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绿茶(66)

2025-07-19 评论

  “我写了送到你现在住的地方。”

  令屈景烁奇怪的是,席鸢开口时声音跟脸色相反。

  他本以为,席鸢会对他爱答不理的呢。

  语气竟是十二分温柔。

  酒楼在戏楼附近,越靠近戏楼,越有不少请神戏相关的首饰店。

  屈景烁走进最华丽的一家,往墙上看去,顿时相中了一款左眼以红玉镶嵌的青铜面具:“老板,那个我要了。”

  席鸢伸手,往柜台放上一张支票:

  “把上面一排都拿下来。”

  屈景烁震惊看他:

  “我买礼物送你,你抢着付钱?”

  席鸢一怔:“给我?”

  他笑起来,笑中带了点惊喜,更多是迷惑。

  屈景烁也目露奇怪,拿起青铜红玉的面具在他脸上虚比:

  “你不是爱面具才爱上这种请神戏的?”

  面具后,席鸢反应了过来。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生平第一次,年轻的帝王体会到了何谓狂喜。

  他简直想现在就脱下手套,脱掉外套,脱下一切碍事的紧紧抱住这个可爱的——

  席鸢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

  对。“席鸳”确实爱。可他一时没想起来,是因为“席鸳”的记忆里,爱的不是面具,也不是戏,甚至不是这世界的神。

  “席鸳”只是想得到拯救。

  对外之所以说了谎,只是最初的“席鸳”还保留着少爷的高傲的自尊。

  他不愿承认自己落到只能期盼别人来救的地步。

  后来的“席鸳”,从暗暗期盼,变成不惜代价用尽各种仪式,做出一切对自己残酷的尝试。

  然而最后神没求来,只求来个鬼。

  席鸢在面具后笑着答:

  “是,爱。”

  最后席鸢只买了屈景烁一眼看中的那个面具。因为被屈景烁瞧出来,他本身对面具兴趣不大,屈景烁不准他多买。

  走出商店时,遇到了正在吵架的两拨人。

  屈景烁有心理准备,手上攥紧青铜面具。

  席鸢,对这两拨吵架的人,比屈景烁更熟,遮了脸他都能叫出他们的名字。

  戴面具的袁乐心里默念着哥哥交代的“少思考多做事”,望着表情意外很统一很和谐的两人,满怀疑惑举着棍子呜哩哇啦地就冲了上去。

  他去势看着凶,其实分寸拿捏住了,绝不会伤到这位花朵似的少爷一分一毫。

  屈景烁虽然暗自皱眉于这一棍的虚假,但手上的青铜面具还是按计划相迎。

  “保护屈——”

  屈景烁眼仁转动,面具变了向甩出。

  三斤重的青铜面具正中混在人群里举起枪的手。

  举枪准备偷袭的男人被扑上来的帮众制住。袁乐在屈景烁砸人的瞬间也反应过来,下意识往屈景烁跟席鸢面前一扑。

  他还记得帮主交代,他是准备挡子弹的。

  没想到,转过头的袁乐暗暗吃惊,这手劲对哥儿来说已经难得,这准头,练过的男人都不一定有。

  还有——

  面具下袁乐的眼珠快要瞪出。

  眼前这个男的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背影怎么这么像他们老大的?!

  “头好疼,不行,哥说得对,思考不适合我,”袁乐吆喝着众人把那凶徒簇拥着押走,在心里坚定道,“少思考多做事!”

  屈景烁在上个世界偶尔跟傅彬玩玩飞镖。这个没有封印的必要。系统提示音里,转过身的屈景烁正要开口表达关怀,身后空空如也。

  “席鸢?”他疑惑地又转了回来,席鸢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到了刚才像是想帮他们挡枪的面具人身前。

  因为他们身高差得不多场面又混乱,刚才竟没注意。

  “你怎么过去的?”

  “你没事吧?”没有回答他席鸢只是一把抱住他,抱得很紧,抢了他的台词后,立刻又松开了他。

  屈景烁不满地哼哼唧唧。

  黑化的反派,任性又有何妨。

  屈景烁伸手:

  “我想要再抱一下。”

  戏楼。

  二层,包厢。

  屈景烁捂着嘴,在为刚才那一下任性“痛哭”。

  “你拿‘镇鬼神’的面具……做这种事……”

 

 

第55章 “朕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

  本该绑在后脑的绳索, 缠绕在席鸢新换的一双洁白手套。手掌控制面具,砸出裂纹的玉石隔着衬衫,蹭出屈景烁的眼泪和满额汗水。

  舞台上, 被吊起红衣鬼周身升腾火光。围绕它的众信徒雀跃舞动, 神在信徒簇拥下挥晃法器, 火越来越大, 红衣鬼的声音越来越凄厉。

  席鸢漠然别过脸。

  “你不是不信鬼神,怎么也看重这镇压鬼怪求神保佑的东西?”手上加大力度, 衬衣都被他挤揉变形, 席鸢声音里暗燃妒火。

  “我以为你知道娱神不如娱人,求神不如求己,所以刚才拿这面具当砖甩出去时才会那么斩截利索。”

  目光虚指舞台,神思则在席鸢手上。若说拿面具欺人还不能完全确定,这含怒的话一出,则万般分明。

  情随事迁,席鸢已不爱面具与神戏。手在鬼怪厉啸时就已放下,屈景烁泪光盈盈笑出声,不再遮、不再避。

  在席鸢更过分的压揉下他的笑被迫化作如水的低吟。

  转向席鸢, 他的手压制不住席鸢的大力,佯怒:

  “不爱面具也不爱戏,那你刚才在店里说爱,爱的是什么?你还敢生气, 你这虚伪的小子?”

  按住席鸢双肩,屈景烁猛地把席鸢往下压:

  “你方才明明是想说, 求神不如求你。”

  桌案遮掩住了席鸢陡然失控的手,也遮住了屈景烁绯红汗湿的面孔,和一瞬间失神的双目。

  席鸢盯着屈景烁鲜润的红唇。

  “离我远点, 我现在犯着病。”席鸢不敢推屈景烁,更舍不得推。

  屈景烁在起身前哼出一道冷气,似愤然地咬了席鸳耳垂。

  满以为耳垂总会是软的,被席鸢猛然推开,还遭了一下狠硌的屈景烁揉着酸疼的牙龈嗔道:

  “你这耳垂也长了腱子肉唔,这么冷还这么硬?”

  席鸢背后的手攥破了手套,皲裂的皮肤从破口露出。第一次玩这类火,却一玩就玩出个“玩火自焚”的下场。

  就像台上被吊起来的红衣妖鬼,他简直要被燃烧致死。

  从来没觉男人的耳垂有什么敏/感,然而遭到刚才那一下偷袭,素来为傲的意志竟差点决堤。

  想吃了。

  想占有。

  已经不只是嫉妒可以搀扶他的其他男人的手,他嫉妒起自己的手套,嫉妒起刚才被屈景烁唇碰过的梨片和砂糖橘,嫉妒手上甚至可以触碰到他胸口的青铜面具。

  见席鸢脸色是一种山雨欲来的似怒未怒,屈景烁再联系刚才自己被推开,肯定自己是遭了席鸢的嫌。

  吊在半空不能不解决,他无奈起身自去洗手,却被席鸢压住,又被逮到。

  “啊、怎么突然……喂,轻一点……”

  “走什么,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坏?”

  “我坏、是你一直欺负我……”

  “谁让你要我抱?谁让你乱咬?写一封信就以为可以甩掉我?勾勾手指就以为我会回来?朕——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席鸢凑到屈景烁耳根:“就欺负它们。”

  在成为背景的鬼怪嚎叫里,屈景烁面上是失魂落魄的表情,舌尖在火光照射下亮亮晶晶。

  他听见越发压低的声音伴随气流拂动耳畔。

  是席鸢在说,只是……这里,看看你能撑多久。

  一场戏,是一个时辰。

  屈景烁只坚持了四分之一场。

  落在了席鸢手套上。屈景烁喘着气,看席鸢背对自己换手套。

  简直不知席鸢到底准备了多少副,就见他剥完螃蟹,在桌子底下换一双;喂他吃完水果,又背过身换了一双;现在,还能有得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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