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最怕你疼了。”
“胡说!”枫音尘冷笑一声,手中的皮鞭再次扬起,对着石头的手臂又是一抽。
皮鞭抽到的位置,立刻渗透出一条带血的痕迹。
枫音尘说,“你是个傻子,你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只是因为要依靠枫羽才能过活,所以才伪装出一副听话的样子。”
“等你有朝一日,恢复了记忆,就会把枫羽彻底忘掉!”
“与其让你将来去伤害他,倒不如我来替你们做个了断!”
枫羽原本不是很理解小叔叔的行为,直到听完了这两句话。
连他也被深深震惊了。
“小叔叔,他!”
枫羽想替石头开脱几句,哪知石头的反应竟比他还要快一秒钟。
他的手臂已经被血水渗透,依旧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烈的疼痛,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我不会忘记哥对我的好,我也不会伤害哥。”
石头的声音忽然高昂起来,“我是爱他的啊!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枫音尘闻言,脸上的冷笑更甚,“哼,你说得倒好听,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说着,他再次扬起手中的皮鞭,准备给石头更重的惩罚。
石头大喊着,“哥叫枫羽,哥叫枫羽,我就是死了,也牢牢记住,哥叫枫羽!!”
说时迟,那时快。
枫音尘的第三道皮鞭也已经抽了过去,这次稍微错了一点距离,直接打到了石头的侧脸,眨眼留下一道泛血的红印。
枫音尘说,“你确定他叫枫羽吗?你确定是爱他的,永远不会忘记他,并且伤害他?”
这下子,直接给枫羽心疼哭了,抱住石头不停劝他,“不要胡说了,你快松开我,再被小叔叔打下去,你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石头死死抱住枫羽,用高大强壮的身躯紧密地护着对方。
“这是我最爱的人,他叫枫羽,这是我最爱的人,他叫枫羽......”
石头像被抽得魔怔了,或者枫音尘的皮鞭痛在肉身,而灵魂深处又产生了另一种形式的拷问。
“这是我最爱的人,他叫枫羽,这是我最爱的人,他叫枫羽......”
枫音尘面无表情,再次扬起皮鞭,这次他走得很近,近在咫尺。
若是这一皮鞭落下去,一定得给对方抽个不省人事。
枫音尘的眼眸绿油油得撒发出狠意,“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敢说爱他?你有什么资格说爱他?”
枫音尘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与不屑。
“你不过是个失忆的废物,连自己曾经做过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你有什么脸面说爱枫羽?又有什么权利来保护他?”
枫音尘的皮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带着呼啸的风声,再次向石头抽去。
石头紧闭着双眼,准备迎接这致命的一击,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
他睁开眼,只见枫音尘的皮鞭停在了离他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枫羽死死地攥着皮鞭,掌心因为巨大的力量,被打破了一层皮,缓缓地滴淌着血珠。
枫羽会接住这一鞭子,小说上无从记载。
不过,枫音尘并不想让他和孩子将来被坏人绑架或者折磨。
早痛不如晚痛啊。
石头的眼眶瞬间便红了一片,他颤抖得抱着枫羽,不停叫他快松手,好疼的。
石头这辈子所遭受的最大刺激,一是某人暗处给他头部的重击。
二是枫羽替他活生生得挡了这一鞭子。
好痛苦好窒息,好害怕。
石头开始不停地想不停地挖掘内心世界的意识角落,同时他也不停得自责,恨不能将枫羽的痛苦转移到他自己的身上。
“我真的喜欢哥,哥叫枫羽,我永远不会忘记他的名字,哥叫枫羽。”
“我喜欢哥。”
“哥叫枫羽。”
“......”
“我叫谭墨越。”
“什么?”枫羽靠在石头的怀中,最先听见从石头嘴里迸发除了那几个字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
“住手!”
玻璃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郁医生,快来看看这边的情况。”金管家一边说着,一边让开了位置,让郁医生能够清楚地看到跪在地上的枫羽和石头。
郁瑟一点也没有看向手里提着皮鞭的枫音尘,而是迅速走到枫羽身边,蹲下身子开始检查石头的伤势。
石头却像是从缝隙中不断地蔓延出新的裂痕,层层叠加之后,如获新生。
他抱着枫羽,一点点将沾血的皮鞭从对方掌心取出来。
他说,“我爱的人是哥。”
“哥叫枫羽。”
“我叫谭墨越。”
第46章
枫家本宅里鲜少有鸡飞狗跳的事情, 即使存在这种情况,必然是因为枫音尘在作妖。
不过他这次倒是作妖作得目的明确。
一时间家里乱糟糟的,有哭哭啼啼的, 有抱成一团的, 金管家知道后赶来低声劝阻的。
枫澄一进家正是看到了这副场面,而专程到门口迎接他的白梵则是一瘸一拐。
“小叔叔,这是怎么了?”作为一家之长的嫡子, 枫澄自然是要问上一问的。
于是眉头紧锁, 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谭墨越身上那几条明显的鞭痕间, 眼神中闪过一丝沉郁。
这是谁?
枫澄的疑惑不过两三秒钟的时间, 从枫羽和陌生男生紧紧抱成一团的情景中,他便已然有了答案。
这是又被小叔叔捉到了一对吗?
记得不久之前, 他们枫家还被捉到了一对呢。
枫澄的心情立刻转为极度的复杂, 心说豪门表面光鲜亮丽,其实隐藏的乱事脏事最多。
不过,枫羽是他的亲弟弟, 即使真的跟眼前的男人之间有什么, 依照枫羽的心性,应该不会不顾及家族的荣誉和名声。
枫澄又朝枫音尘说,“小叔叔,你也不要再生气动怒了, 枫羽跟知乐不同, 他已经二十多岁的人,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
“是吗?”枫音尘缓慢地收回皮鞭,“枫羽是我从小看大的,我能不了解他?”
蓦得将话题转向谭墨越, “我是说这个傻子,一个没有什么身份的无名小辈,居然敢舔着脸来骚扰我枫家的少爷,是不是有点太不自量力了?”
谭墨越正处在备受刺激之后的记忆恢复期,外加身上的鞭伤,人也抖得如同筛糠,双手只能攀住枫羽的腰肢,不停说喜欢对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清楚。郁瑟从最近处感受到这对苦命鸳鸯的颤抖,心中居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
可能是人间自有真情在吧。
郁瑟也知道自己不该插手枫家的家事,可是为人正直的人,真的是不能容忍这般残忍的事情发生在眼前。
于是起身道,“枫家主,我知道你很生气。作为一个家族的掌权者,您确实需要时时刻刻关注家庭成员的私人生活。”
其实枫音尘对几个侄儿是保持着负责的态度在教育,只是这种教育方式太过极端,也太过暴力,不能被郁瑟所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