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恨?我只不过是……可怜她罢了。“
卫长卿的神色有一丝闪躲,但很快,他便换上了一副可怜的姿态。
“当初,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是不会原谅我了,可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这些年,我从未忘记过你,从始至终,我真正爱的一直是你,可惜当初的我,一心只想重振韦家,连自己的真心也看不清,直到失去后才追悔莫及,你看,这幅像是我亲手所画,我一直将它带在身边,思念你的时候,便捧出来摸一摸、看一看,我在曾经的季府,种满了你喜欢的花……”
话未说完,一柄银鞭挥出,从中间将他匆匆展开的美人图一截两断,鞭尾甩在那张深情又痛苦的脸上,映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卫长卿本能地吓得后退一步,满脸写满了愤怒和难堪。
姬尘解下披风将明珠罩住,往怀中一揽,高高在上地对卫长卿道。
“真是恶心透顶,当着本王的面,也敢出言调戏本王的王妃,卫长卿,你可真是厚颜无耻。”
说罢,他牵着明珠走向马车,冷冷地丢下一句。
“将这个庶人赶走,别让他污了王妃的眼。”
了断 260 一个人情
镇西侯府一府颠灭终随着死牢中传来梁端阳的死讯划上了句号。
不过到底是名满盛京的高门闺秀,且生前还是风情万种的大美人,世人对佳人向来好奇,如此围绕她的死又传出很多风言风语,一时沦为京城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谈资。内容五花八门,有说是这是镇西侯梁氏助纣为虐,罪有应得;有说是天道好轮回,梁康死前大骂是被季明铮陷害,这不就是冤魂索命?还有说梁端阳居然是被自己吓死的……
被自己吓死?
比起牵扯朝中秘事的模棱两可,显然最后一条百姓们更津津乐道,街市巷口一棵大榕树下,有几个闲汉驻足围坐。
“是啊,也不知道是那个做恶作剧的,在那端阳县主面前放了一面铜镜,好歹也是美冠京城的美人,哪里接受得了自己那恶心不堪的样子,当即就直了眼睛!”
“什么县主,不就是一个披了美人皮的魔鬼!不过恐怕也不是什么恶作剧,镇西侯府一手遮天,在京城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手底下的冤屈除了国公府一门不还有其他林总,大抵是什么人寻仇而来给她致命一击,不过堂堂的京城第一美,竟然也有被自己吓死的一天……啧啧。”
“谁说不是呢,听说这梁端阳未曾打入天牢面目就已经狰狞可憎!”那人压低声音。“我家那片儿有个兄弟在卫长卿郊外小院做仆的,竟还到处夸口自己曾尝过梁端阳的滋味!”
果然,这一个劲爆的爆料霎时引得周遭欲欲开口的所有人的注意,在一众的催促中,那人清清嗓子,绘声绘色道。
“那镇西侯夫人除冰当日,卫长卿不是与今上一起去拜祭吗?当时圣上说梁端阳清白已失,卫长卿不离不弃理应感恩,遂让卫长卿把她带了回去。哪知卫长卿却嫌她脏,怎可能还像往日那般敬重恩爱,当即就丢到自己在郊外置办的小院,交给下面的腌臜奴仆就不管不问,等着她自生自灭!那些人怎会放过这等好机会,等有了一,后面的二三四自也就水到渠成了……”
看周围人听得一愣一愣的,那人还不失得意继续爆料。
“不过我那兄弟说梁端阳手段虽好,却实在让人下不了口,浑身恶臭,蓬头垢面,那张脸也是没有胭脂装点完全不能看,况且被人打得到处带伤更是辣眼睛;有一次他们几个人一起弄她,那高高在上的县主竟然当场就尿了……”
听到这里一群人哈哈大笑,几个团座的混子又是恶心又是好奇,不由细问其中细节。
那人笑容越发猥琐下@流,挑眉低声一阵描述,惹得那群人不时传来阵阵猥笑。
不论如何,那个金枝玉叶的县主竟沦落那样一个场景,让人唏嘘不已。同样是通敌叛国抄家灭族,也同样是谋杀皇嗣凌迟处死;短短几年,一切是那么惊人的相似且雷同。也有暗中比较到底季家与梁家哪家更惨一些,旁人不好说,至少大婚当夜“失贞”的季明珠没有被人千人骑万人枕,倒是比梁端阳走得体面干净。
而这一切明珠却置若罔闻,梁端阳死了,她的敌人便就只剩下卫长卿与百里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