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清北考科举_作者:不就山(17)

2025-04-30 评论

  灰衣小厮汗流浃背:“小姐,不、不是……”

  沈鸢儿:“爹爹最宠我,府里什么马车我坐不得?”

  “吵死了,这里是菜市场吗。”沈清和的声音遥遥插进几人中,大步跨上了那雪骓马车,见被几人盯着看,摆摆手道:“不好意思,搅扰了你们兴致,接着吵接着吵。”

  沈鸢儿娇叱:“沈清和,你给我下来!”

  沈清和从车帘里弹出一个脑袋:“干嘛,你还想找我吵架不成?我可不陪吵,这是另外的价钱。”

  她身后,绿松说道:“三小姐,请您让让,我要上车了。”

  沈鸢儿气红了脸:“你,你快下来,我才不想和你同乘!”

  沈清淳也帮腔:“我们都打算好了要坐这马车,你怎么还强取豪夺。”

  沈清峰看向他,似乎有所顾虑,但还是开口:“二弟,你要乘车也便罢了,你屋里的人也太不懂规矩,竟要攀到主人头上。我知道你近日弃邪归正不易,若是放任无度,外人知道你为贱籍而弃弟妹不顾,颠倒尊卑,反倒污了你的名声,功亏一篑。”

  沈清和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绿松又是委屈又是惭怍,公子在外必定是要和自家嫡亲兄弟就伴,是他没了规矩。平日和公子同行惯了,从不讲这些,可不能害了公子。

  沈清和眼见绿松被pua住了,冷冷一笑,扣了扣车板。

  “大哥这你就说错了,你是假斯文我可是真纨绔,向来是随心所欲惯的,讲不来骨肉之谊。麻烦你睁大眼看看清楚,这么豪华的马车,咱们侍郎府除了我,还有谁买的起?我的私人座驾拉不得蠢蛋!”

  “绿松南红,你们还在下面干什么,等公子请你们上来不成?”

  留下三人面色各异,沈清和两腿一伸躺回车厢里。

  小厮这才讷讷道:“这的确是二公子的车,先前交代过的,只有他能坐。”

  沈清淳羞恼:“难道他的马不吃我们府里的草料,不睡我们府里的马厩,怎么就他这样霸道!”

  小厮耿直解释:“二公子说,他的马儿吃不得干草豆子,都自掏腰包买的精草喂养,平日也是养在庄子里,闲来都在跑马场上驰逐,不睡咱们府……”

  沈鸢儿差点咬碎一口银牙,跺了跺脚,提起衣裙上了另一辆车。

  清谈雅集,幽篁密林,行坐山水间。

  沈清和原先以为像春游一样,谈谈人生聊聊理想,最多再听人打打嘴炮,没想到旁有伶人吹竹弹丝,骑奴侍僮,一器一物精巧非常,林间另起楼阁台榭,士族公子无不前呼后拥,帷帐车服,穷极绮丽。

  这排场,原主的雪骓马车都略有逊色。

  沈清和悟了,是他太小瞧大雍的士族公子们了。

  大概就是能蹭吃蹭喝的学术交流会,实际上是验资千万名流宴会的差距。

  他想了想自己的小破书院,要做大做强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来的路上把人惹恼了,同行的兄妹三人都不愿意搭理自己,时而愤愤瞪他一眼。

  被瞪一眼也不会少块肉,沈清和也无所谓被他们看。

  席地幕天而坐,三两而聚,向上是风挟松涛滚滚而来,像是海潮一下下被拍打在沙岸上,向下是弱管轻丝靡靡乐响,杯盏相接麈尾飐飐,叫人沉沦在这愉乐中。

  有侍集的奴仆见这边只有一位公子独坐,便端了一只银瓯来,缓声说着公子请用。

  沈清和接过银杯一闻,酒色澄净,是醪米酎,即用精白糯米、麦麴和泉湖头年十月至次年二月之水酿成,醇香陈美,久藏不坏。算上损耗,十斤精粮一斤酎,这里足有几大缸,供人随意瓢饮。

  沈清和喝了两口,大雍的顶级酿酒技术,与在他的时代里尝到的仍有差距,倒不如金鳞宴上的竹酒令他新奇难忘。

  而竹林间的公子小姐们也谈天说地,时而辩争‘有无’‘本末’,时而闲话风土,说些京都的新鲜事与时新玩意,语笑喧哗。沈清和对他们打嘴炮和上流社交不感兴趣,于是起身拍了拍草屑,四处走走看看。

  女眷多是坐在溪边嬉水采兰,沈鸢儿被人轻拍肩膀,是与她平日交好的罗衫少女。

  “与你同来的那公子是谁,以前从未见过。”

  沈鸢儿往她指的方向看去,不是沈清和还有谁!没好气道:“他啊,全京都有名的纨绔泼才!”她将这个哥哥的丑恶行径挑挑拣拣添油加醋说了,少女却用巾帕掩着嘴角说:“我瞧着、觉得他也不像个坏人。”

  沈鸢儿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可别被他这空架子欺瞒了去,他有哪里能拿出来称道了,属实是不该!你看看,又是要惹是生非了。”

  沈清和本是喝喝小酒听听曲,没想到还碰上了老熟人,昔日有两面之缘的状元郎,此刻赫然也在这清谈集上。

  金鳞宴上他是众星捧月之势,如今再看依旧翠围珠绕,意气轩昂。越芥转头,见到是谁在盯着他瞧,厌恶地皱起眉。

  沈清和却完全体察不到别人好恶似的,喜气洋洋道:“越兄,多日未见别来无恙啊!”

  越芥反唇相讥:“谁与你别来无恙,你都能到清谈集上来了,也不知下帖人是怎么想的,我倒想好好问问他。”

  “诶,越兄要问我些什么呀?”柳汜摇着扇子走近。

  柳汜执鹤翼以为扇,被沈清和盯了一会儿。

  “哦?沈兄喜欢我这羽扇?”柳汜扬了扬手里的扇子。

  沈清和:“挺好看的,看上去很刑的样子。”

  柳汜完全没懂沈清和的谐音梗,却哈哈大笑起来,“我早听说过你名号,没想到你竟和越兄成了一届的三甲,知道这消息我可惊了好几日呢!今日得见,倒是我狭隘了,该向你好好赔罪。”

  越芥不满:“柳向麟,你和他废什么口舌。”

  柳汜摇摇扇子,“越兄,你就是这么个脾气,大家来往了那就是朋友,既是朋友自然要和和气气。清和,你说是不是?”

  柳汜态度亲昵,支会仆从拿上了一盘子的小玉瓶,周围人立时都围拢过来。

  柳汜:“此物名为春水煎,饮了便如梦似幻,仿若被温软春水煎熬一般,那滋味妙不可言!另可防百病,使神明开朗,上品良药,千金难求!”

  沈清和也领到一瓶‘春水煎’,取下瓶塞嗅了嗅,是一股子药材清香,闻起来倒没什么特别。

  “系统,你看看这是什么?”

  已经沉迷种田乐不思蜀的系统好一会儿才响应,“具体成分有赤石脂、硅酸盐、茯苓、白术……”

  二人问答之际,已经有人一口饮下春水煎,片刻后红润面色都从粉敷间透出来,深秋季节仍热得松了衣带,神情确实飘飘乎如坠云巅。

  系统惊呼一声:“哎呀!这些东西融合到一起对神经有刺激,用量少是药,用量多便是毒!我才多久没盯着,你就遇到危险啦!”

  沈清和捏着瓷瓶,“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有成瘾性?”

  系统:“是的,但威力不大,比宿主你知道的精神麻醉类毒/品差得远了,危害也比较小,但长期食用还是会叫人神智萎靡,性情大变。”

  沈清和神情一肃,什么学术会,什么名流会,通通都不是,分明就是聚众嗑/药!

  手中瓷瓶隐进袖里,和犯罪分子没什么好聊的,他当下欲走,却见他那便宜兄弟妹妹站在一处,手里美滋滋捏着瓷瓶,瓶塞已经半开。

  真是的,净爱整些事情!

  众人眼睛一花,就见一俊美少年三步并做两步,疾行至沈清峰三人面前。

  沈鸢儿惊呼:“你你、你要做什么!”话还没说完,三人便被沈清和一把推搡掀翻,沈清峰和沈清淳勉强稳住身形,沈鸢儿直接翻倒在地,三只小瓶咕噜噜滚落在地,里头的药液也洒了大半。

  总归是不能再喝了。

  整个清谈集的人都看了过来,柳汜蹙起眉。

  沈清淳把人推开,将惊魂未定的沈鸢儿搀扶而起:“沈清和!你在这儿发什么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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