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总嫌我不够叛逆_作者:藤椒鸡(182)

2025-05-02 评论

  他满心都是发现转机的兴奋,没注意晏璋倏然低沉的气势。

  晏璋静静等牧封川喝完一壶茶,吃完一盘茶点,才好似无意道:“你出去后,准备去哪儿?还回归元宗?”

  牧封川顿了顿,蹙眉犹豫。

  晏璋瞧见,低垂眉眼,手指缓缓收紧,白瓷茶盏如泥土一样被他攥成一团,捏在手心。

  牧封川忽觉身后有股凉风,他扭头朝后瞧,只有紧闭的大门,猜是门没关严实,走到门边,拉开看了看,确定无人偷听,将门合拢,再次坐回桌边。

  他抬起头,见晏璋坐在对面,视线落到桌面,阴影盖住上半边脸,叫人看不清神色。

  “回吧。”牧封川期期艾艾道,“归元宗还有楼飞他们呢,况且,宗门对我也无半份亏待,总不能拿了好处就溜。”

  他其实知道晏璋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可他已经说了恩断义绝,即便现在两人说开和好,再要他回无妄峰,继续当模范师徒,总感觉有些别扭。

  当然,更重要是他已经完全无法将晏璋视作长辈,习惯了没大没小,谁愿意给自己找个爹啊!

  通俗点说,这徒弟心野了,追不回来。

  晏璋一时没有说话,他安静坐着,一动不动,牧封川却跟凳子上有钉子一样,坐立不安,很想快速换个话题。

  “那个——”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牧封川抬手盖住下半张脸,眼睛瞪圆,一副你先来的模样。

  晏璋抬眸看着他,微微翘了翘嘴角,弧度小得让人怀疑是错觉。

  他将嘴唇拉平,道:“我若是离开归元宗,你能否继续留在无妄峰。”

  说完,他顿了顿,补充道:“以我弟子的身份。”

  牧封川脑子一懵,没明白他的意思,睁着一双水润的桃花眼,双手撑在桌面站起,连声追问:“你要去哪儿?为什么?难道还有没解决的麻烦,要多久?”

  一连串的问题没有打晕晏璋,晏璋紧绷的面容稍缓,他徐徐道:“没有,不确定多久。”

  他简略作答,避开要走的原因,淡淡一笑,直勾勾盯着牧封川:“除了无妄峰,其他的东西也全留给你,你是我唯一的爱徒,那些本就该由你继承。”

  牧封川面露疑惑。

  此时,他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要说什么,只绞尽脑汁思索晏璋说这番话的理由。

  他轻声试探道:“你很想收我做徒弟?”

  难道他猜错了,晏璋是真喜欢当他师父,不单是因为梦境?

  或者说……他又道:“你觉得我与你断绝师徒关系,传出去后,你会没面子?”

  晏璋不答,只敛息阖眼。

  牧封川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确实没考虑周全,大手一挥:“既然如此,我不回归元宗了!”

  “砰”的一声,梨花木桌面被拍入一团白色不明物。

  晏璋睁眼,漆黑深邃的眼眸与牧封川对视,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语气森冷:“你可知,天极界对背叛师门者,如何惩处?”

 

第148章 师徒之情

  空气霎时安静。

  牧封川瞥了一眼桌面上已看不出原样的茶盏, 掀起眼帘,嘴角也勾起一抹与晏璋极为类似的弧度。

  他抬手托住下巴, 一连漫不经心:“不知。莫非能比捅师尊一剑更重?”

  他歪歪头,眼中只有好奇,全无半分畏惧。

  晏璋面容紧绷,眼眸暗沉。

  牧封川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侧脸瞧他,半晌,他蓦然伸手,把整条胳膊架在了晏璋肩上。

  晏璋身形一僵, 整个人好似一根绷紧的弦。

  牧封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凑过去, 将下巴搁在晏璋肩头:“有话好好说。吓唬我,小心我再捅你,知道不知道。”

  他压低嗓音,做出恶狠狠的语气,左手食指在晏璋腰间轻轻一戳, 原是玩笑,哪想晏璋反应比被捅一剑更夸张, 他猛然抬手, 牧封川一时不慎,竟然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推飞出去。

  我嚓,早知道你弱点是这个, 我就天天拿手指头戳你腰了!

  牧封川在半空疯狂吐槽,正要用灵力稳一稳身形,一个人比他更快, 闪到他身后,伸手将他接在怀里。

  还没等牧封川感受垫子的软硬,眼前又一花,他睁开眼,已是回到桌前,安稳坐在凳子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牧封川不禁迷茫,难道他从始至终都没动,所谓走过去,被推飞,其实是幻觉?

  他抬起头,后脑勺碰到东西,然后便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珠。

  晏璋就在身后,他低头俯视牧封川,面无表情,光被他的身子挡住,使得这小片区域都藏在阴影中。

  牧封川吞了口口水,或许因为对方居高临下,他总觉得现在的晏璋,比刚才威胁他时,气势还要低沉可怖。

  “那个。”他抬起双手,随手揪住一块布料,缓解紧张,“我没想到你怕痒,下次绝对不碰你腰。”

  他恨不得指天发誓,心里却尽在唾弃自己。

  明明是他被推飞,还要给罪魁祸首道歉,牧封川,拿点胆色出来,你剑都用上了,戳一手指算什么。

  然而,好汉不吃眼前亏,作为一个聪明人,牧封川眼见晏璋情绪不对,他决定,还是忍一时之气。

  晏璋不说话,他盯着牧封川的手。

  牧封川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抓的东西。

  牧封川:“……”

  “我不是故意!”他连忙撒手,可惜收手太急,尾指勾到布料,普通的布料显然承受不住一名元婴修士的力道,“刺啦”一声,牧封川一个晃眼,一根断成两截的腰带坠落在地上,腰带的主人却已无踪迹。

  牧封川:“……跑得真快。”

  他弯下腰,捡起腰带,在手指绕了两圈,嘴角按捺不住上扬。

  这招,就叫示敌以弱,再致命一击。

  ……

  经历了被勾断腰带的窘迫,那场原本火药味甚浓的谈话自然是无疾而终,晏璋没有就出去后的去处逼问,牧封川就更不会提。

  反正还没到时候,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弄清楚那位国师身份,再寻离开南洲的方法,其他问题都得退一射之地。

  两人在城内住了十日,没有靠近国师府,也没有刻意使手段遮掩存在,最后结果是,并无人在此期间找上门,戳穿他们的身份。

  牧封川也不知道是该失望,还是该松口气。

  “或许是我们想多了,人家说不定真是口误呢。”牧封川撑着下巴,唉声叹气。

  晏璋从他后面经过,抬起手,在他头顶一顿搓揉,当即换来牧封川的怒目,他收回手,若无其事道:“是与不是,今日便可知晓。”

  牧封川坐在窗边,仰头看着外面天色,乌黑泛蓝的夜幕上,明月高高悬挂,等太阳升起,第一缕阳光普惠众生,国师便会抵达郊区祭坛,正式开始祭天仪式,祈求明年风调雨顺。

  根据他们收集的情报,陈国立国后的近两百年,除去少数遇到重大变故打断这项活动,几乎年年如此,这也是国师的主要职责之一。

  现在离天亮还有约两个时辰,若想仪式准时举行,过不了多久,国师府那边便会有动静。

  牧封川没有点灯,外面也是一片漆黑,他在黑暗的夜色里躲藏窥探,恰似一只机敏的猎手。

  月亮挪动了,不远处,国师府亮起星星点点的火光,牧封川合上窗户,只留一条缝隙。

  他通过窗缝注视外面的景象,难得有些心绪不宁,悄声道:“据说除了祭祀,他几乎从不出门,要是真有线索,后面我们怎么接近?国师府是他的地盘,会不会有陷阱?”

  晏璋明白,牧封川并非是要求得答案,而是在关键时刻,期盼与畏惧交织,以致心情难以平静。

  他确实离开这里,晏璋心道,心头忽地泛起一阵难言的涩意,这种感觉与当时牧封川落入南洲时极为相识,都是酸胀拥堵,意味着失去。

  他闭了闭眼,想做些什么缓解那股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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