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运气不错。”
就在方才,何止舍身推开兰矜的瞬间,纪佑的脑内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疯批值40,任务完成。]
任务完成,大量的能量就到了纪佑的手里。
纪佑没道理不救何止。
推入解毒剂,纪佑抬头望向盘旋的无人机群,无形的能量波动从他眼中扩散。
下一秒,整片空域的无人机同时爆出电火花,像被无形大手捏碎的玩具般纷纷坠落。
“砰!!”
“砰砰砰!”
战局突变之际,天际线突然亮起新的炮火。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一面绣着血色荆棘的玄黑战旗刺破浓烟,在爆炸的气浪中猎猎狂舞。
青州基地的装甲洪流如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捅进中央军最脆弱的侧腹。
韩耐立于首辆装甲车的炮台之上,露出的下颌线条如刀削般锋利。
“杀。”
刹那间,青州最精锐的特种部队向整个中央军攻击过去。
更可怕的是那些改装过的自走炮——它们像嗅到血腥的鬣狗般扑向通讯基站,内置的电磁脉冲弹将方圆五里内的电子设备尽数瘫痪。
中央军的将领们眼睁睁看着全息沙盘变成雪花屏,而逆王的部队已经撕开了最后一道防线。
“报告王!已控制敌方指挥中枢。”
通讯兵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
韩耐的目光却越过战场,遥遥望向荆棘城墙的方向。
战场之后,荆棘基地之后,就是那片荆棘海。
那片……让胡墨死无葬身之地的荆棘海。
战况一下子就逆风翻盘了。
从青州基地的军队之中,顾凤英一身战服,带着荆棘基地的人马从飞奔过来。
她沾了血的脸上是昂扬的战意:
“首领,我回来了!幸不辱命!”
她没日没夜的赶路,去青州基地搬救兵,成功的和逆王达成协议。
逆王要求享有荆棘海的搜救权,作为他们合作的交换条件。
顾凤英大概猜到了什么,自然也答应了。
虽然她告诉过韩耐,荆棘的人搜了三天三夜,有的尸体捞出来已经完全浮肿了,根本认不清脸。
但是韩耐依旧选择了这个作为交换条件。
顾凤英自然也没话说。
此刻,城墙之上,
兰矜脸色惨白,原本正在忍着剧痛释放着异能攻击和防守,他看到远处飘扬的战旗,目光沉沉。
——瞧,他又赌赢了。
第93章 ·美好
那日一战。
改变了整个末世的格局。
事实上,从一开始,逆王所派出的一部分队伍,由禾棠带领,围住了中央基地。
无论中央基地派遣到经济基地围剿的军力胜败如何,为了军力薄弱的中央基地不遭到攻击,徐岭必须带着队伍往回撤。
而这场战败,同样的推动了中央基地的最高议员重新选举。
在末世第十年,走上中央基地最高议员位置的,是一个女人。
同样也是第一个女性领导者。
凌云,三十九岁,二十九岁就参与了中央基地的建设,至今为止,在军事和经济政治方面都有极大的领域成就。
当真是时也命也,而这场围剿荆棘基地的战败,让徐岭所支持的另外一个有可能上位的议员方彻遭到了民众的强烈反对。
在徐岭回到中央基地之后,就被外调到边缘,而方彻因为之前同意了对荆棘基地的围剿和对《永生计划》的投入,如今的失败让他已经失去了一部分支持。
最终,凌云以7:3的巨大优势,胜过方彻,当选最高议员。
事实上,凌云能走上最高议员这个位置少不了流民事务所在背后的支持。
凌云她也是流民出身,是逆王队伍里面的人。
这场混战之中,最大的赢家毫无疑问就是逆王一派。
在上位之后,凌云代表中央基地与各大基地建交,首次打破基地之间不连通的敌对状态。
同时,凌云来到荆棘基地,参加荆棘之王的婚礼。
——
在惨烈的守城战之后,荆棘基地满目疮痍。
被炮火轰塌的城墙像巨兽断裂的獠牙,居民区的废墟上还飘着未散尽的硝烟。
重建需要的资金清单长得令人窒息——光是修复A区防御工事就要消耗三吨液态合金。
可就在财政报表堆成山的办公桌上,静静躺着一份烫金请柬。
婚礼定在残存最完好的西区花园。
白色泡沫塑料的拱门上,缠上从温室抢救出来的白蔷薇。
兰矜的礼服是旧军装改的,胸前别着一朵小小的金蓝花。
纪佑也是穿着白色制服,他的制服是重新做的,因为整个荆棘基地里面,之前也只有兰矜会穿白色的制服。
现在多了一个何止——如果他以后会好好穿制服的话。
到场的不过二十余人。
纪佑站在最前排,作为当机立断救下何止的大功臣之一,他坐这个位置简直理所当然;顾凤英带来了她珍藏多年的红酒,放下酒之后就去门口收红包了。
韩耐和禾棠一起来了,韩耐自掏腰包,包了一个大红包,他这段时间都在荆棘海边上搜救,但是并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
凌云的到场是最引人注目的,长枪短炮的快门声和灯光都照在她身上。
三十九岁,成为中央基地的最高议员,成为首位女性领导者,这一切的称号都足以让记者的镜头停留在她身上,根本就不敢移开。
在不远处,两位《新纪元日报》的记者是唯一的媒体代表。
这场婚礼很简单,没有交响乐团,只有一位小提琴手;没有香槟塔,只有摆放整齐的酒杯;没有震耳欲聋的礼炮,因为兰矜不喜欢。
这场简简单单的婚礼,成了荆棘基地重建过程中,最先到达的浪漫。
与此同时,荆棘基地开创了末世里同性结婚的先例。
自从末世到来,人类的繁衍就成为了毫无疑问的第一要素。所以同性相恋这个事情在末世是更加罪无可赦的。
何止和兰矜都知道这个事实,但是他们两个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好不容易历经生死,好不容易历经磨难走到一起,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别人的目光就困守原地呢?
金色的阳光如蜜般流淌,为这场战后婚礼镀上温暖的柔光。
何止一身笔挺的白色制服,胸口别着金蓝相间的合金花饰,笑得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他身侧的兰矜,银发如瀑,在日光中流转着月华般的光泽,那双常年结冰的幽蓝眼眸此刻融化成温柔的湖泊。
他们并肩踏上临时铺就的礼台,脚下是顽强钻出裂缝的野花。没有司仪,没有繁琐流程,投影仪在空气中投出“新婚快乐”四个闪烁的光字。
“宝贝,这是我自己设计的戒指。”
在镜头的见证下,何止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两枚指环——那是用弹壳熔铸的,内圈刻着彼此的名字。
当何止单膝跪下,郑重地将戒指套进兰矜修长的手指时,在场所有人都看见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白兰暴君红了眼眶。
兰矜当然并不愿意情绪如此外露,但是今天是特别的,今天是他的婚礼,今天是他和何止结婚的日子。
看着心爱之人单膝跪在自己眼前,为自己套上戒指,恐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忍住不激动。
兰矜回握何止的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心中所有的复杂情绪都揉进这个动作里。
“我发誓——”
何止的声音在废墟间回荡。
“从此以后,无论生或死,你都是我所有意义上的爱人,无论是什么都不能叫我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