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但大哥是未来皇帝(30)

2025-07-21 评论

  那人讪讪,在和宝看过来那一瞬飞快地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好似突然对脚前的花坪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和宝收回目光,懒得管旁人,从兜里掏了颗糖吃,继续看着人家作画。他不是大家,但这些学生也没有那般高远的意境,尚且看得懂。

  “和宝小哥,”厅里出来一个侍从唤他,“小公子下楼了。”

  和宝应声下地,转身快步进入厅门。他从衣柜取出披风帮燕冬披上,“今儿走这么早啊?”

  “得早点回家歇着,明早才起得来。”燕冬说。

  他家主子这是打定主意要向世子爷表孝心了,和宝笑了笑,收手抬眼时瞧见后头下来一位姑娘,脚步不甚轻盈。

  恰好姑娘抬起脸,霎时四目相对。她先是一愣,旋即连忙上来见礼,“小郎君。”

  “这就是元大夫要救人救到底的那位姑娘。”和宝小声和燕冬解释,随后对玉纤说,“姑娘有礼,这位便是我家主子。”

  玉纤看向燕冬,就要伏地道谢,燕冬示意和宝将人拦住,“我只是帮元大夫一个小忙,姑娘不必放在心上。你既身子不适,就早些回吧,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的意思。”

  说罢转身离去,和宝迈步跟上。

  玉纤也要离去,就跟着一道走了。待走出大门,她向燕冬福身,“多谢小公子体恤。”

  燕冬抄着手,微微颔首,“去吧。”

  玉纤后退三步,折身离去。

  燕冬正要下阶,却感觉到一道熟悉的注视。他循向偏头,西边的墙根下停着一辆马车,窗开了小半扇,车内的人已经收回目光,侧脸被车窗和霞光间阻得半明半暗,瞧不清喜怒。

  燕冬立刻噔噔噔地跑了过去。

  常春春丢掉戳泥巴玩儿的小树枝,起身抬起胳膊扶着燕冬踩蹬上车。

  人蹦进来,差点撞到茶几,燕颂淡声说:“慢点儿。”

  燕冬挤到燕颂身旁坐下,“用膳了吗?”

  燕颂翻了页文书,“用了。”

  “你怎么在这儿?”燕冬问,“来接我的吗?”

  “今日下值早。”算是默认,燕颂看了眼笑眯眯的人,突然合上文书,“吃得好吗?”

  “还成,”燕冬说,“你来怎么不告诉我呀?”

  燕颂淡声说:“怕打搅你的雅兴。”

  “怎会?”燕冬理所当然地反驳,“若早知你来了,我就立马出来接你了,或者更早些出来跟你回家。”

  燕颂翻开文书,上头那些恼人的模糊黑团终于变回了一个个的工整小字。他暂时放弃询问方才和燕冬说话的女子相关,淡淡地笑了笑,说:“嗯,回家。”

 

 

第18章 好奇

  乌尚书请燕颂管教孙子的计划果然落空,乌盈渡劫成功,寻了个好天气请恩人上栀芳楼玩牌。

  栀芳楼到顺天门街顺路,燕冬便去了。

  管事姑姑亲自来迎,将燕冬引到楼上雅间,一门之隔,古琴悠然。侍卫行礼开门,燕冬绕过十二扇美人香屏一瞧,他到的最晚,桌上除了乌盈,还有五皇子和鱼照影。

  燕冬落座后调侃对坐的人,“二殿下和三殿下都在办正事,您却跟着咱们打牌,不出明日,御案上就要摞着参您的折子了。”

  “参嘛,少不了几块肉。”五皇子拨着牌,笑眯眯地说,“而且,我办正事的时候,你是没瞧见。”

  这人笑起来像只狐狸,不像善茬,说的话也不是好话。

  茶是极好的金镶玉,汤黄气清,燕冬抿了一口,悠哉悠哉地说:“可千万别让我瞧见。”

  鱼照影笑了笑,“人齐了,开局吧。”

  牌是琥珀制的,水红剔透,瞧着悦目,摸着舒服,燕冬一手抱着手炉,一手熟练地码牌。他的牌是跟着崔家表哥学的,牌技也是随了师傅,到哪桌都能大杀四方。

  “什么烂牌,去!”连输三局,乌盈有点恼了,怪古琴不够悠顺怪香气不够怡神怪牌太烂,就是不怪自己牌技差,上桌就只有当虾米被人吃的份儿。

  燕冬是空手来的,这会儿托盘上已经放了一小摞砝码了,他叹了口气,“跟你玩儿真没意思。”

  “厉害师傅就在眼前,若冲,你要不赶紧磕头拜师算了。”鱼照影揶揄。

  “可别,”燕冬刻薄地说,“当我是收破烂的啊,我收徒也是有门槛的。”

  乌盈挠头,振振有词地说自己的天赋都点在乐曲上了,别的平庸差劲些也能理解。

  这话倒真不算吹嘘,乌盈潇洒美少年,能弹会作,在乐坊舞肆如鱼得水,到了宫宴御前也是出手而六马仰秣,赢得满堂喝彩。

  五皇子调侃,“不亏你周岁宴时在那么多玩意儿里抓了把古琴吊坠,这就叫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燕冬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骨牌,闻言一乐,按照这说法,那他抓上来一只长兄,就是注定要一辈子兄弟情深的意思。

  想到燕颂,燕冬叫了人进来,“什么时辰了?”

  “申时二刻。”霞晖从屏风后绕进来,在鱼照影身后站定,后头跟着奚望。

  奚望把蜜饯金橘放在五皇子手边,乌盈尝了一块儿,腻得恨不得搓牙花子,连忙灌了小半杯茶下肚,“才来多久就想走了?”他撺掇其余两人,“瞧瞧,燕小公子这是不乐意跟咱们玩儿。”

  “别介,我是怕过了时辰,等会儿还得去接我大哥下值呢。”燕冬抬头催促鱼照影出牌,不经意间瞥到后面的霞晖,还是利落劲装,交领左侧的锁骨处却隐约露着半圈牙印。

  “哪条狗咬的?”燕冬有些好奇,按霞晖的武功,不至于吧?何方狗圣如此厉害?

  霞晖对上三人齐刷刷的目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燕冬在说什么,他快速抬手扯了下衣领,笑着说:“小公子见谅,狗头上没写大名。”

  燕冬说“哦”,却听乌盈扑哧一声,“霞晖,敢糊弄咱们燕小公子,你不老实。”

  霎时,五皇子笑了,鱼照影也笑了。

  燕冬摸不着头脑,“我很好笑吗!”

  “不好笑。”霞晖笑着说,“是怕带坏了小公子。”

  燕冬更茫然了,他瞧了眼挤眉弄眼的乌盈,从对方眼中读出两个字:暧|昧,终于恍然大悟,什么狗咬的,分明是人咬的。

  当着旁人的面,燕冬没看鱼照影,只瞪着霞晖,“你不老实!”

  霞晖上前给燕冬捧茶赔罪,“我错了,小公子大人有大量,千万饶恕我一回。”

  燕冬倨傲着下巴抿了一口,勉强原谅了他,霞晖笑着道谢,搁下茶杯折身回到鱼照影身后。

  燕冬早说了要去接燕颂下值,日落时分,牌桌散了,其余三人去食楼就没带着他。他到了审刑院,这回燕颂在衙门,只是在堂上议事,暂时没法见。

  廊上挂着雕镂铁架,坐着只黑鹰,见了燕冬就振翅绕着他飞了一圈,还想往燕冬头上坐,被他一通乱拳打飞了。

  一旁的任麒笑着说:“墨官平日除了大人和饲鹰倌,也就和小公子亲。”

  燕冬心情不错,给墨官喂了肉,顺着廊溜达。拐角坐了盆茶花,红白相间,他驻足观赏了几眼,说:“红玛瑙啊,品相不错,可惜开得不够好。”

  “早听说小公子院里有两棵红山茶,盛开时攀檐遮壁,浓烈如火,养得极好。”任麒说,“这盆若是能入您贵眼,不如就请小公子带回去,帮我照料照料?”

  “哟,”燕冬看了眼任麒,“任主簿也喜欢养花?”

  任麒惭愧地说:“附庸风雅却不得要领,让小公子见笑了。这不,今儿能遇见小公子,是它死里逃生的福气。”

  燕冬听出来了,这花是特意坐在这儿等他呢。

  先前燕颂毫无预兆地拆穿了任麒的身份,当时因为燕家的飞书,燕颂没了纠缠的心思,可回来有段日子了,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燕颂却从没提起这茬,跟忘了似的,这让任麒心里更加七上八下,每天从出门上值就开始忐忑,恨不得直接去燕颂跟前求个痛快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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