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牛系超凡者的牛奶富含治愈因子,能中和毒素、加速伤口愈合。
虽然胡墨当时意识模糊,但那种温热甜腥的液体滑过喉咙的触感,他记得一清二楚。
“那、那是你当时要死了!”
奶牛男人急得耳朵乱抖,结结巴巴地辩解。
他整个人红得像煮熟的虾,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胡墨冷笑,紫色狐尾“啪”地甩在他腿上:
“那我现在也要死了。”
他故意扯到腹部的伤口,鲜血立刻渗出来,染红了草堆。
奶牛男人顿时慌了神,牛耳紧张地贴住脑袋,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你、你别乱动啊……”
胡墨偏过头,把脸直接埋进奶牛男人软乎乎的大腿里——温热的,带着青草和阳光的气息。
他故意把呼吸放得又轻又弱,紫色狐尾无力地奔拉在草堆上,耳朵也蒿蒿地垂着,一副奋奄一息的模样。
“你不喂我喝,我就要死了。”
他的声音闷在对方腿间,还带着点失血后的沙哑。
反正就是故意的,装出来的。
奶牛男人彻底慌了。
他软哒哒的牛耳红得几乎滴血,手指揪着衣摆,纠结得快要拧成麻花。
“我、我……”
就这么结结巴巴了半天,最终还是在胡墨“虚弱”的哼声中败下阵来。
奶牛男人颤抖的手指慢慢撩起T恤下摆,露出紧实的腰腹。
苍白的皮肤上,浅棕色的斑块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别过头,根本不敢看胡墨,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就、就一点……”
胡墨得逞地勾起嘴角,他毫不客气地凑上去。
记忆里,牛奶带着一种矛盾的滋味。
像清晨未散的露水混着青草汁,舌尖泛起一丝生涩的草木腥气。
但,汹涌的甜味会补偿一般漫上来,稠厚的香在口腔里爆开,浓郁得几乎粘住喉咙。
——朴实无华的、近乎原始的甜。
胡墨的舌尖无意识地抵住上颚,回味着昨天昏迷时尝到的味道。
那种甜腥的暖流滑过食道的感觉,让他脊背发麻。狐狸的味蕾天生嗜甜,而这头蠢牛的牛奶…… 该死的合他口味。
“快点。”
胡墨不耐烦地用尾巴尖抽打草堆,紫瞳在昏暗里灼灼发亮,
“别逼我咬你。”
“别,别,真的很痛,我答应你,给你喝就是了……”
奶牛男人吓得一哆嗦,棕白相间的卷发都炸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去解自己的衣扣,塑料靴子蹭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声,牛耳红得几乎滴血。
……
……
……
——这种温吞又软弱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在末世活到现在的?
胡墨眯着紫色的狐狸眼,一边咽着的牛奶,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
奶牛男人跪坐在草堆旁,笨拙地捧着胡墨的脑袋,手指僵硬得像是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的睫毛不停颤抖,牛耳红得发烫,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仿佛生怕惹恼了怀里这只危险的恶劣狐狸。
——太弱了。
——太容易害羞了。
一般来说脾气很差的胡墨,现在心情出奇地很好,他懒洋洋地抬起手,摸索着握住了奶牛男人的手腕。骨节粗大,手掌宽厚,手指修长。
当胡墨的指尖划过对方掌心时,触到了厚实坚硬的茧。
做什么事留下的茧子?
说是奶牛,难道还真的去干农活吗?
第74章 ·记忆
傍晚,
台灯的光晕在何止的眼里,投下一片冷色的阴影。
纪佑给的U盘插在转接器上,手机屏幕泛着刺眼的蓝光。
——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里,一个白化病的女孩坐在病床上。
她的皮肤近乎透明,银白色的长发垂落肩头,淡粉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
忽然,她转向镜头,唇角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
“傅寒,干嘛啦,怎么又在拍我?”
声音轻快,甚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镜头外传来一声低笑,男人的嗓音温和却不容拒绝:
“跟你哥打个招呼吧,他应该挺关心你的。”
女孩眨了眨眼,纤长的白色睫毛像蝴蝶振翅。
她对着镜头歪了歪头,笑容天真无害:
“好啊,何哥,我一切都很好。”
至此。
视频结束。
视频里面的女孩叫禾棠,和何止以前做过同事,他们都在流民事务所干过一段时间。
之前,他们曾在流民事务所共事,专门帮无能力者在废土上讨生活。
那时的禾棠是事务所的老员工了,虽然体弱,但很聪明,极其善于揣度人心,和禾棠出任务遇到很糟糕的人情,总能飞快的解决。
三年前,何止听说青州基地扩招,正好禾棠联系他,何止就过去了——这就是他能记住的部分。
至于视频里面的男人,傅寒。
这个名字就算在三年前也是赫赫有名的。
青州基地是矗立在废墟之上的钢铁堡垒,表面打着“人类最后净土”的旗号,内里却是彻头彻尾的资本帝国。
而掌控这座帝国的,正是以生物科技起家的傅氏集团。
缺了三年记忆真的太麻烦了。
何止思考了一下,他觉得以这个视频的目的来看,禾棠更像是人质。
就比如说,先猜测一下,傅氏集团挟持了禾棠,让何止打黑工——虽然何止和禾棠似乎只是前同事的关系,但是三年之中说不定关系变好了,或者,在别人眼中,关系变好了。
这个理由很通顺。
但是,感觉太浅显了。
肯定还有什么没有深挖出来的东西。
问题还是在于,何止根本就没有那三年之中的记忆,完全串不起来。
就算一点一点有线索了,但是这线索的量,根本就无法一下子让他掌控全局。
何止不喜欢这么被动。
搞得他浑身都不舒服,感觉浑身刺挠。
“啧。”
何止指间翻转着那枚U盘,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翘着二郎腿,椅子前两只脚悬空,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他的耳朵微微抖动,捕捉着窗外夜巡队的脚步声。
入夜之后不能出门,否则被夜巡队看到了,少说挨两个子弹,真出事了,那是要枪毙的。
这是荆棘基地的规则。
听起来极其严格,也极其冷酷无情,很有白兰暴君的风格。
但是,这更方便何止行事。
因为街道上面没有人敢出来,不确定因素变小,何止只要避开巡查队就好了。
——喀。
何止忽然合拢五指,将U盘攥进掌心,椅子腿“咚”地落回地面。
该动身了。
作为新晋二把手,他本可以搬进荆棘大楼的核心区——那里有全天候的热水、防弹玻璃和直达首领楼层的专用电梯。
但何止没搬。
住得离暴君太近,怕不是死得更快。
他抓起外套,指尖在门把上顿了顿,拧开门锁。
夜风灌进来,吹乱他额前的碎发。
卧底守则第一条:
越是黑暗的地方,越是安全。
——
何止翻窗进屋时,纪佑正窝在沙发里看一档末世前的古早综艺。
综艺里的艺人说不定都已经在这场末世里面死掉了,但这综艺还是这样堂而皇之的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