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精疲力尽。
在醉玉丸作用下,他只觉阵阵骨酥筋麻,头脑发昏,闭了眼就要睡。
“大哥。”
他睁眼,看见了手端托盘的虞鸿渐。
托盘上,放着一杯酒。
【被剥夺地位家财,本该亲如兄弟,然为争一人已成仇雠的情敌送来一杯酒。】
周林的事,刺激到了虞鸿渐,终于让虞鸿渐的耐心到了尽头吗。即便怀疑自己还藏了些资产,也要一杯毒酒送自己上路。
他心里有我,他愿意为我挡刀。虞鸿渐把这句话甜蜜无限地藏在心中,与甜意一起涌起的还有已然克制不住的念头。
大哥还没能彻底走出丧前夫、丧情夫之痛,可是他已经受不了。
他受不了,跟自己分明已彼此有意的准夫人,心里还存留别的男人的残影。
大哥需要帮助。
大哥需要一点催化,一点热情。
把热情融在酒里,他为屈景烁斟上一杯:
“这种酒比大哥喝的酒都要好,对大哥身心有益。”
能让大哥尽快把死去的前夫和情人抛弃,不再伤心,可不正是大大有益。
屈景烁盯着酒杯,倏而一笑:“等我一下。”
浴室内。
屈景烁把摘下锁藏的吊坠戴回胸前:
“你要我等,我也只能等这么久。”
心脏跳动骤然激烈。
屈景烁道:“下个世界,要跟过来!”
把项链往胸间一塞,裹好前襟,屈景烁拧开浴室门。
虞鸿渐惊讶站起,浓眉紧拧:
“大哥,你的眼睛,怎么有点红——”
不待虞鸿渐说完屈景烁端起酒杯,在对方居高临下的注视里他将酒一饮而尽。
“这不是你想看见的吗。”屈景烁轻声地,面无表情地说。
“我想看——大哥,景烁,你终于走出来了?”虞鸿渐不敢信,惊喜来得这么突然,“你哭,是为他们落下最后的眼泪,作为道别?”
“什么?”
等待毒发的屈景烁被虞鸿渐打横抱起,扔到床上。
第59章 虞回收(下);席回收(上)
屈景烁盯着虞鸿渐精光四射的眼睛, 在对方手摸上自己胸膛的一刻觉到不对劲。隔着衬衫传递过来的是手掌异样的温度和动作,揉了两把肌肉,对方解起他的纽扣。
“大哥, 我很高兴。”
“你是高兴我要死了?”
手指指间挤压, 屈景烁低吭一声。虞鸿渐笑着沙哑道:“是会让大哥小小地‘死’一场, 爽到话都说不出来。”
屈景烁迷蒙的眼睛不敢继续迷蒙, 奋力睁大。除了虞鸿渐不对,不对的, 还有自己。
吊坠戴上一刻, 醉玉丸造成的昏沉就开始消失,按吊坠的解毒速度,应该在他感到毒发的瞬刹,小心脏就会削减他的痛苦。所以,得演。他已经入了状态,捕捉痛的一秒就能演出毒发。然而预备好的演绎没派上用场,他没有哪儿疼,就是热,热得感觉自己成了喷火龙, 鼻腔一动就是一团烈焰喷出。
“二弟!”边喷气,单手按住心口,感受着心脏剧烈鼓动,血流澎湃汹涌, 眼热到发花,屈景烁攥住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二弟:
“你在酒里乱下什么?”
听出屈景烁的恼怒, 虞鸿渐手顺他的意顿住。
决定先哄好害羞的大哥,他再继续度这番两相有意的春风:“别怕,大哥, 都是对身体有利的补药,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屈景烁这还能反应不过来吗。顿时暗暗叫糟。
“我倒希望你对我下毒!”简直要吐血,屈景烁提膝一顶,虞鸿渐反应更加迅速地挡住。
虞鸿渐惊讶抽了口气,感受掌心传来的疼和麻:“这补药真他爹有用啊,大哥你力气好大!”
屈景烁的脸已经烧成霞光万丈,气喘咻咻地骂:“真是补药、坠子没用、越来越热了、你个小蠢蛋!”
虞鸿渐手掌一转把住屈景烁的膝弯,抬手就去抓他皮带:“怎么可能用那种对玩意儿用的毒?你可是我大哥,我的心头宝贝!热就对了!没事!我会负责的大哥。”
又气又热,快飙鼻血,屈景烁当然不肯放任他袭击自己的皮带扣,劈手朝他颈项!虞鸿渐不得已松开屈景烁的腿。
两只手一边挡住脖颈,一边抓住屈景烁带起风的拳头。
“大哥,你在闹什么?你心里明明也期待,我只是想帮你更快走出来!”
大哥的力气是超乎他想象的大,并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虞鸿渐没想到补药效果好得如此出奇,觉察出不宜强来,转换策略疏导起他:
“你都为他们红过眼圈了,想必他们也可以含笑九泉。你该放下来朝前看了,大哥。我心里有你,你也在意我,为了我,你连挡刀这样的事都肯做!我无以为报,唯有一辈子疼你爱你,我们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应该快点在一起。”
“我不是为你挡刀,我是怕周林坐牢!我对你没有那个意思!”
虞鸿渐没喝药,也红了眼:“没那个意思?没那个意思为什么百般勾引我?没那个意思为什么所有吃的都挑最好的给我?!”
“我百般勾引你,我怎么——”
醉玉丸的负面效用在吊坠的保护下削减,屈景烁瞪着眼,后知后觉想起了佣人们的异样,还有上世界的伤痕丸。
咽下前半句,后半句他理直气壮:“好,我是有错,我可能对你这个弟弟太过亲密,让你误会。但那些吃的,我是最近没胃口怕放坏了才给你!最好的不都也是最熟的吗?给你,省得丢垃圾桶,你不要想歪。”
虞鸿渐觉到一种类似被狠狠扇脸的耻辱和愤怒:“我想歪?我深夜给你带酒,说这种酒比你喝的酒都要好!可明明你喝的已是市面上正经能买到的最好的酒,你不觉奇怪,问都不问是什么酒就喝!大哥真不是也在等这一刻?心里真没有一点想法?!”
“我以为你给我下毒,想彻底霸占屈家萧家的财产!”
“以为是毒酒所以喝?”虞鸿渐露出听到笑话的表情。
“大哥想死吗?不怕被我做成——叫我日日恣意欣赏摆弄?”他声调和眼神森狞。
“哼!”屈景烁唇角挑起,冷笑一声。
“死了”之后他的尸体自会失踪,年轻人没睡就开始做梦。
屈景烁发现身上压着的人的呼吸频率有跟自己靠拢的趋势,并且眼里拉满血丝,真诚告诫:“你最好别对我来硬的,我比你更硬,你的伤还没痊愈,炸一下,你可能会直接休克。”
虞鸿渐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恨他不爱自己,恨他不爱自己还若有实无地勾引自己,恨他玩弄了自己的爱情和尊严。怎么可能听得进屈景烁的忠告,他听不进,也不相信。
“那就硬给我看看,我的好大哥!”强吻上屈景烁细滑滚烫的脸,虞鸿渐抬手扯崩开衬衫:“明明这么软……浑身只有嘴最硬!”
屈景烁考虑到系统药丸造成的那部分责任,决定再给虞鸿渐最后机会:“二弟,即便不是兄弟,我们也不可能。”
他抓住虞鸿渐一只手。
“摸到了?死心了?滚下去吧?”
“不滚!”
震惊只有一瞬,虞鸿渐继续埋头猛亲:“大哥……给我吃了那么多好橙子……今晚还给大哥十倍……”
“去你的吧!”屈景烁忍无可忍动了真怒,牙根挫动拳头挥出的瞬间,赤色心脏猛跳。正要去接屈景烁拳头,烈火似的光芒和痛一起袭来,虞鸿渐不受控制地腾飞远去。
“大哥……”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虞鸿渐深受震撼地望着自己一直以为娇滴滴的,只能任由自己捏扁搓圆的大哥。一口血喷吐出来,虞鸿渐捂住炸裂泵血的伤口,眼白翻上,晕倒在地毯。
屈景烁招呼两声,没有佣人应。
想到虞鸿渐“有备而来”,估计是遣退了整个二层的佣人,屈景烁压着热意,喘着粗气推开门,到隔壁起居室找出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