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梵音冷冷道:“那你是让我跟谁去求弟弟的差事,王爷如今在外地镇压叛军,表哥的话我跟他不熟,你不如亲自跟他们讲。”
周敏皱眉:“那是你弟弟,不是旁人,都是一家人,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你姨娘留在老家是因为她身体不好,禁不起长途跋涉,你母亲没有阻拦她。”
周梵音当上王妃全赖薛焯的大力举荐和支持,周敏觉得她母亲的身份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即使江都王和老王妃都不是太在乎门第的人,他还是在周梵音出嫁前把她姨娘抬为二夫人。
周梵音冷笑:“留在老家也好,省得她唯唯诺诺地出现在我面前,我看得心烦。”
话一出口,周敏气急败坏地用手指指向这个心冷口寒的女儿,忽而剧烈咳嗽几声,肩膀无力地下垂,没再继续逼她,无言地叹气。
在薛焯屠尽门阀世家前,周家勉强只能算是三流家族,周敏当年长得芝兰玉树,又是探花郎,这才勾得周夫人愿意主动下嫁,周夫人出身高贵,为人也跋扈恣睢,周梵音和她生母这些年过得不怎么好,因此心生怨恨也是正常。
崔遗琅只是站在她身边,就能明显地感受到周家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也能怪王妃养成这样冰冷的性情,实在是这样的家人实在没什么人情味,刚回家也不问她在王府过得怎么样,开口便是弟弟的差事,未免让人心寒。
只是不知,她为何对她生母也是这样刻薄的态度。
眼下,周家父女二人相对无言,周梵音主动告辞:“父亲没什么要说的话,我就回去拿我的琴了。”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正厅,崔遗琅跟在她身后,周敏也没再出声叫住她。
来到周梵音的院子后,崔遗琅原本打算在院子门口等她,谁知周梵音却主动道:“麻烦送我一程了,我有点累了,想在自己出嫁前的闺房里歇一歇,晚膳前再回王府,你也进来喝杯热茶?”
崔遗琅看了看天色,现在还早,离太阳下山还有好几个时辰呢,王妃不和亲人团聚,也不回王府,估计是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吧。
他看向面前的女人,心里一动:感觉王妃心里也有自己的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易。
他在心里轻轻地叹气,点头同意了周梵音的邀请:“好。”
这时,周梵音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眼,眼眸幽深得像一汪深不可测的湖,她没说什么,只是垂下眼帘,素淡的唇抿了抿。
两人入室上坑,周梵音的贴身侍女走进茶房为她们烹茶。
周梵音把她心心念念的那把焦尾琴放在腿上,崔遗琅看她眼神痴迷,出声问道:“娘……咳,王妃很喜欢弹琴吗?”
对面的周梵音头也不抬,只轻轻地嗯了一声,她用手抚摸这把陪伴她多年的琴,无数个日日夜夜,每当她愤概得要发疯时,只有弹琴才能疏解她内心的悲愤和不甘。
没有什么比她的自由更重要。
这时,侍女从茶室走出来,奉上一茶盘,上坐一把紫砂壶,还有一小碟子的精致小茶点。
侍女笑道:“这是产自江南的凤团雀舌芽茶,您尝尝吧。”
崔遗琅接过热茶,轻声道谢,他突然发现这个贴身侍女长得和王妃有点像,不是外貌的相似,而是身段和气质,只是更加柔和些,没那么锋利,光看背影,他几乎要把两人认错了。
可能长久呆在一起的人都会有点相似吧,崔遗琅也没多想。
两人一起喝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一刻钟后,崔遗琅突然感受到身体内部涌上来一股莫名的燥热,大脑也有点昏沉,他摇摇头:我这是怎么了?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坐在对面的周梵音慢慢变成个虚幻的人影,看不清那张冰雪一样的脸。
当崔遗琅终于两眼一合,倒在炕上时,周梵音冷声道:“人我带来了,记得结束后把房间打扫干净。”
话音刚落,他的内室走出两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薛家那两兄弟,周梵音小心翼翼地抱起自己心爱的焦尾琴,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薛平津欣喜地走上前,抱住晕倒在炕上的少年,捧起他的脸,爱怜地在粉润的唇上狠狠地印下一个吻:“抓到你了,这下你总逃不掉了。”
第77章 沉沦
“你睡着的样子可乖多了,看你这次还怎么打我的脸。”
薛平津把自己的脸和崔遗琅的脸亲昵地贴在一起,那种滑嫩细腻的触感让他心里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好喜欢,真的好喜欢如意。
有那么一刻,他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占有欲,想独占这个让他心心念念许久的少年,可想到和他分享的人是哥哥,那点不悦也随之消失殆尽了。
他吃力地把崔遗琅的身体挪到床上,把腰带和衣领一股脑地全扯开,赤裸胸膛顿时暴露在空气中,那种玉石般光洁冷清的色泽异常美丽,因为中药,雪白的皮肉泛起热腾腾的热气,精致地腓骨随着呼吸轻轻地起伏。
昏迷的崔遗琅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他眉头轻敛,似乎也在努力和身体内部的潮热做斗争,牙齿无意识地咬住丰润的下唇,迷人的唇下痣让人燥热又干渴。
薛平津看得眼前一热,下意识地舔舔干燥的嘴唇,俯下身含住崔遗琅小巧的喉结,用尖锐的小虎牙故意啃咬舔舐,惹得他身下的猎物发出沉闷的喘息。
两人稚嫩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因为亲吻时激烈的动作轻轻地摩擦扭动,隔着一层单薄的衣物,身体炽热的温度传递到对方身上,热得他们额头上都沁出汗珠。
渐渐地,薛平津的呼吸逐渐沉重起来,身体内部涌起强烈的燥热,他的吻变得疯狂激烈起来,舔舐吮吸间便在崔遗琅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青紫的吻痕,他从喉结慢慢往下吻,在清秀的锁骨上用力咬下一个牙印,嘴唇所经之事都闪现出暧昧诱人的水光。
脱掉衣服后,薛平津从崔遗琅的发间嗅到一抹异香,不像是熏香,更像是沁在皮肤里的香气,淡而悠远。
他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真的好香,又香又软,嘴巴也软乎乎的,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就是揍他时拳头一点也不软。
薛平津移开湿润的嘴唇,手指在崔遗琅那张潮红的脸上滑过,语气轻佻:“啊,你的表情真的好淫,声音叫得也很好听,没想到你也只是表面清纯而已,其实内心是个小色鬼吧。”
此刻,崔遗琅喉咙里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陷在被褥里的肩胛骨轻轻地颤抖,暗红色的里衣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潮红的脸上满是隐忍,仿佛陷入一场罪恶迷离的梦里,怎么也挣脱不开。
薛平津兴奋得眼睛都红了:“就是这个表情,你这模样是何等的漂亮,哈哈,哈哈哈。”
他欣喜若狂地用唇去蹭这张让他心迷神往的脸,把崔遗琅粉润的嘴唇都蹂躏得红肿不堪,简直像只发情的野兽一样,完全依靠本能发泄自己的欲望。
在薛平津肆无忌惮地轻亵羞辱崔遗琅的身体时候,薛焯一直站在远处没有加入,他眼神飘忽地靠在墙上,床上那副不堪入目的场面也没提起他的性欲。
不知为何,薛焯脑海里一直浮现出崔遗琅站在水里的那副场面,面容俊秀的少年迷茫地仰头望月,他浑身湿漉漉地浸在泛银的月光中,一滴泪盈盈地从他眼角滑落。
薛焯的呼吸停滞了一瞬,感受一股从未有过的陌生情愫涌上他的心头,肋骨神经发出剧烈的疼痛。
正当薛平津想继续往下脱衣服时,旁边的薛焯上前拉住他的手,止住他的动作。
“哥哥,怎么了?”