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清北考科举_作者:不就山(19)

2025-04-30 评论

  沈清和探头去看,原本杂石荒草遍布的土里已经探出几丛嫩绿的芽,舒展着小叶,看着健康茁壮。

  “不错呀!”

  学生抑制不住的分享欲望。

  “我们按照系老师教的改良土地,把田面仔细开垦过,筛了几轮的良种,结合温度湿度选的作物,又用了堆肥之法为这荒田增了肥力,竟六天就出了芽!我播了二斤种,苗长得又快又整齐!”

  “您先前说的对,这‘科学’果然有用,我家种地,大半都是长不活的弱苗,时时还有到死也长不出芽的铁籽,哪有这样的长势!”

  耕种之家都把作物看作命根,如今他们见这长势喜人的嫩芽,欢欣雀跃充盈于胸,像看自家争气的孩子般。连最文弱的高容,也整日埋在黄土里,被日头晒黑了许多。

  跟他们在田间走动的系统倒是一点儿没黑,皮肤依旧白如牛乳,金发亮亮堂堂,喜庆得像个年画娃娃。单伯文几人怕小孩皮肤娇嫩被曝晒,也怕他短短的金发太惹眼,给系统编了顶小草帽,叫他出门在外都戴好

  系统和沈清和说了几次这事,就被打趣了几次没出息。尽管如此还成天抱着草帽不撒手,说任务完成后要带回系统基地里去。

  沈清和看着几人乐此不疲从河边一趟趟取水,欢声笑语满是生机,垂手敲了敲系统的帽檐。

  “你说,这里是不是还挺不错的。”

  “你别敲!一会儿弄坏了。”系统护着自己的帽子,这里人少,他不怕晒伤也不出汗,但和小孩子炫耀得到的礼物般,就要戴在脑袋上。

  “当然不错,我还没当过老师呢,他们每天都叫我系老师,我的统生履历又增添了光辉的一笔!”

  “对牛弹琴。”沈清和笑了一声,视线掠过漫漫田埂,落在远方天际上。

  -

  直往京都的驰道上,印着‘越’字纹旗的十数辆车驾被围住。横竖围堵的皆是衣衫褴褛,面色饥黄的流民,他们不敢里的太近,车驾有兵丁守护,挥舞地虎虎生风,口中喝退。

  “求求你了大人,施舍点吃的吧。”

  “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发发慈悲吧大人……”

  车内,越隐狠狠皱起眉:“一群刁民,也敢拦截越氏的车马,我定要叫他们见识见识我的枪法!”

  越霁听到外面嘈杂声响,按住了弟弟蠢蠢欲动的手,“已近京都,不要轻举干戈。”

  越隐不理解:“兄长怕什么,就是要让这些贱民长长记性,清楚尊卑,以儆效尤!”

  越霁摇头,掀开车帘说了什么。

  兵丁抽出乌鞘鞭,鞭身寒光凛凛,一下下鞭笞在四周。

  有几个挨得近的流民被抽中,瞬间躺倒在地,人如撕裂般破了个大口,叫也叫不出,眼见进气少出气多,是活不成了。

  人群见此才畏惧地向后退开,

  尘土飞扬间,终于通出一条大道来。

  旌旗飘飞,车队依旧滚滚向前。

 

 

第14章

  沈清和如今是御上青睐之人,被昭桓帝赐了能自由在含章殿行走,又屡屡被传召伴驾,一连数日,正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时,来拜问的每日都有几个,但时常因为找不到人遗憾而走。给事值房里每日都是少人,其他三人就职就见沈清和座落空置。

  如此得脸,不免牢骚。

  “这活都是大家一起干的,却独独沈清和露了脸,我们倒全成陪衬,何日才有我等出头之日啊。”

  “本就是破例抬到五品下,没过几日中书令的位置恐怕都是他囊中之物了,可怜我在值房干了五年也看不到前路,他短短数日,便有擢升之势。”

  “从前便是个纨绔,能有什么真才实学,不过惯会献媚邀宠的伎俩,诸位不齿此道,自然曲折……”

  沈清和进了值房就是这幅景象,桌上还是散乱的文书,三个给事郎躺在椅子上闲聊。他习以为常,道了声好,便收拾今天要处理的票拟。

  还未起身便被身边那位戴姓同僚拦住。

  “这是又要去含章殿伴驾?”

  沈清和点头。

  戴仪笑眯眯道:“陛下真是看中沈给事,你看看这潘良今日又没来,就劳烦你帮忙分担了。”

  沈清和答应,就见这三人轮番堆了文书在他手上,工作量比前些日子还多上两倍。沈清和哪里不清楚这状况,老人推活新人,一起抱团嘛,陈芝麻烂谷子的桥段,早不新鲜了。

  系统正好在线,见沈清和眉头没皱一下照单全收,不解道:“宿主,你怎么任他们欺负!”

  沈清和:“既要逆流激进,当然要韬光养晦。对他们来说这是千篇一律的枯燥工作,可就是这一张一张文书,堆出了大雍大半的国情,这经验是你数据库里的书也比不上的。”

  该张狂时张狂,该低调时低调,要想在动荡时局中找到立足之处,得先摸透了哪里是平地,哪里是暗礁,才不会摔个四脚朝天。

  现在是他在河东,心惊胆战该是他的同僚们。

  他招呼来传唤的叫元宝的小内监帮他一起搬文书。

  系统自从拟态能出来转悠,便和沈清和亲近了许多,有问题便问:“那你从里面看出什么来了?”

  沈清和一路走,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回他的话:“比如朝中常祁两党之争,已经打到明面上来,一边门阀新贵还是皇亲,一边五姓在列的老牌顶流,铆足劲儿要压对家一头。再比如明明陛下削了藩,剔了荫封,算是触及了某些人的根本利益,但朝中上下对昭桓帝评价还是仁厚之君……”

  他拟复这些奏表,像开了上帝视角,一点点抽丝剥茧地了解每一处动向,往常沈清和享受一点一点将命运攥在手里,通过学习,通过升职。如今在大雍这套玩不转了,特别是待在皇帝身边,看他赏罚、制衡、维持统治……他甚至有时能在细枝末节上亲身参与,这令他隐隐察觉到一种饱胀下的空洞。无数的权力集结体因为一句话而牵动,轻轻的一阵风,满墙的铃都会被牵动作响,这种感觉令他的血都热起来。

  沈清和垂眸掩下狂热,可能他从血脉深处就是这么一个人,什么咸鱼,什么躺平,在那样的灭顶快感前,都化作飞絮散去。

  “总之,很有意思。”

  -

  含章殿内,宫人屏退只留晋昌在昭桓帝身侧伴随。兽纹铜炉内袅袅升烟,萧元政脱了朝服,只着一身玄色便衣,临案提笔作画。

  昭桓帝擅画很少知道,自从登基以来,他也很少有闲心绘图。

  晋昌见陛下有闲情逸致画画了,忙不迭就是一连串赞美:“陛下多年未动笔,这高古游丝描还是一绝,尽得顾大士真传,这人物传神得好似要活过来一般……”

  此刻他笔下正是一幅少年游春酒醉图,山水衬人,红衣烈烈,若玉山倾颓,一切尽善尽美,只差了五官还没描上。

  晋昌眼神顶好,觉得画上人物眼熟,骤然笑道:“是沈家二郎啊,少年风姿翩翩,能得陛下一画真是上上荣宠,若是他知道了定要感天动地拜谢恩典。”

  萧元政捏着袖子,仔细打量半晌:“像他?”

  晋昌一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即找补:“额…老奴老眼花了,恍惚看错以为是金鳞恩宴的一身探花袍……给事郎的身量要更高些,仔细一看,还是不大像的。”

  萧元政凝神看着画中少年,仍旧迟迟未添上五官。

  “罢了,拿走找个盒子装起来吧。”

  晋昌连声应是,小心翼翼把绢纸收起来。出了殿门还在想画中人的事,既不是沈给事,看着确实是眼熟,到底是谁呢。

  沈清和向昭桓帝行完礼后便在自己的桌上坐好——他那矮几前些日就被换了,新办公桌能堆更多的文书,也不怕起来时撞到脚,用着舒坦了不少。

  “听说你去清谈集了?”

  沈清和一惊,发现是昭桓帝在问话,连忙站起身。他判断这语气,听不出高兴也听不出不高兴,不咸不淡的样子,站起身镇定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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