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瑟转身对那个中年男人进行了简单的处理,本来这中年男人还要再乱吠,保安一把扣住了对方的肩膀。
好歹是止住了血。
人道主义还是要有的。
“不是,我前段时间看的报道而已,真有人闻着味找上门来啊?”林瑟从总助那里得知了消息后,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沙发上的一对夫妇。
说实话也没有必要避讳。
无非是求财的。
“你们是谁派来的?”林瑟好奇地问了问。
这二人还是不回答,只是一昧地说没有天理了。
总之乱糟糟的。
保安一会就押走了。
办公室没有几个人,没一会私人电话就响了,薄承彦没有避开林瑟,抬手接了。
“我首先声明,真不是我。”
陈卓在阳台上看花草,一本正经地道:“不信你查我坐标,我现在还被你害得在老宅被催婚呢。”
电话里传来吊儿郎当的嗓音。
“我只是偶尔作妖,可从来没有把注意打到你家小朋友身上啊。”
说得没有价值。
薄承彦抬手就挂了,神色平静,他的右手骨节泛红,打掉对方两颗门牙,可想而知力道多大。
总助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处理,老板?”
林瑟摆摆手,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不用管他,你忙你的吧。”
等到人离开了。
林瑟才面无表情地道:“这个程度的疼痛级别,你只会感到快感对么?”
阈值过高的人,都是变态。
*
祈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被找上门来,他只是在自己的卧室里收拾行李。
尽可能找比较便宜的衣服。
说实话,他根本看不出来。
996在书桌上吃果冻,但由于身体没有进化出来手指,飞到祈景面前递了过去,示意人给打开。
苹果味的。
“你能尝出来味道吗?”
夏日炎炎,少年穿着短裤,盘腿坐在地毯上,认真低头给人撕开上面的薄膜,挤果冻到对方的嘴里。
说实话有点奇怪,因为这个“系统”的实体是个类似于透明的史莱姆,本来就像个果冻。
果冻吃果冻。
996抖抖身子,【不能尝出来味道,但是我会有发麻的感觉,很、很舒服。】
祈景蹙了蹙眉,怎么感觉像近代历史书里描写的一种现象。
“。”
“你还是少吃吧。”
少年把自己的零食盒子收了起来,过几天就出录取结果就出来了,祈景考试完就没有再发烧过了。
真的是情绪原因引起的。
他觉得自己还挺麻烦人的。
纤长的手指在首饰盒里拨弄,祈景会想起来半夜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皮,薄承彦在椅子上小憩,会握着他的手。
走神了。
“嘶。”
祈景甩了甩手,连忙去抽了张纸按住指腹,胸针刺到了。
他有些懊恼,但还是走到那个大盒子边,里面全是好看的配饰,各种各样的。
祈景不打算带走这些。
因为可能会贵一些。
他的日常衣服比较简单,也没有什么吊牌,应该不值什么钱。
自己拿走那些就可以了。
祈景给自己贴了个创可贴,然后决定继续收拾,就在这时,卧室门有敲门声。
“小景,要不要喝西瓜汁?”
祈景正在合行李箱的盖子,费劲巴拉的,全是衣服,996试图帮忙,飞到了人肩膀上,试图增加重量。
顺带低语:【我也要喝!】
“好!阿姨我马上。”
简单地扣上行李箱之后,祈景小跑去开门,“谢谢阿姨……欸?”
语气一点点落了下来,到了最后拐了个弯。
困惑。
薄承彦似乎是从公司刚回来,衣服没有换,只是把外套脱了,定制的白衬衫很是服帖。
祈景很多时候都得仰视去看他,尽管他上次刚刚量了,他已经长到一米七七了。
他比自己高多少啊……
“不让我进去?”
祈景愣了下,连忙侧过身子,顺便接过来了西瓜汁。
很清甜。
他在原地喝了好几口,留下一大半。
996飘过来,哼哼唧唧的。
祈景就把杯子放到书桌上了,也就是薄承彦的身后,男人捏住他的手肘,仿佛是想起来什么,问,“称体重了么?”
恒温空调开着,房间里很安静。
祈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薄承彦今天怪怪的,不自觉地歪了下头。
“你在想什么?”
手肘还没有放开。
薄承彦微倚着书桌,肩膀的阴影几乎能挡住祈景的脸,眉眼很直白。
“告诉我。”
祈景被往前拉了一下,瞳孔倒映出对方俊秀的脸,愣了下,“刚刚吗?我、我在想……你是不是不高兴?”
鲜榨的西瓜汁萦绕着淡淡的香气。
996整个身子栽进了杯子里,正在蛹动着,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
祈景余光看到人都慌了,连忙倾身过去扶杯子。
像是投怀送抱。
薄承彦顺手揽住了人的腰,蹙眉想要回头看,但少年已经说,“没事没事,我怕杯子掉下去。”
气氛变得微妙的暧昧。
似乎第一次打人,导致男人十几年的自我控制微微裂开了个口子。
亲生父母?
谁说的。
早死了。
阴郁的情绪一点点地弥漫了上来。
薄承彦没有松开人,微微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困惑地问了句,“小景,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再抱过我了?”
祈景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跳得很快,他感觉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手腕也被人捏着。
“也不叫我先生了。”
心弦在被拨动——
祈景刚想去抱,结果后颈被捏着起来了,薄承彦蹙眉看着那个行李箱,不解地问:
“阿姨跟我说你在收拾东西,做什么?”
语气很平静。
祈景不自觉地想往外走,但手腕被扣住了,原封不动地留在原地。
“啊……这个……”
他该怎么说,虽然录取通知书没有下来,可是996说阮珩不出一周就上线了。
会、会一夜情的。
自己也会被赶出去的。
祈景咬了咬唇,本来有点想说实话,他以后不会再住在这里,但是对上那个阴沉的眸子,仿佛羔羊察觉到了本能危险。
“上大学,不是要,住宿吗?”
语气都磕巴了。
薄承彦算是听到了能接受的答案,气氛一瞬间柔和了起来,他漫不经心地捏了下人的腕骨凸起,“这个啊……没事,你不用住宿。”
祈景仰头试图解释:“不行吧,我报的志愿有外省的,我不住宿的话……”
“第一个不是京大么?”
男人垂眸看过来,平静得很。
“是。”
“但我不一定能——”
“你会考上的。”
薄承彦温和地松开了手,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界限,亲和又可靠。
“京大……离锦江别苑不是很近吧,我觉得……”
“我给你买套学区房。”
祈景愣住了。
行李的东西被一件件地收了回去,甚至是让人在旁边看着。
也不算是。
本质上是少年在旁边称体重,有些藏不住表情,焦虑地看旁边的行李箱。
“我我自己收拾吧。”
祈景刚想要动,但脖子就被捏了下,脸被抵回来了。
“不用。”
“长高了是么?”
薄承彦仿佛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抬手理了下人额头的碎发。
“升学礼物要什么?”
*
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