静坐读书,与北弥长公主宣绫靖交好,时常被邀入宫静养。与北弥有旧,不是什么问题。
擅长机关巧术,常制机巧之物。这些,也都已经知晓。
可通篇记录之下,却没有一个字提及云夕玦擅长阵法之术,难道,真如当初竹林之阵初见时之言,她只是博览群书?及至东渊,与桑莫探讨研究之后,才有了如此精进?
若无核心阵中那一系列变故,慕亦弦倒还相信这种说法,可在那阵中,无论是她一眼看穿那祭司悄无声息布在他身上的锁迹阵,还是那以心血激活阵法的手段,都绝非初涉阵法之人所能拥有的熟练。
此信之中,更是没有一字提及云夕玦曾经遭遇危险,为人所救!
可那日,云夕玦却道曾被人所救才得知手势命令之事,既然不是被人所救,那自然排除是黑铁卫的缘故,那么……只剩……她了?
云夕玦真的会,曾经与她见过?
可若是按着年龄来算,十四、五年前,云夕玦仅仅一两岁,太不可能!
明明不可能,云夕玦却知晓了手势指令,明明不会阵法,却短短时日内臻至精通,甚至在那核心阵内,数次动用高明阵法,这真的,只是天赋使然?
慕亦弦一双如剑的墨眉沉凝下来,星目之下更是幽光深邃,如夜寂然。
心绪一瞬起伏难宁,左腕经脉里的气劲竟似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慕亦弦眉目寒冽幽沉,视线更是沉寂地难辨丝毫,却是迅速按住左腕,可这一次,左腕的动静却并没有一瞬消失,反而愈演愈烈,青筋鼓动,来回游蹿!
竟似如同当初核心阵法内,被那祭司感应之下的完全活络!
之痛一瞬袭来,慕亦弦不足片刻,沉俊的面色沁出丝丝冷汗,可他神色越越发内敛而寒冽,而就在这剧痛之中,他的脑海中,竟是再次浮现许多模模糊糊地不知为何的画面。
红色、雨声、视线,纷杂交错,朦胧难辨。
……
第一百九十六章陷阱,谁客谁主?(一)
而另一边,闻人越随同太后所派千人,一同赶往迎接西殊聘礼护送使臣,可却在即将赶到目的地之际,西殊大皇子闻人越莫名失去踪迹。
那千夫长一瞬慌乱后,当即一边派人回都禀报,一边队伍分成两波,一波继续前往迎接,一波却在原地展开搜索。
只可惜,闻人越早已趁夜离开了此地,已然赶向了慕亦弦所在的外郊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