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对于他人的触碰,恐怕不只是现在这样的抗拒程度。
浴室门被扣响,凌渊带着紧张的声音响起:
“屈总?”
像是担心他晕在浴室里。
确实喝多酒之后洗热水澡厥过去的概率会增加,屈景烁从浴缸里站起来,边拿过浴巾边说:“别担心,我这就出来了。”
凌渊坐在沙发上,一抬眼,看见了穿着雪白浴衣的屈景烁。
目光凝固在前襟间,两挺饱满其中一边上,不遮不掩露出的一团红痕。
凌渊面孔巍然,心里想着在Nocturne Sanctum看见的姓沈的背影,疼惜和痛恨已然决堤。不用等他到姓沈的、姓韩的那个岁数,就是再给他一年,不,都不到一年,他就足够让他想要的,绝不再委曲求全。
怎么不恨,怎么能不恨。为什么他是十九,不是二十六七。凭借凌驾一切的武力他固然可以从韩家上下灭到沈家上下,屠个精光,可然后呢。
然后,让他想要的跟他一起亡命天涯,永活在暗中么。
“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凌渊深呼吸。
对方没有因为自己胸口的吻痕,而露出鄙夷之色,这出乎屈景烁的预料。
边走近屈景烁边困惑,简直想拿手在凌渊眼前晃。
凌渊的目光刚才不是掠过了自己的胸口吗,怎么回事呢。
走到凌渊跟前,依然没有听到系统完成提示,屈景烁只好把浴袍前襟扯得更大,将胸部完全露出:
“今天多谢你及时出现,救了我一命。”
屈景烁把胸使劲往凌渊眼前凑,就差直接用手狂点那个象征“秘密”的红痕了。自己这样一个为“攀贵客不惜牺牲身体”的存在,下一秒肯定要被重重推开。
然后,就该是系统的美妙的提示音响起。
凌渊目光一动不动。
刚洗过澡,被热水蒸得粉白粉红的胸,圆润光滑的肌肉,两点惹人使劲的凸起。
屈景烁见他盯着自己胸膛的痕迹,但是并没有什么反应,只好一咬牙,道:“你在看什么?我可以解释……我今天是去找了人了,但是我是迫不得已的,我们并没有真的做什么。”
热度骤然落在胸口,是凌渊手指在那处重重碾压。屈景烁齿尖陷入唇瓣,差点发出声音。
“这真是,那个姓沈的弄的?”凌渊看着屈景烁的表情,手指放轻力道。
伴随这句话,屈景烁总算听到了系统提示音:“‘攀贵客艳痕泄密’已完成。”
屈景烁暗暗舒了口气:“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不过,我们真的没有做到后面,只是到这里。”手在胸口擦过,屈景烁照实划出当时那条线。
凌渊盯着那薄而修长的手,在主人的胸膛轻滑而过,如同引挑,如同对方渴望之中的一次对自己的抚触。
已在屈景烁温声软语下绷到极端的弦,“铮”地断裂。凌渊双手抬起,蓦然倾身。
“啊!”
脑子里是自己被凌渊推开的画面,手已在背后做好及时撑住地面防止摔到臀腿的准备。
腰却被一双滚热的手猛然禁锢,屈景烁只觉胸一烫,又猛地酸痛大作:
“凌渊,你,你是,被我气疯了吗?啊,别……呜……放开……我的胸口,不要再……我错了凌渊!我再也不恶心你了!不……别再!要掉了,呜……”
第25章 自己妻子怀了别人的孩子……
屈景烁蜷在沙发,像一团毛发凌乱的猫。
刚被猫痴吸狠了的那种。
凌渊拿着吹风:“头抬起来,放到我手心上。”
“不想动,胸疼。”
【屈总我想咪塑一下泥,泥不会介意吧……】
【咪好,人坏!】【刚才马赛克的时候凌又怎么欺负我们屈总了?为什么屈总变成了这副饱受蹂躏的可怜巴巴的样子!】
“我要给你治,你又不许我再碰。”
“谁知道你是真心治我还是又想整我?”怒气上涌,胸膛起伏太大擦到浴衣,屈景烁酸疼得使劲一挠沙发,“擦啦”一声。
“再让你来两下,真就要掉了!”
凌渊咳嗽一声:
“那怎么办?压在下面的这部分头发不吹了?感冒的话,就不单单是胸疼,头也会疼。”
屈景烁哼哼地,就是不转。
以蜷缩的姿态加双臂他牢牢护着胸。
“明天起来头发乱糟糟的也没关系?”
屈景烁的身体僵了一下。
慢慢地转了一面,两条手臂依然保护着才惨遭袭击的部位,他仰着一双微红的眼睛看向凌渊:
“吹完你要帮我梳头。”
凌渊一按吹风按钮。
暖风和着他的声音,简直像把温度沁进了音色里:“好。”
第一次有记忆的亲密接触,是在恒顺的周年宴。那时凌渊对屈景烁的印象,还只是从睫毛美到指甲片。
这会儿范围再扩大。
凌渊发现屈景烁的头发,在卸除一切修饰后,依然有着最黑亮的光泽,又多了更柔顺的触感。
加上上次来就看见的下楼梯露出的雪白足弓,后来蹲坐在地毯,浴袍下露出的踩在绒毛间的玉雕似的脚趾。
哪是从睫毛丝美到指甲?是哪哪儿都无可挑剔。
牛角梳细细理顺每根发丝,手掌按摩穴位,软滑的触感溜过指缝,屈景烁在按摩下发出舒适的轻吟,凌渊的手耳一齐感到幸福,简直觉得可以这样一直帮他梳发,梳到天荒地老。
而屈景烁在这样一场温柔的梳发中,感到了些许怀疑。
镜子里,凌渊望着自己的眼神,实在不是对待一个嫌弃的家伙该露出的眼神。
再加之前,若只是嫌恶,把他狠狠推开才是更合理的反应,凌渊……却是用嘴。
“你,刚才为什么咬我?”
“让你长记性。”
“什么意思啊?”
“下次如果有办不成的事,可以先考虑我。”
“你?”
凌渊听出屈景烁声音里的不信任,可他现在还没得到最终的胜果,也确实无法对屈景烁说,自己就比那群乌七八糟的二代强。暗地一挫牙根,凌渊道:“与其被那些畜生欺负,你不是喜欢我吗?先考虑给我啃一口,说不定我比他们更‘啃有所值’呢。”
“为什么愿意帮我?”
“你不是也帮了我吗,我兄长的手术资源,上次那个《与星》的真人秀里,你又帮我刷了一大波热度,我为什么不能帮你?”
也是。
上次面对自己的表白,面对自己明目张胆地说,爱,凌渊的回应却那么地冷静。
他对他说,不要因为那些事,对他特别。凌渊,没有任何激动的表现。
别说吻。
连拉一下他的手,都没有。
真要喜欢一个人,是不能有如此的冷静的。
所以,只是对自己的感激,可怜,最最多添一个这岁数的难以控制,凌渊才没有直接推他,而是“动口不动手”。
这么一理清,屈景烁反倒松了口气。
如他对沈绛所说的一样,对于任何人、任何存在,他都没有谈论真情的打算和资格。
“你既然记着我的好,那我确实有个忙,要请你帮帮。”
平躺在床,屈景烁闭着眼。
凌渊先是双手覆在他胸口,忽略触感变化在掌心造成的痒意和某处的难熬,把肿肿的部位调理得如初。
接着按屈景烁所托,凌渊为他更细地检查了全身。
面色一开始很镇定,因为就前不久,凌渊刚给屈景烁做过仔细检查,驱除了一切他体内不该有的东西。
然而,待手掌覆盖到腹部处,凌渊眉头蓦地紧蹙。
“上次,这里还没有。”
屈景烁连忙睁眼:“怎么了,是什么?那家伙,真给我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别怕。这东西,”凌渊手掌缓缓移动,细而再细地检查,眉头越蹙越紧,声音却没多少紧张,“对你不但无害,反而有好处,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力气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