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总嫌我不够叛逆_作者:藤椒鸡(183)

2025-05-02 评论

  牧封川并不在乎晏璋不回答他的问题,他依旧紧盯着那条缝,好似缝外才是他渴望的世界,他要逃出这间房,离开这里。

  一只微凉的手抚上后颈,牧封川打个哆嗦,正要回头,国师府那边大门洞开,他立刻顾不得后脖的凉意,凑近窗户,看到一队人从大门内鱼贯而出,列好队伍,一名穿着紫色道袍的身影也跨过门槛,被众人包围,缓缓朝城外步行。

  周围有开窗动静,不过,除非眼力惊人,否则在漆黑的夜晚,又离得这样远,尽管有月光照明,只能看见两列灯火蜿蜒行进。

  牧封川将窗户大开,这种时候,他也无需偷偷摸摸窥视。

  灯火停下,紫色的身影蓦地转头看向他所在方向,尽管四周还是有其他人看热闹,牧封川却能笃定,对方的目标是他。

  他心中一紧,正要关窗,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晏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他。”

  语气极为笃定。

  牧封川一怔,下一刻,对方收回目光,队伍重新出发,他脑海里闪过刚才望过来的那张脸,白发苍颜,虽是仙风道骨,却与他预想的国师妖道截然不同。

  晏璋拉起牧封川,离开窗边,他的神情有些复杂,眸光中隐见晦涩之意。

  他道:“那是指玄派上一任宗主,贾稻施。”

  “噗咳咳!”哪怕牧封川精力全在离开有望上,听到那个名字从晏璋嘴里吐出,还是忍不住呛了口水。

  他咳了两下,实在忍不住吐槽:“甄少乾,贾稻施,指玄派是根据名字收弟子,还是要求弟子入门后必须改名,难道是算尽天机,怕遭报应,所以要在名字上刻薄一下自己。”

  晏璋拍了拍他的后背,没说话。

  牧封川并未觉察晏璋的异常,他所有心思都在国师身份上,忙不迭追问:“他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人,之前你说他应该活不到现在,是什么原因?”

  晏璋在桌边坐下,眉心蹙起:“他在东洲踪迹消失的时间,恰在两百年前,可若那时落入南洲,绝不可能活到现在。”

  “那会不会之前的国师是指玄派人,给他传递了消息,他后面才进来。”牧封川推测。

  晏璋没有立时回答,他先瞥牧封川一眼,才淡淡道:“你觉得,谁都会为他人进来。”

  “这、这个……就不许别人被骗进来啊。”牧封川讪讪一摸后脑勺,或许是晏璋的态度太自然,自己又总认为有出去的办法,以至于不知不觉,他竟然觉得跑南洲来成了一件寻常事情。

  想想刚得知情况时,自己的震撼,牧封川不由心生歉意,他总算知道,为何有人施恩后会一遍遍强调,实在是不强调,真的会被遗忘。

  想起晏璋怀揣赴死之心赶来与自己作伴,牧封川不由激荡,他拍着晏璋肩膀,喜道:“现在好了,既然是神棍头子,不是有把握,肯定不会寻到我们头上,你我都不用在此枯坐等死,我们还能出去,你也能继续庇护归元宗,不用在南洲忧心牵挂了。”

  晏璋嘴张了张,又合上,神情显出一丝沉郁。

  牧封川心思转动,认为自己明了他的心思,又补充道:“飞升的事你放心,只要不要我性命,其他尝试我尽可配合,就算真不行,我也陪你一起,直到寿尽。”

  他目光诚恳,看得晏璋心中百般滋味翻涌,无数话堵在喉咙,无法吐露。

  怎样的配合?

  怎样的陪伴?

  要是他觉得不够,能够索取更多吗?

  还是说,在漫长的时间中,承诺与感情都化为累赘与枷锁,被砸碎丢弃。

  最终,晏璋只问了一句:“回无妄峰?”

  牧封川顿住,无奈道:“你怎么总惦记无妄峰,这不是还没出去。”

  其实牧封川并非排斥无妄峰,而是晏璋越强调,他越有种不能轻易答应的感觉,否则总觉得掉过的坑都会嘲笑他。

  再说,他们现在是情况特殊,出去后,局势又是一变,谁也料不准会不会生其他变故,哪怕他回归元宗,以他而今修为,也足另立山头,实在无需窥觊晏璋地盘。

  莫不是晏璋在无妄峰待太久,腻了,想甩下包袱出去看看?

  牧封川玩笑道:“真缺继承人的话,再收一个徒弟?虽说肯定没有我这么天才,但可以享受一下纯粹的师徒之情嘛。”

  他原本以为晏璋即便不愿,也顶多是冷冷拒绝,哪知他话音刚落,晏璋周身气势陡然森寒刺骨。

  他抬起眼眸,以一种盯住猎物一样的目光直勾勾看着牧封川,直到牧封川眼皮跳动,眸中隐现惊惧,才微垂眼帘,低声道:“不会。”

  “我无需师徒之情。”也从不纯粹。

 

第149章 先飞个升

  名为贾稻施的真神棍速度很快。

  祭天完成当日, 就有国师府的人上门,邀请牧封川与晏璋过府一叙。

  牧封川朝晏璋打听过, 得知这位前任指玄派宗主人品无甚突出,能力倒是确实当得起神棍头子,但以他而今展现出来的状况,以及双方实力对比,除非真有仙人降世为他撑腰,否则怎样都能全身而退。

  既然如此,就不担心是鸿门宴了,上门便是。

  “倒浪费我之前苦思冥想着怎么接近他。”牧封川自嘲。

  晏璋没接口。

  自从十天前那场谈话,晏璋便比以往沉默, 凌晨时分,牧封川第二次拒绝回无妄峰, 并建议他再收个徒弟后,他的冷脸就更没再暖回来。

  牧封川有心缓和,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思来想去,也烦了, 索性当晏璋近期所遇波折太多,心性有变, 等离开南洲, 平复情绪,大约就能正常。

  于是两人时常相对无言,氛围远不如往日。

  牧封川也是气苦, 忍不住琢磨他们现在算什么。

  说是师徒,已恩断义绝,说是朋友, 又曾刀剑相向,若算仇敌,却又生死相随,其中的复杂难断,在南洲这样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还能混沌过去,一旦离开,又该如何定义?

  牧封川想起晏璋的执着,心生怅然,就算他答应,两个人便真能当中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不会,晏璋也不可能,倒不如彼此分开一段时间,冷却下来,再看看他们究竟要什么。

  牧封川心意坚决,与晏璋怄气的心也淡下来,他打定主意,在得到确切的离开方法前,要与晏璋详谈一次。

  至于眼下,当然是如何离开最重要。

  到了国师府,牧封川与晏璋被直接带到正厅,贾稻施已换下了祭天时那身庄重的紫袍,一身灰蓝,显得愈发苍老。

  他坐在上首,手里正拿着一块罗盘摆弄,见牧封川二人入内,当即起身,示意仆从退下。

  待四周已无外人,贾稻施一不装腔作势,二不故弄玄虚,居然大步跨到牧封川跟前,执手哽咽:“你怎么才来!若再不来,老道就当真要埋骨这鬼地方了。”

  牧封川叫他突然的热情吓得一跳,忙不迭甩开手,后退一步:“我不认识你,认识你的是他!”他一指身旁晏璋。

  晏璋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深沉冷峻的目光投向贾稻施,虽不言语,威胁却已拉满。

  贾稻施略一后仰:“你怎么也在,算了,和你无关。”

  他伸手想越过晏璋去拉牧封川:“好心孩子,可怜可怜我一把老骨头吧,要是不能打破这南洲大阵封锁,我就只能埋骨他乡了啊。”

  他声带泣音,说唱俱佳,被晏璋一手拦住时,雪白的眉毛颤抖,瑟瑟缩缩,叫人看着就心酸。

  牧封川压下初时惊愕,冷眼盯着他的表演,忽道:“我感觉你其实也不怎么急。”

  贾稻施怔住,佝偻的身子直起,他收起可怜兮兮的表情,看了两眼晏璋,又看牧封川,惊讶道:“你们是一伙儿的。”

  “什么意思?”牧封川眯起眼。

  晏璋目光蓦地明锐,开口说了进门后第一句话:“你以为,我胁迫他。”虽是以疑问的方式道出,却是肯定的语气。

  牧封川震惊,他直视贾稻施,不明白对方怎会如此误解,他是不是高估了神棍,这人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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