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可以拥有追爱的权力。
阮珩也可以同他竞争。
祈景抿了下唇,其实有些紧张,他不如就全部告诉对方,让对方自己采取行动。
他、他防御。
“……”
“你这……是你特地拿来恶心我的吗?”
对面的青年蹙眉,似乎是觉得恶寒极了,又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越想越不对劲。
“你是不是高中看太多小说了?”
祈景坐得很板正,面色一下子红了起来,摇头道:“没、没……”
阮珩莫名其妙的:“我不喜欢男人!”
这倒是石破天惊。
祈景不明白:“那、那你不是点……”
欲言又止的。
“那又没有什么关系,不找女人只是因为容易被扫黄打非。”
“性和爱可以分开的。”
阮珩很冷漠地说道,直到抬眼看到祈景无所适从的样子,他怎么会被养得这么干净?
保护的这么好。
有钱人家的孩子没遭受过太多恶意。
也不清楚下流社会的运作方式。
“你和他做了么?”
阮珩控制不住地问,他其实也知道自己这样很有攻击性,知道窗外有人在盯着,但还是忍不住。
祈景慌张的神色很有趣。
“没有啊……”青年很容易猜出来了。
阮珩想了想,心里有些痒痒,同人道:“不要和他做,会很痛很不舒服的,会有心理阴影的。”
祈景果然怔怔地看过来。
阮珩喉结微微滚了下,被这个目光取悦到了。
他避开窗外的视野范围,背着道:“他禁欲对么?”
“越禁欲的人,在床上会越控制不住,要小心知道不知道?”
祈景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愣愣地问,“你不喜欢他?”
“。”
都下一个话题了,宝贝。
“不喜欢。”
“谁会喜欢控制狂?”
阮珩刚提起来的兴致被浇了个透心凉,最终实在不想呆下去了,起身准备走了。
祈景抬眸看过去。
“对不起。”
青年唇角有个浅显的弧度,语气很是平静又坦然,解释道:“我当时没有想到你会来给我道歉。”
祈景还没太明白怎么回事,阮珩又接着道:“酒店那次事,真的很让我烦躁,谁平白无故被牵连下药都会生气的,你能理解吧?”
少年眨巴下眼,拘谨地又点头。
阮珩笑了。
“我是个小人,报复不了大人物,见你过来自投罗网了,阴暗地想让你也试试被牵连的感觉……”
“对不起。”
阮珩站在阴影处,外头阳光洒到桌子上,祈景的脸颊都是泛着光的,脖子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怎么没点反应?”
语气又调侃了起来。
祈景其实还很懵,不明白怎么突然开始道歉,他知道对方是故意带他去喝酒的啊。
一开始就知道。
“没有关系的。”
阮珩单手插兜,又看了人好一会,似乎是微微叹息了下,很真诚地道:“对不起。”
一句比一句重。
青年甚至鞠了一躬。
祈景直接站起来了,手足无措的,直到对方对他比了个口型。
——好孩子。
很奇怪的话。
“估计以后和你见不了什么面了。”
“祝你幸福。”
对方离开了。
*
祈景处在一个很恍惚的状态下,坐在椅子上捧着果汁,什么意思。
他不喜欢薄承彦?
再也不见?
少年其实大致能感觉到自己好像是捡漏了,但是又觉得怪怪的,因为阮珩其中一句话。
——谁会喜欢控制狂?
他……在说薄承彦么?
祈景的手环很其貌不扬,但所交谈的话被一句不落地传到了车内的手机上,微弱的红点闪了下。
第32章
祈景把所有果汁都喝掉了, 为了不浪费,还让服务员打包了小蛋糕,提着东西离开了。
就是感觉肚子里全是水。
怪怪的。
外头太阳出来了, 少年走到跟前, 车门自动开锁了。
祈景坐进去后,发现自己的椰子壳还在小桌板上,愣了下。
认真把小蛋糕放过去, “我本来想给你的,但是你不在车上, 我喝掉了。”
意思是你吃这个蛋糕吧。
薄承彦抬手拉住人的手腕,顺着祈景的掌心往下按,最后扣住, 语气温和:
“我的错。”
“应该去接你。”
车子缓缓启动,前面的隔板自动升起,空调很是舒适,少年把帽子摘掉了。
脸颊还是被晒红了点。
“椰子,是谁给你开的?”
薄承彦不动声色地询问。
祈景正低头看他们握着的手, 勾了勾指尖玩, 随意道:“门卫的大爷啊。”
“嗯。”
*
江修远套了件黑色短袖, 光着脚去了阳台, 他垂眸看了下窗户,足足有25层高。
又往后退了下。
青年头发稍长, 刘海几乎盖住了眼睛,宽松的衣服下是偏瘦的身体,皮肤上全是星星点点。
啪嗒。
打火机被掀开,火苗很是漂亮。
江修远给自己点了个烟,但是刚故作熟稔地塞进嘴巴里, 就开始咳嗽……
“咳咳。”
他本能地想要忍住,但还是吵醒了房间里的人,指缝间的烟被夺走。
江修远的脖子被掐住,下巴被往上一抵,只能被迫看过去。
“不会抽玩什么烟?”
这种语气很微妙,仿佛是在质问小孩为什么要玩火。
陈卓一向没有手劲,松开人才发现对方开始急促地呼吸,脖子上留下很明显的手印。
“啧,不是,你倒是吭一声啊。”
男人附身蹲下,捏着面前人的脖子细细看了下。
“别让我给弄折了。”
江修远只是漠然道:“陈少记得给我卡上打安葬费就可以。”
陈卓一愣,抬眼看过去,讽刺道:“你还要给你那个破家里送钱?死了也送?”
“没见过这么自我轻贱的人。”
江修远面色白了白,没说什么。
陈卓一下子失了兴致,起身就打算走了,不过就在这时,衣服被拽住了。
他微抬了下眉,“怎么——”
江修远仰头问,“这个卡地亚的打火机你还要吗?”
“……”
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阶层不同三观不同,就连长出来的皮肉和骨头都不一样。
江修远没读过什么书,精致的皮囊下是轻贱的骨头。
苟且偷生。
显得倒胃口。
陈卓眼眸逐渐变得冰冷,“不要了。”
他直接走了。
江修远一直住在酒店,楼层很高,他不能随意下去,要给陈卓打电话才行。
这里像个鸟笼。
不过里面关着的不是金丝雀,应该是个麻雀。
青年蜷缩在阳台的角落里,低头看窗户下的地面,很高很高……
他其实没有什么朋友。
江修远是在那一瞬间,想起来了祈景。
111:在吗?
祈景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拿着小蛋糕进来了,薄承彦不吃甜的,所以还是他的。
手机上传来了消息震动声音。
祈景看了下,正好看到对方撤回的全流程。
讨厌西兰花:我看到了,我在的。
两分钟左右。
111:噢……我没事。
江修远其实很是无措,他好久没有和其他人说话,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