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一处破旧的屋内,猛的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震得破屋内的茅草都掉落了几层灰沫。
“主子,”带着半截面具的男子对着大笑中的许牧俯首唤道,许牧很是开怀,连连摆手,对着半截面具的男子大笑。
“哈哈哈,好啊,真是痛快啊,明日我们就可以进入江城,仕诚,哈哈哈,你啊,以后再也不必带着面具啦,跟随本相多年倒是苦了你,等明日进了江城,见了离王,合商大计,到时候本相定是不会亏待你的。”
许牧一想到即将拥有的荣华富贵,心里便像灌了蜜一般,仿佛此刻在他眼前的不是一座风雨飘摇的破落小茅屋,而是金碧辉煌的帝王大殿,在他的眼里,连地上的细小尘土都变成了一粒粒的金子。
脱下面具的乔仕诚却是满目凝重,他想的可没有许牧想的那么简单。
不论是小皇帝黎天赐,还是离王黎允俟,这些人都不是好想与的,即使黎天赐那般年幼,丞相不还是没有讨到便宜。
更何况之前离王几番派人来向丞相求亲都遭回绝,如今……
若离王是个好色肤浅的王爷那倒也罢了,如今他既没有借机讨要许仙儿,反而引得丞相一步一步的随着他的计划,即使……乔仕诚瞥了眼屋外的几个将领,眼眸深谙。
“主子,”乔仕诚瞟了眼自己的腰间的面具,神色莫名。
“主子,仕诚有一话,不得不说。”
许牧本就是心情开怀,听到乔仕诚略显担忧的声音,毫不在意,衣袖一挥笑道:“哈哈哈,仕诚啊,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乔仕诚沉声走近几步,凑到许牧面前轻声道:“主子,如今我们虽然已经出了帝都,又带着西北大军的军符去投靠离王,只是,”
乔仕诚顿了顿,略一沉思,担忧道:“只是主子,您当初拒绝离王的求亲,而今又是有求于他,就怕此去,不会一帆风顺啊。”
许牧听到这里,渐渐收敛笑容,脸色也已经慢慢沉了下去,似乎也是在思考着他的话中深意,又回头瞥了眼面前弯着腰看不清情绪的乔仕诚,略微定下心神,神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唉,仕诚啊,你也跟了本相多年了吧,本相又何尝不知江城那亦是龙潭虎穴啊,只是如今骑虎难下。”
许久之后,许牧话锋一转:“不过,本相手中握有半壁黎国兵力,难道还不够与他离王平起平坐?更何况,”说到这里,许牧脸色有些许黯然。
“仙儿,还在承王那里,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没有了回头路了。”
许牧慢慢站起身,缓步踱到门前,门外几个边关将领都是他的心腹,看见许牧出来全都起身对着许牧俯首,叫了声主子。
看到这些人,许牧按暗淡的心情逐渐转好,这些人都是自己一手安排的,就是为了防止这一天。
哼,黎奉天肯定是没有想到吧,当年要不是因为兰蕊奕的失踪,无心政事,又怎么会这般轻易将兵权慢慢交到自己手中。
哼!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们黎家的人都太蠢了。
“你们早日歇息,几个人轮流守夜,密切注意周围的一切动静,明日一早就启程!”
说完,许牧就进了屋内,乔仕诚也没有再说什么,静静的找了个地方,闭目休息,这半月的拼命赶路,着实累人。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清冷的月色笼罩下的黎国皇宫,显得空荡寂寥万分,仿若一丝都不曾感受到平静下的波涛汹涌。
天色微亮,秦柯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从落香苑出来。
即使这样的累却也没有办法停下来,就此歇息,一出落香苑的后门,就直奔郡王府。
一想到郡王府,就想到昨晚那只狐狸的奇怪行为。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退掉小七的妆容吧,省的又被那个家伙抓住把柄,即使此行并非找他,但那只狐狸耳目众多,不得不防。
秦柯在王府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对于王府中的构造了如指掌,不一会儿便摸到自己先前住的小院,先是四周打探了一下,见四周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便放下心来。
直奔田玉的房间,不过天色尚早,也不知道田玉是不是还在睡觉。
秦柯抬头看了看天色,应该也就是凌晨一两点吧,还是先等一会儿。
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上次走的匆忙,将随身的玉笛放在床内侧,也不知道这么久了,小草那丫头有没有将自己的房间收拾掉,如今已是身在郡王府,索性去看上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