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谋:帝后攻心_作者:卿弋(621)

2018-01-13 卿弋

  连安王没有再和殷杬多辩,直到殷杬离开,连安王才瞳眸一眯,沉着几分冷厉与深意,盯着山洞外的寂寂夜幕,唇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点点讽意。

  ……

  翌日,正是殷杬信中所言的第三日。

  宣绫靖与慕亦弦在暗鹰的带路之下,已然靠近了葫芦口那处。

  半路,便有殷杬派来的手下监督他们是否当真只有二人。

  宣绫靖与慕亦弦并未多言什么,吩咐了暗鹰止步,他们二人随那手下继续往前走去。

  等快要临近葫芦口时,慕亦弦眉宇间微不可查地顿了顿,孤寂幽冷的视线虽是睨着眼前殷杬的手下,可余光,却明显是瞧着道路两旁,杂草丛中的一块石头。

  那手下虽然毫无所觉,宣绫靖却是注意到了。

  那杂草看似没有规则,可在那石头周围的三束杂草草叶被明显被人当中撕成了两瓣,垂落在那石头周围。

  宣绫靖知晓,这也是慕亦弦偶尔会用的比较隐蔽的传讯方式。

  药粉,三月荧。首次涂抹,无色无味,可若是再次沾到,便会一瞬显形又隐没。

  果然,紧接着,慕亦弦便状似无意的掌中气劲一鼓,殷杬那手下丝毫未察觉,便有些许三月荧的粉末随着那掌风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那块石头上。

  而后,那石头上,一闪而现一排小字。

  ——无关真假,别有用途,小心设伏。

  将那一排小字看在眼里,宣绫靖姣好的眉眼微不可查地蹙了蹙,与慕亦弦对视一眼,才又跟随那手下继续往前,直到走入了葫芦口内。

  此刻天光虽好,可一走入这葫芦口,仅剩一线天光照亮山腹中央一线,其余各处尽皆昏昏暗暗。

  而殷杬,再未穿戴斗篷,直挺挺站在这山腹的正中央,天光穿透头顶那一丝缝隙,直直打在他的身上,将他那本就苍白病态的面色更照出了几分诡异来,剔透地仿若血管都能瞧见。

  而李轻歌面纱轻掩,正随着几人,将连安王与聂成祈一同押了上来,站在了殷杬身旁。

  第二百九十四章皆至,四国诏书?

  天色昏昏沉沉,唯独殷杬一行站在光线下,显得格外突兀而显眼,尤其是殷杬那一张苍白的近乎病态的面部肤色。

  瞧见殷杬这幅肤色,宣绫靖与慕亦弦更加肯定了阮寂从与殷杬就是同一人的推测来。

  恐怕正是因为常年伪装成阮寂从,脸部藏于易容之下甚少接触阳光,才以至于面部肤色如此异样。

  连安王与聂成祈俱被推倒在地,看起来十分虚弱与狼狈。

  宣绫靖与慕亦弦却被拦在了原处,不能再近半寸。

  打量了一番连安王与聂成祈的状况,宣绫靖与慕亦弦眸底皆是划过一抹沉色。

  可此刻,受制于人,他们并不能有多余的行为,只能暂时压下这一抹沉抑之色。

  随后,二人不着痕迹地扫视打探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又对视一眼,一眼便能瞧出对方眼中那藏着的思量之色。

  早在暗鹰回去禀报此地情况时,他们就已经料到了此地的不安全,殷杬在此多日,不可能会毫无布置,单单准备凭借聂成祈和连安王要挟他们。

  而方才,走入葫芦口之前所看见的连安王所传的小字,就更加肯定了他们的推测。

  故而此刻,他们虽然瞧着这周围除了殷杬一些手下并无异样,未瞧出什么布局问题,却也并未掉以轻心。

  “东帝与长公主一路辛苦。”殷杬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意味,颇有些阴沉莫测。

  宣绫靖与慕亦弦俱是没有接话,等着他的后言。

  可殷杬似乎客套上了瘾,又是道,“不知在下顺着东帝意思所演的这场戏,可让东帝尽了兴?”

  慕亦弦双瞳如冷星,幽光流转间,摄心夺魄,巍然独立,难以触犯。

  他并未做声,甚至眼眸里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淡漠睥睨地扫了殷杬一眼,仿若那只是一个哗众取宠,无关紧要的小丑。

  慕亦弦这番高高在上,丝毫不看在眼的神态明显触怒了殷杬,殷杬唇角似笑非笑的意味终于敛了下去,只剩下阴沉莫测的狠戾之气在眉宇间翻涌。

  宣绫靖却是抢在他之前,突然冷声问道,“云夕玦可是死于你之手?!”

  她没有问他是不是阮寂从,因为这个问题已然不言而喻,就算没有之前的那诸多推测,此地没有阮寂从的踪迹便也足以让他们有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