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傅彬更傲慢也更好应付的小东西。”
端起茶杯抿了口,他叫热而香的茶滋润出了一声颇有享受意味的轻笑。
“从头到尾,没有演技全是感情。我也爱你啊,晨弟弟。”
第32章 “凌渊勃然大怒惩治反派……
“这上面是一座千年不曾喷发过的死火山。”
地宫, 灯光明亮、富丽堂皇的走廊里,司野边为屈景烁引路,边介绍:
“因地脉火气旺, 适合修行偏火属性的功法, 司家便选择将火性传承之物供奉在此, 修祭坛、造地宫, 以供后人闭关破境。”
“难怪你发消息告诉我穿得越薄越好。”
司野没回头,只是笑。
虽已不年轻, 但只要是个正常人, 面对过分的颜色总还是会有些动摇。司野不愿也不敢对身后的人动摇,故而干脆不面对。
身上是一袭绯色长绸衫,单薄度和敞领大袖的款型都类似睡袍,行走扇风间,主人雪白的小臂,和一双比例完美的腿时隐时现。
无意识露多了点的人却是真没功夫关心外界的谁谁为啥一路不看自己,只庆幸自己听劝,因为是,真热啊。
热到意识都会时不时恍惚。
不但衣服穿得透气还脱了袜子, 踏着一双木屐就出了门,便是这般听劝,快到凌渊的闭关之处时,屈景烁还是忍不住抽出手帕擦汗:“我要化掉了。”
他拨弄一下湿哒哒的、快垂到浓长睫毛上的额发, 声音沙哑带喘:
“凌渊不让我多来看他,果真是有原因的。”
“除了气温, 还有这段时间,凌渊很容易失去清醒。他怕伤了你。”
门随着司野的一仰头,识别成功, 自动朝两边打开。
“现在一个阶段刚刚结束,他的状态还可以,若非如此他绝不会同意我带你来。任你怎么拜托,都没有用。”
司野退开,作了个“请”的手势。
屈景烁迈步而入。
里头的布置比起外面在豪华中又添几分幽雅,跟古代王族的寝室似的。两座兽头香炉静静冒出烟雾,嗅在鼻间,清凉爽冽,昏然的头脑都清醒了几分。
撩开玛瑙石串成的帘子,绕过屏风,屈景烁在一张阔大的书桌后面看见了凌渊。
单手撑着额角,凌渊斜靠在榻,身上遮着一条薄毯。
素来敏锐得可怕的人,居然在他闹出这么些动静后仍似沉睡。
看来突破对凌渊来说也并不是容易的事。
即便凌渊受气运环绕,即便这个凌渊,还比原剧情里的凌渊厉害许多。
屈景烁提着糕点食盒的手紧了紧:
厉害许多,还对自己这个坏人偏心许多。
凌渊长眉一拧,似有所感地倏然睁眼,目光便似两道冷电般放出。
待看清来的人,顿时冷电变成春风,人也一骨碌坐起:“你真的来了?”
毯子滑落,露出的光着的上半身。
肩膀宽阔,腰肌紧实,块垒分明醒目,比原先又强几分。
屈景烁咳嗽一声避开目光:“不是真的,你练功出幻觉了。”
羡慕,但是不嫉妒。因为差距过大。他指体魄。
后天的努力真的比不过天赋,自己再怎么练也没整出这钢板似的一身。
或许他该趁现在拍个照放朋友圈,配字:“我朋友。从没去过健身房。”刺激一下圈里爱健身的。
不能光酸着他一个,大家一起酸他就会感觉自己的酸被分摊减少。
“是幻觉还是真的,过来让我仔细看看,分辨分辨。”
笑了声,屈景烁提着食盒走近。凌渊看着他迈腿走两步,忽又把滑落到大腿的毯子往上猛一拽:
“你下面没穿?”
他双眉竖起:“刚才司野——”
“你才没穿!我在你心里就那点素质?光屁股溜、咳、那什么啊?”屈景烁打断,把食盒一放,两手提裙摆似地拉高。
宽阔轻薄的四角裤,跟通身打扮很一致地清凉。
“看看,穿没穿?”
真穿了,长度也很够。
但也真太清凉了。
布料薄透得像是忄青趣什么一样。
再加屈景烁一路走一路汗出如瀑——腿是不怎么渗汗,但汗会通过宽大的袍服流动。
完全包裹大腿的四角裤贴在白莹莹的肉上,再往下是更直接的泛粉流汗的皮肤。
看得凌渊几乎后悔放他进来。
“好了好了,看清楚了,白色的。屈总快把你的总裁裙放下。”凌渊把毯子是拽了又拽直到完全把腹部以下挡得严严实实:“非要见我有什么事?”
屈景烁没有敷衍剧情,每一块糕饼里都扎扎实实掺杂了司晨给的同心木树芯粉末。
听见这话,攥着下摆的手指甲掐在掌心,却又在松开下摆的一瞬放开力道:
凌渊派了司荼一直守在他身边,纵没有看清司晨在他手心写的字,见面的事总会跟凌渊汇报。
凌渊,应该不至于真智商下降到会吃他带的这盒子糕饼。
“我亲手做了玫瑰花糕,想你这段时间吃多了苦,来点甜的。”
凌渊手臂一伸把食盒拉近,揭开。
里头是做成花样子的粉色糕点。
阵阵玫瑰花的香气,混杂豆沙、荔枝、还有说不出的某种物质的甜香散溢满室。
“怎么亲手做东西?”凌渊望着屈景烁,皱眉,脸上写满不赞同,“不是说以后你最多看个火,动手别自己上吗?”
对呀,有句话叫,“事出反常必有妖”。
屈景烁感觉他应该要发现了:“是不是很惊喜,快尝尝。”
听他说快尝尝,凌渊就立刻拈起一块小巧精致的玫瑰花糕往嘴边送去。
服了这大馋小子真吃啊!
“等等,我还有话要介绍。”屈景烁轻而快地搭住凌渊手腕,也并不违背人设,对凌渊开始了表功加卖可怜:“你对它多了解一点,吃起来会更慢一点、更愿意细细品尝——尝我的心。这糕里每一样材料都来得不易,尤其有几样,是我求了常来找我玩的司晨才得到的,求了好久呢,但为了你,说再多求他的话也值。”
“司晨。”凌渊一个停顿。
屈景烁心在停顿中归位,预备收回的手忽然被凌渊抓紧,糕点被强迫性地捏在指间,凌渊一口咬开糕点。馅料流溢,殷红似血。
牙齿顺势在滴血般的指尖磕了磕。
咬和磕都快得离谱,屈景烁回神时死大馋小子已经把糕点咽了!
屈景烁双掌挤住凌渊硬挺的面孔:“吐出来!”
凌渊本因为他提到司晨,想起汇报来的那些话,心中酸海翻覆,存了想欺负他的心,可当真看见他着急模样,欺负他的心顿散,看疼了自己。
立刻站起,他把人细腰一掐,轻巧一抱放到桌上,他正正经经解释:“这点东西影响不了我。”
单手又捏起一块糕,他望着屈景烁的眼睛,送入嘴里。
“就这大小,剂量?你带的我全吃了也不会怎样。”
屈景烁收回手。
“什么剂量,我刚才要你吐出来,是因为我突然想到其中有样东西会在高温下变味,我怕你吃了嫌口感不好。”
凌渊从他口袋里抽出露了个尖的手帕,擦着他指甲上的馅料。
“看反应,知道会对我不利;但又怕我死,”凌渊心里琢磨,嘴上却没问,“难道是谁在逼迫他做什么吗。他不跟我坦白,这个‘谁’比我更强。可这个世上……”
凌渊把手帕放在榻边的柜上,并没有物归原主的意思:
“是你喂给我的,我就吃。”
这个世上,能有武功,或许也能有鬼神。既是鬼神,他不可说,自己也不可问。
然而再是有人力不可撼的‘谁’存在,他的衷心不改。能保护到他,对他有利的,他就全力去做。
“糕点吃了。我们来聊聊司晨吧。”
“司晨有什么好聊的?一个臭——小弟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