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秦无名已在前厅多时。”一黑衣女子见自家公子正在凝神画画,出声提醒道。
那秦无名已来了许久,茶水也是添了又添,只是主子为何一直不见他。
“恩。”书房中的男子淡淡应声,黑衣女子见此,不再说话,退出门外,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
这边秦柯已经喝了几杯茶,该观赏的装饰,美人,都已经来回轮流看了几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她已在客厅等了许久,为何还不见那连郡王,那个她的传说中的师兄出来。
她本不是轻易浮躁之人,因着晚饭还不曾吃过,便来这客厅一直等候,这一屋子的丫鬟奴婢,伺候着倒是用心,但这主角,到底在干什么,家中有客,应该赶紧来招待,而不是将人放在一旁,不理。
难道没有没有人前去通报,应该不会,今日特地让华宁公主请她过来,可见他足够重视。
那眼下这情景,又是这样?
莫不是这当王爷都有爱摆臭架子的毛病,凡事都要将人冷上三分?
那也怪不得常年不回谷中,义父,他老人家只能一个劲的生闷气。
此刻,秦柯已经没有了她之前的兴奋,紧张,心中余下的,慢慢的都是不解,还有怒气。
秦柯又想起之前的那个问题:他知晓她在找他,特地找人将她接来,看着府邸气派,倒不像是骗子。
只是……唉,想也想不通,如今也不知送的什么劳神子的书信,秦柯掏出怀中的书信,更是不悦,心中对那连勋的印象大打折扣。
知道她来帝都找他,却不来见她,待她送了这书信,才不待在这王爷府,第一次见面,就想给她下马威,哼,老娘不吃这套。
“小妹妹,你过来下!”这王府的仆人质量可真高,秦柯老早就看见了,这领路的,端茶的,伺候的美人,一个接着一个,看的她眼花缭乱。
此刻,她叫的正是一直在旁边递茶添水的一位粉衣小丫头,长得水灵灵的,很是可爱。
那小丫头赶紧赶过来,对着秦柯俯首道。
“奴婢黛儿,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秦柯递给他一封书信,又俯首对着小丫头低语了几遍,便出了门。
那厢,黛儿叩响了书房的门。
“王爷,前厅那位公子有书信要交给公子,说是王爷师父的……”黛儿偷偷瞄了一眼,桌边的男子,眼中带着探究,王爷什么时候有师父了?
在郡王府也待了这么久,对于自家王爷的脾性也是知道一点,见王爷没有理会,恭恭敬敬地搁了书信便退出了门。
连勋慢悠悠地停下手中的笔,勾起唇角,修长白皙的指间,挑起桌边的信件,缓缓展开,信件似是搁在怀中许久,带着一股淡淡的异香,似竹又似梅,他轻抬衣袖,轻舞的袖口,带动那信中香气飘动,似乎又浓了几分。
连勋瞥了一眼手中的信件,嘴角的弧度渐渐加深,眼中似是早已猜到信中内容,一片了然莞尔,果然是那老头能做出的事。
只怕他那个师妹若是知道,她千里迢迢送的书信竟是一张白纸,又不知道作何感想。
他将信纸放在烛火边烧了,望着渐渐化为灰烬的残骸,抿唇不语,他早知道秦柯会离开,但是他也知道,她一定会回来。
自己这般作为,并不是什么摆架子,自是有着他自己的道理。
忽然,连勋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莞尔一笑,转身回到书桌旁,又提起画笔继续作画,门外有人来报秦无名已走,他听了,也没有多大反应,只是一直认真的作着手中的画。
秦柯本来已经走了,却又不服被人玩弄半天,便又半路折回,爬了人家的墙。
这会儿,待在屋顶上的秦柯,盯着屋内男子许久,心下大为奇怪,这底下的男子,便是永安郡王?
透过屋顶的那一块缝隙,她依稀只能看见男子如缎的长发,黑黝黝一片,很是柔顺地披散在他的身后,头上那冠发的玉冠,在房中烛火的映照下,晶莹剔透,从秦柯的角度,她看不到他的正脸,只能看见他高挺白皙的鼻梁,以及不停挥洒笔墨的修长指尖。
秦柯下意识地先看了一眼他的双腿,不是坐着的,那便是没事,看来义父将他治的很好。
那在烛光的投射下,映照在窗前的身影可以看出,他身材应该是极其的修长。
整体来看,应该长的还不错,不过,此人行为太过恶劣,要自己一直苦等在前厅,自己倒好,在这消遣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