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砰砰直跳,急着转移夏逾注意力,便笑得有些谄媚,挨过去夸人家彩虹屁。
什么英俊潇洒,气质儒雅,天上月,松尖雪……说得口干舌燥才总算把这事混过去。
一转眼到第二天,睡迷糊的江颂根本没有什么时间观念,一直等到快临近上课,在楼下等了许久的夏逾还没见到人影。
他只得上楼,敲门没人应声后才把门推开,扑面而来的信息素让他步伐微顿,气息在无形当中沉了几分。
江颂无知无觉,他精神紧绷了许久,如今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睡得昏天暗地,被子被踢到床下都没有意识到。
睡姿也有些糟糕,腰上的睡衣被蹭了上去,微微凹陷下去的腰窝漂亮到极致,白腻如瓷的皮肤上,不知是谁留下的吻痕还没有消散。
夏逾背对着光影站在床前,眉目平和的低垂着,视线掠过那点痕迹。
要什么样的姿势才吻得到那里呢?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指尖却扯住翻上去的衣角,轻轻拉下盖住了那点颜色。
如同什么都没发现般,他动作生疏的把人托抱到怀中,往着浴室方向走去。
这是夏逾从小到大第一次伺候人,江颂在他怀中很小一只,大概是以往这种情况出现得很多,这小骗子眼皮都没抬一下,让张嘴就张嘴,让抬头就抬头,乖顺得不行。
之前陈行简和夏侯晟就是这样养他的吗?
未免骄纵得太过分。
夏逾有些不赞同,然而手上动作却轻了又轻,小心翼翼又笨拙不已的给他洗漱好又穿了衣服。
中途弄得他不舒服还要哼哼唧唧的抱怨,叫夏逾不得不低声下气的哄着人。
白兰地的信息素越发浓郁,夏逾面对面的抱住江颂,脸颊贴着脸颊,在浓重的草莓甜香中气息略微急重了几分。
夏逾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过线的举止,即便抱着人下楼,那怜爱疼惜的哄弄依旧没有停止,潮湿暧昧得叫周遭伺候的侍臣面红耳赤。
至于江颂,早被那白兰地信息素熏得晕乎乎的了,连怎么到学校的都不知道。
他迷迷糊糊的跟夏逾说了再见,坐到教室里呆愣了一会儿才猛地想起来——
没给周松砚准备礼物!
作为一只言而有信的妖怪,出尔反尔这种事情是极其可耻的。
可江颂翻遍自己的书包,除了夏逾准备的一些果脯之外,什么都没有。
“嘿,同学,在找什么东西吗?”
颇为欢快的一道女声忽然落在江颂耳边,他顺势抬头,瞧见面前漂亮妩媚的女孩子时有些诧异。
因为他身上沾了夏逾的信息素,超3S级的?Alpha足以让任何人发自本能的恐惧,所以他周围才一反常态的安静。
唯一靠近他的这个女孩子明媚得像朵玫瑰,身上没有任何信息素,明显是个Beta。
她十分自来熟的介绍自己:“你好,我叫苏念,念头的念。”
鸭妈妈说对待女孩子需要礼貌和温柔,所以江颂没有如同往常那般为了人设佯装不耐烦。
而是很乖很认真的说:“你好,我叫江颂,江水的江,歌颂的颂。”
他主动伸出手,说:“很高兴认识你。”
可苏念却没有握上来,她压着眼皮看了一眼,嘴角弧度又深了几分。
转而下一秒,她把一个礼物盒放到江颂手上,从头到尾都很小心的没有碰到他。
“这是什么?”
江颂不解,但第二节课的上课铃声正好响起。
苏念不是这个班级的,笑着起身,离开时朝着江颂暧昧的眨眨眼。
“这大概是你正需要的东西。”
江颂更是疑惑,趁着老师上课,他悄悄低头,好奇的打开了那个方形礼盒。
瞧见里面东西那一瞬间,江颂手脚猛地僵住,连着瞳孔都被惊得缩成一个细点,脊背密密麻麻地生出一阵寒凉。
是一个项圈。
内侧绣着江颂的名字。
他很熟悉,因为……
……这是第二个世界,他送给楚木的礼物。
第100章 风流成性的劣等Omega21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那个苏念究竟是谁?
一时之间, 江颂心乱如麻,系统也惊得半晌缓不过神,才张口想要说话, 根植于代码中的禁令便发出尖锐的警告。
于是他只能拐着弯的提醒江颂:【那个青色眼睛的怪物, 你真的不认识吗?】
后者面色微白, 在自己单薄的记忆里, 的确没谁会变态到那种地步。
【……道尊呢?】
“不可能!”
江颂一口否决,拧眉道:“不可能是祂,鸭妈妈说过,道尊是创世之初就存在的古神, 没有名字,没有情绪,甚至连躯体都不存在。”
“祂像是春夏秋冬那样的季节,天生存在, 却又无影无形, 能感受到, 却摸不到看不着,循着天地规矩像是太阳东升西落那样活着。”
他气息急乱, 一口气说完那烂熟于心的话后,颤着睫毛低垂目光。
“春天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妖怪呢?”
那声音很小,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系统哑然, 没办法更直白的提示江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下课就往教室外冲去。
他要去找苏念问清楚。
但才走转过拐角就猝不及防地被人拽住手腕,一把扯进了旁边的休息室中。
“颂颂……宝宝……”
“……好想你。”
粗重的急喘扑洒在颈侧,将他抵在门上的周松砚死死埋在他颈侧,大口嗅闻的姿态像是缺水濒死的鱼。
这番猝不及防的袭击叫江颂心惊肉跳,手中的礼盒一时没拿稳, 拽进来时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往里滚了几圈后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江颂下意识看过去,视线紧紧凝落在项圈里侧那个名字上,颈侧周松砚湿热的吻已经沿着锁骨攀到了他喉结。
许是长久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周松砚有些委屈,齿尖很轻很轻地磨了一下那里,撩开湿红的长眸看他。
“乖宝,专心一点。”
视线被拽回来的江颂心脏似乎还卡在嗓子眼里,系统那个荒谬的言论一直挥之不去。
前面几个世界一直在遇到的青眼睛怪物,还有神情气质无限逼近道尊的“陆衔辞”……
那种呼之欲出的真相令人抓心挠肺,江颂气息微颤,目光落在面前的周松砚身上,试探的心思一起,便再也压抑不住。
“我,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他声音很小,似是被吓到了,惊惧紧张得像是炸毛的猫猫,但又要故作镇定地和人对视。
可爱,想*。
周松砚腰腹发酸,绷着那摇摇欲坠的理智,细密的啄吻着江颂嘴角,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乖乖要送我什么?”
无论送什么,待会他都会故作不满意,借着江颂对他那点怜悯和愧疚,讨取更多的甜头。
周松砚眸色晦暗,然而当他看到江颂手中的东西时,耳边像是炸开了一阵尖锐的嗡鸣,呼吸在那瞬间尽数挤在了胸腔中。
他知道自己的卑劣,四年前第一次见江颂时,他正蹲在树荫下给一只流浪狗喂食。
漂亮干净的少年在斑驳的光影中好看到了极致,蓬松的小卷发在微风中轻轻颤着,被狗狗舔到手指时会很乖很乖的笑。
后来他知道,那是新入学的学弟,听说脾气很不好,骄矜又臭屁,但仍旧有大把大把的人蜂拥而上的表白。
出于一种不知名的妒忌和焦虑,周松砚想方设法地留级成了江颂的同桌。
原本他只是想离他近一点,跟他说说话就好,可长年累月的沉闷让他整个人乏味到极致,往往在江颂看过来时,紧张都手脚都会发麻。
最后支支吾吾,急得脸红耳赤,也只会结结巴巴的说几个不痛不痒的词。
他痛恨自己的木讷,浑身上下平庸到在江颂生命里激不起半点水花。
极端的自厌让他越发沉闷自卑,江颂发现了这一点,他并不知道背后的缘由,还以为周松砚是因为家庭原因而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