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身下是温暖的土炕, 身上被人密密实实地笼着,热意源源不断地传来,顾篱没一会儿就出了汗, 湿滑的肌肤相贴,唇齿纠缠呼吸交融。
他纵容的姿态让北阳有些放肆, 近乎蛮横地在他口中掠取, 顾篱只能被迫吞咽, 唇角牵出的银丝也被他舔去, 继而又是密密麻麻的吮吸。
不用看都知道要留印子, 顾篱想问他是猫还是狗,北阳揽着他的肩把他翻转过去, 大概是一次次失败的尝试让他反思起角度的问题。
顾篱被他压在身下几乎动弹不得,这样趴着不好受,还有要被侵入的危机感,用手肘往后顶, 恼火道:“太重了,起、”
他话没有说完,被人咬住了后颈,北阳很快就松开, 从脖子舔到耳廓,一边不断在他身上拱, 顾篱接连两次起身失败, 干脆放弃,伸出一只手,又被北阳扣住。
顾篱挣开,北阳又抓住,叼着他的手指轻轻咬, 就像顾篱平时咬他耳朵一样。
顾篱拿他没辙,哑着嗓子说:“那边有个竹筒,拿来。”
北阳胳膊一伸竹筒就拿到手里,拇指挑开盖子,闻出来这是在山洞里晾了好几天的东西。
顾篱正想着该怎么教他,他已经无师自通往手上倒了一大把,也不嫌凉就往自己身上抹,顾篱咬牙:“……给我用!”
北阳才又倒了点给他。
混乱的开场,毫无经验的两个人,大半的时间都花在“开始”上,顾篱侧躺着,北阳从身后搂着他。
北阳一声一声喊他的名字,讨好一般舔舐他的后颈、耳廓,一边又桎梏着他,顾篱的手被他攥着,腰也被紧紧扣着。
顾篱又在想他谈的大猫还是八爪鱼了,缠得这么紧。
他几乎说不出话,破碎的呼唤让年轻的兽人更加兴奋,只好尽可能地放松自己。
憋了半天的雨终于落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像是屏障,静默地笼罩这小小的土房子,顾篱终于坚持不住,松了牙关,发出细碎的声音。
隐忍的哭腔让年轻的兽人放缓了动作,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篱……”
顾篱双眼迷蒙地看着北阳,他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他最好的朋友,他的恋人,他的伴侣。
他摇头,抬起胳膊,以更加包容的姿态搂住他。
顾篱忘记自己怎么睡着的了,醒来时北阳不在,兽皮上还有余温,仔细听,能听见外面劈柴的动静。
他穿上衣服起来,推开门就感受到一阵凉意,雨还在下,小心躲在屋檐下,走到边上的棚子里,北阳已经劈完柴,在磨石斧了,看见他来,脸上露出明显的笑意:“醒了?”
顾篱本来有点害羞的,一看他们家内向小男虎都会主动说废话了,走过去稀罕地捏他的脸蹲下来看他磨刀:“不然呢,梦游啦?”
北阳还是笑,顾篱也笑起来:“傻乎乎的。”
下着雨,天从早暗到晚,也看不出什么时间了,火塘上架着陶罐,已经散发出米香,顾篱摸摸肚子站起来:“你吃过没?”
北阳摇头,顾篱不意外,剥了个咸鸭蛋整个扔进去,又切了一点肉丁。
等到粥煮得不干不稀就可以开饭了。
虽然主要是抱着跟男朋友开房的心思来的,顾篱也没忘他的借口,吃完回屋子里去,把布摊在床上设计版型。
这块布挺长的,他直接自己躺上去试了一下,够躺两个半他了,衣服做得贴身一点应该够用,袖筒就另外裁下来再接上去好了。
他找了根没烧完的木条来当炭,没画几笔就画不出了,又换了个办法,使唤北阳:“帮我把炭弄成粉拿点过来。”
树枝蘸着碳粉画。
为了采光,他开着门窗,等设计完,天已经又暗下来,顾篱愣了一下:“这就天黑了?”
感觉起床没多久。
他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问北阳:“吃什么?”
北阳说都可以,顾篱也不指望他有什么建设性发言,把白天吃剩的粥加水热热,再烤两块肉就凑合过去了。
晚上点着灯,把上衣要用的布料裁出来了,铜刀不是剪刀,裁衣服还是有些不方便,北阳替他扯着布,他用刀口一点点割过去。
布片完整裁下来,顾篱松了口气:“行了,袖子明天再裁吧。”
一躺下,北阳又贴过来了,顾篱立刻说:“不行,你都用完了。”
昨晚上结束之后顾篱让北阳去烧水,等水的时候两个人搂搂抱抱擦枪走火,把剩下一点也用完了,所以才会起那么晚。
北阳还是抱着他没放,不过没再做什么,顾篱觉得他像个粘人的大猫,回头亲亲他的脸:“乖哦。”
清晨醒来又不见了,这次外面也没什么动静,边上北阳躺过的地方还是凉的。
人呢?
北阳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抛下他走的,要是有什么危险也不会留他一个人在这,顾篱打开窗户往外看了眼,雨已经停了,天上的云依旧没有散,空气凉凉的,一只大白虎衔着个篮子从林子里走出来。
顾篱脸上露出个笑,北阳也看见他开窗,先走到窗下,蹭了蹭他的手。
他从窗户把篮子接进来,还挺沉,捏捏他的耳朵:“这么早干什么去了?”
北阳没说话,像个真不会说话的白虎那样,舔舔他的手指,顾篱一下就想起他一边用劲一边黏黏糊糊舔指缝,立刻缩回手。
北阳从门口绕进来,北阳掀开篮子上的草团,看见一个罐子。
有点眼熟,这不是他装芦荟胶的罐子吗?
放在山洞里的那个。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白虎,捏他的耳朵:“这么大清早的不睡觉,跑回去拿这个了?”
白虎在他手底下变成了人,赤|裸的银发少年,或许该称之为青年,侧过脸贴在他的手上,动作很乖,眼神中却不加掩饰地透露出自己的意图。
顾篱喉结动了动:“天都亮了。”
北阳说:“下雨。”
下雨天大家都不会出门,但也不是用来睡觉的呀。
刚开荤的小男虎不管。
前天晚上太黑了,大部分时候他又是背对着北阳,今天开着窗户就有一点光,顾篱才看清了他。
银白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他不说话,所有的言语都化作行动。
神情专注到透出几分凶悍来,像只青涩、凶蛮、饥饿了很久的兽,迫不及待地将捕捉到的猎物拆吃入腹。
顾篱呢,也不能说不舒服,但这个频率他确实配合不了多久,声音发颤让他慢一点:“你要弄死我吗?”
北阳很听话,慢下来。
顾篱睁开眼,有些茫然,那也不用这么慢吧?他要被北阳弄疯了,推了他一把想自己来,这个动作激起了兽人的凶性,握着他的腰把人捞起来,按在自己身上。
这跟顾篱想要的差不多,但完全不是他主导,节奏依旧被北阳掌控,一只手扣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含住双唇,撬开牙关,凶狠蛮横地掠夺。
溢出口的呻|吟都被他吞回去。
欢愉如潮水般涌来,顾篱双目失神,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北阳没有停歇的意思,顾篱一口咬在他肩上,他才停顿了片刻。
顾篱没什么力气趴在他身上,摸到他湿滑的腹肌,想擦一擦,原本还半放松柔软的肌肉一下又变硬了。
北阳跟个败家子似的一天用了小半罐,顾篱感觉自己腹肌白长了,腰酸得要命,威胁他:“这个是芦荟做的,你看见山洞里的芦荟没,还没长出来新的,用完就没了。”
他才消停。
雨都要停了,三天做不完一件衣服也太蹊跷,他们现在的衣服用的是粗骨针,针脚也算不上密实,缝这么慢,明摆着做别的事去了,压着北阳跟他一起缝。
晚上也没歇,点着灯赶工,至少把上衣缝好了。
顾篱做的是斜襟的上衣,这样胸口厚实不漏风,穿在身上试了试,大小刚好,他从裁下来的料子里又裁了几条细布条缝到衣服上做固定绑带,接着开始裁裤子。
裤子他想做松紧带,腰得稍微长一点才能做收口,几乎是贴着边裁了两片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