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绿茶(33)

2025-07-19 评论

  或许并不该羞耻,因为自己仿佛是“病了”,自己是为“治胸口的病”而给自己按。

  但理性压倒不了本能, 只要想象一下凌渊摘下耳机,一转头,看见自己这副睡袍半敞,两手搭胸的模样, 屈景烁感觉整个人都要烧成一团灰末。

  他压抑着喉咙里的哭音。

  可还是听到忽然响起的男声:

  “屈总,生病了居然瞒着我?还敢说爱我?”

  那影子摘下耳机, 缓缓转头,吓出了屈景烁一声惊呼。

  “爱人之间,怎么能病了还不说?”

  那背影是凌渊没错, 但是没有脸!

  本该恐惧,但不知为何,吃惊一瞬后屈景烁的心率就恢复到正常。

  对着那站起来更加有压迫感的身影,他竟隐隐地觉出熟悉和信任。非要形容,就像是,对着戴了个面具的凌渊。

  于是他顶着一张发烫的脸,倒还振振有词上了:

  “爱人什么爱人?只有我单恋你也算爱人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越来越热。

  因为那身影自喉间滚出低低一段笑,眨眼功夫,已经站到脸从胸口都烧红的屈景烁面前。

  “是,你单恋我。”

  屈景烁一身皮肤有奶油似的质感,这么一羞耻发烧,就变成了草莓奶油。

  尽管腰带系得扎实、除了胸口的衣料哪哪儿都还算整齐,但所有扎实和整齐叠一块儿,也抵不过草莓奶油的诱惑,诱得看的人直接两手一抬,猛地撕开:

  “为了感激屈总的单相思,我愿意帮您治一治‘病’。”

  “凌渊!”

  这声因为格外急,变得尤其清晰,比之前那些呢喃似的低吟清晰太多。

  傅彬这一下是听清了,却宛如被闪电劈空击中。

  伸手到西装内袋,掏出那冷而能瞬间夺走性命的东西,东西小得像是装饰品,是故意做成这般无害的模样,其实杀伤性反比一般的更强。

  拉保险前一瞬,傅彬僵住。

  二十三年来被众人赞为聪颖的大脑迟滞地意识到,他无法用这东西,去处决一个存在于梦中的影子。

  “不可能的。”傅彬握住那冷物什的手垂落。

  空着的那只手带着颤触向屈景烁的唇,触到红唇呼出的热气,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手有多冰,他的动作,慢到像是从所谓的天才,变成了智力发育迟缓的人:

  “一直都是我的……在浇灌……怎么会……梦到别的男人……为什么凌……会出现在我们两个的梦中?”

  “走开。”

  屈景烁这句“走开”仿佛某种救赎。

  傅彬的手停在距离屈景烁嘴唇只有寸许的地方。

  期待地,茫然地,他死死盯着屈景烁开合的红唇。

  “凌渊……是打断我们的家伙,是不是……你想把他赶走?只剩我们……”

  “凌渊,走开,别吸了,啊!”屈景烁几乎把唇咬破,护着胸口,“要帮我……治病,也得去卧室!”

  明明没有脸,但是触感却鲜明过分,看不到的、如口腔似的滚烫只是攫紧睡衣下的患病的地方,一味用力。

  药水从胸口如喷泉般激出。

  屈景烁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被子滑落到腰间,露出急剧起伏的胸膛:“该死。”

  右手掌根摁着脑袋,屈景烁甚至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傅彬,整个人被羞耻淹没:

  “竟然被……还弄得他满脸都是……”

  喘了片刻,等呼吸平复得七七八八,屈景烁才注意到单膝跪在沙发旁边,垂着脑袋的傅彬。

  “怎么了,这副丧眉搭眼的模样,遇着什么事了?”屈景烁伸出要摸傅彬脑袋的手,被忽然抬头的傅彬握住。

  傅彬声音嘶哑:“您放凌渊走吧。”

  屈景烁蓦地抽手:“你也跟韩光晔说一样的话,你‘改邪归正’了?”

  ——【因为同样痴心于‘凌渊’,你们有段时间合作,一起对付‘韩光晔’。】

  ——【但与你执迷不悟相反,他后来悬崖勒马,认识到爱的本质是尊重对方的选择,他放手成全了双男主。所以‘傅彬’是男三,而你是反派。】

  ——【虽然有过交叉,但你们注定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不是才答应帮我对付韩光晔?你现在说这话是站到了他那边?你这背叛也太快太突然了吧!”

  “韩光晔,我管他去——”傅彬深呼吸,才能强压住内心滚动的熔岩,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心血,竟是全为凌渊做了嫁衣!”,傅彬整个胸腔里的血都要喷将而出:

  “我会帮你对付一切你讨厌的人,我只想求你别再折磨自己。”

  “你觉得我囚禁凌渊,是在折磨我自己?”

  “是,他不爱您,您这样只会得到痛苦。”

  屈景烁“哼”地冷笑一声。

  “放他走吧。”

  让他滚吧。

  傅彬执着屈景烁的手,因为这个单膝跪地的姿势,他仰望的时候几乎带了一种近似于虔诚的感觉:“放他远远地离开,让时间救您,也救他。”

  让他滚,滚得越远越好,让时间杀死你梦里的他,换成本该出现的。

  “你改邪归正了以后一点也不可爱。”

  “放他走吧。”傅彬含着一汪子血,咬牙切齿地“改邪归正”。

  然而屈景烁执迷不悟:“不。”

  傅彬单手在背后。

  待傅彬离开了自己办公室,屈景烁眼风一扫。

  地毯深色图案上有簇绒毛微微发湿,像是刚淋过些许淅沥沥的液滴。

  ……

  就在改邪归正的傅彬,忍无可忍他对凌渊的囚禁,第二次委婉以“不再帮助对付韩氏”为筹威胁他,要为凌渊换取自由时,凌渊自己走了。

  之所以用走,而非逃,是屈景烁一次中午开会完调出监控,发现就在监控前方无比显眼的地方,摆着信封。

  回到家的他拆开,看见了凌渊手写的长信。

  比起发讯息,在郑重交代什么事的时候,凌渊好像更喜欢这种古旧的交流方式。

  其实他也更喜欢收到信。

  总觉得,这种带着古意的交流方式更有温度一点。

  字迹比那次给他送血坠子时的潦草,光看字都能看出主人状态很差。

  尽管如此,凌渊还是尽可能把事情向他讲得清清楚楚。快速翻到最后,他发现凌渊还留了紧急时刻能见面的地址。

  他又翻到第一页。

  最前面大半页是关于凌渊所修的武学的,他看不太懂,只挑关键词看。

  看完,明白这是剧情到凌渊最重要、也是最后一次突破的关键节点了。

  凌渊在信中告诉他,此间状态很易失控,若是留在他家中,一不小心就可能伤到他;即便没有伤人,毁坏他的财物也很不好,“上次弄坏你的地毯,已经很对不起……”说明紧急离开的原因,凌渊又告诉他,若有商界上的问题,可以联系他新出炉的“表叔”司野;有人身安全问题,凌渊说,给他“留了人”。

  屈景烁细细看完后面能看懂的部分,最后收好了信。

  明明,自己是个拿他养兄生命安全,威胁他就范的坏蛋,为什么,留下这样一封信。

  异常不止于此。

  白天,凌渊受着他的监控,同时给他送调理身体的营养餐,晚上,凌渊被他逼着陪睡,同时给他调理身体不舒服的地方,今日这小子急着破境,还留一封家书似的厚信,把钱财和他的安全问题都考虑了个遍。样本里,“凌渊”日夜跟反派斗争得头破血流,到了他这,凌渊别说是跟他斗争,简直是,对他这个坏蛋……

  屈景烁是在恋爱方面比较空白。

  但空白不等于白痴。

  从凌渊对他这坏蛋的“偏心”,他不可能什么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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