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弼眼露困惑,赫连琛也不解释,回眸看向微微有些得意的陈允,委屈道:“只是,相国大人,怀疑就怀疑,何必殃及池鱼,如此诋毁本王,本王虽然离朝十余载,却也知道为人臣子应尽的本份。”
赫连琛一阵糖衣炮弹倒是震住了场中的两人,刘弼倒没什么,心满意足的回归了原位。
“两位大人怎么说,都是朝中老臣,如此在大殿吵闹,倒是失了为官应有的仪态!倒让太子一回来就看了一出笑话。”
陈允听得此句,心中积压的怒火更是猛涨,正要说话,被帘后陈玉兰截住:“是啊,几位大人有话好好说便是,这朝阳殿是议论国事的地方,莫要再这般吵闹。若教他人瞧去,还不知如何议论本宫督教不严呢!”
陈允见自家妹妹开了口,也就悻悻的回了原位,倒是赫连琛与赫连云城听着陈玉兰含沙射影的话,眼中饱含讥讽。
“黄大人,”赫连琛朗声喊着已经退后至自己位置的黄于,而黄于正发怵,突然听见瑞亲王的叫唤,浑身一震,胆怯的看向赫连琛的方向,“黄大人,还请黄大人将刚刚未说完的话,全部交待清楚!”
恩?还有未说完的吗?应该没有漏掉啊!他记得相国大人教给他的话,一字不漏都说完了啊!
“既然黄大人忘了,那便由本王来说吧。依照黄大人的意思,诸位应该都是对太子身份心存怀疑,这些本王都能谅解。既然如此,本王便依着黄大人的意思。”
黄于懵了,依着他的什么意思。
只听见赫连琛慢慢说道,“本王在此候等各位大人的验证!有任何人对太子身份有疑问的,都可去寻求证据,本王便在这里等着。”
说完又挑眉望向群臣的方向,朗声道,“不知各位大人可有异议。”
其实自收到太子赫连云城无恙归来的消息时,朝中大臣就纷纷对这半路出来的太子身份,心存疑虑,却又不敢妄言,只好持观望态度。
如今瑞亲王自己提出来,正好合了不少人的心,一时之间大殿之上又响起嗡嗡的讨论声。
“哼!王爷如此说,想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应对之策,即使我们再怎么验证,结果恐怕也会如了王爷的心意吧!”
陈允故意冷声一哼,殿中顿时又静了下来,纷纷望向此刻瞩目的瑞亲王。
赫连琛听得,不怒反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群臣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怔住,呆呆的看着殿中狂笑的瑞亲王。
而历亲王赫连珏却皱紧了眉头,透过珠帘的间隙,看向帘后的陈玉兰,女子只是敛眉抿唇不语。
“哈哈哈哈……”
许久赫连琛才止住笑声,大声道:“既然如此,本王倒也没什么好辩白的了。相国大人如此好口才,本王口拙,实在不敌啊。”
众人听到此处,皆以为瑞亲王自知诡计败露,所以才妄形狂笑,寂静肃清的朝阳殿又如炸开了锅,众人皆互相试探,纷纷议论了起来。
赫连云城听着身后传来的阵阵议论声,不禁莞尔,他可是认识这位皇叔有十年了呢!
虽然在外人看来,他也许只是瑞亲王故意找回来的替身吧!
旁边一道火辣辣的目光,刺得赫连云城不得不侧首望去,只见一位黑金镶边,约三十多岁的华衣男子立在群臣之中,正满目阴执的打量着自己。
赫连云城浅弯唇角,要是他没猜错,这个人就是他的五皇叔赫连珏吧。
这样阴狠的盯着自己的皇侄,堂堂的一国太子,就这般没有顾虑吗?
还是已经将他们看成了这朝堂上的跳梁小丑?或者心底已经谋划好了一切?赫连云城心中阵阵冷笑。
而此刻已经慢慢踱步到大殿前端的高台之上的赫连琛,止住脚步,回身望着殿下的群臣轻笑道:“本来这不是本王的原意,只是没想到,皇兄啊!”
赫连琛突然怅然道,“还是你思虑周全啊!堂堂南玉国太子,本王的嫡亲皇侄,身陷囹圄,十年漂泊,如今好不容易归朝,身份遭猜疑,就这样被你心血相护的大臣拒之门外,让这整个天下人看笑话!真是可笑啊,本王原本以为,这是南玉的天下,就该由皇室的嫡亲血脉来继承,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在本王心里,这道理诸位大臣应该要比本王懂得多些,更加明白其中的真谛,倒是本王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