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琛满眼疼惜地望向殿中的赫连云城,继而低声笑道:“呵呵,看来还是皇兄有远见,怕是看透了朝堂政权的谋夺之争,想来是从不讲究亲情血统的!既然如此,本王也只能请出先帝遗旨了,众臣听旨!”
最后一句提高的嗓音顿时震住了群臣,大家怔怔的不知如何应对眼前突变的状况。
帘后的陈玉兰先是一惊,继而连连冷笑。
怎么?穷途末路了?想要捏造假圣旨来糊弄群臣吗?
“嘁!”一时寂静的大殿之上,陈允的冷笑声显得格外响亮,群臣又不得不望着此刻满脸讥讽的陈允,不知何解,全都僵在了大殿上。
“大胆!赫连琛,你竟敢捏造圣旨,假传旨意!”
陈允大跨几步走到殿前,指着赫连琛厉声喝道。
赫连琛仿佛奸计得逞般的看着此刻满脸得意的陈允,邪笑道:“哦?相国大人何出此言,要如此诋毁本王,本王的圣旨是真是假自有人来辨别。倒是相国大人你……”
赫连琛顿了顿,意味分明的盯着陈允,陈允被盯着心中一阵发紧,却还是强作镇定。
赫连琛冷笑连连,“哼,诸位大人应该都知晓先帝临终前,曾传于微臣遗诏,既是如此,又何来假圣旨之说!”
“你的圣旨明明……”
陈允一时情急口不择言,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出真相,立即噤声,警惕的看着赫连琛。
心中还不停安慰自己,没想到这个人诡计多端。
真正的圣旨明明已被自己销毁,如今想要借着假圣旨,来激自己说出真相,到时自己就算识破这个假太子的身份,也会因为撕毁先帝遗诏而祸连九族,到头来,一切皆是枉然,真是好计谋啊。
见陈允突然没了声音,赫连琛状似疑惑道:“相国大人还没有说清楚呢?本王的圣旨明明怎么了?”
“哼,你的圣旨明明,明明就是假的,即使先帝传有遗诏,谁又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还不是任由你胡邹!”
陈允找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赫连琛也不生气他的搪塞,突然提高嗓音喝道。
“呵呵呵,先不管这圣旨真假,就凭相国大人刚刚之言,本王倒想问问,本王作为一国王爷,代表的,自是南玉国的皇室,相国大人,刚刚竟敢直呼本王名讳。加上之前的一通诋毁,本王可要仔细想想,要不要追究相国大人藐视皇族,大不敬之罪!”
最后一句,赫连琛声调猛提,殿中的群臣不自觉地抖了抖,黄于更是哆嗦地快要站不住了。
陈允自知失言,一时之间老脸涨红,不敢再应话。
赫连琛稍稍扫视了一下大殿,沉声道。
“怎么?诸位大臣,也以为本王假传圣旨吗?恩?!”
赫连琛想必是真生气了,从周身散发出的寒气,震的殿上众人都不禁直哆嗦,众人纷纷侧目互相递着打探的眼神,见殿中已经有人要跪了下去,纷纷都弯了膝盖。
这本就是皇后与太子的纷争,他们只是中间的吃瓜群众,如今陈相国都被堵得哑口无言,这局势已经很明显了。
“慢!”殿中突然有人站了出来,赫连云城循声望去,是他,历亲王-赫连珏,很好,终于忍不住了。
“哦,不知道五皇兄有何指教?”
赫连琛看着殿中的赫连珏,他与这个皇兄年岁相差极大,平日里也没什么交际,而且此人性情极为阴沉,小时候便很少与宫中诸位兄弟姐妹玩耍,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从进大殿到现在,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此刻突然跳出来,也不知打的是什么算盘。
“指教,谈不上,不过本王这里确实有几个疑问,还望十七皇弟解惑一二。”
听此,赫连琛也知道,此事还需斡旋一段时间了,他缓缓卷起手中的圣旨,双手背到身后,作一副聆听状。
“皇兄,请讲。”
“首先,诸位大臣应该都知晓,皇兄执掌南玉多年,后宫佳丽千人,却多年无嗣,只有皇后娘娘膝下一位公主,那便是云初公主,诸位大人何曾听说,宫中哪位妃子诞下过皇子?”
赫连珏说的慷慨有力,眉间闪动的是一丝得意,当年赫连庆做贼心虚,没有把赫连云城放在明面上,那他便让他永远也上不了台面。
殿中诸人听懂历亲王话中意思,也随之思索起来,刘弼夹在中间,听得分明,这些朝中重臣,吃着皇粮,拿着朝廷俸禄,却不办实事,非要当个两头摇摆的墙头草,顿时心中怒火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